第670章：橫壓一個時代的存在
「兩億人次以上的收視率？嘖嘖，真是太瘋狂了。」
座落在一座山丘最高點，可以俯瞰哈德遜河並遠眺紐約市天際線的洛克非勒莊園中。
上個月生了一次病，越發顯得蒼老了些的戴維·洛克非勒靠坐在書房的老闆椅上，肌膚白的有些滲人，尤其是一雙眼睛，無比的冷厲，微微泛著紅光，給人一種森冷淡漠的感覺，像極了那種不世出的老吸血鬼。
不過這次和他一同在這裡說話的，不再是約翰·克里斯·摩艮這個和他相比顯得年輕一些的摩艮掌門人。
而是換成了洛克非勒家族未來的繼承人，他的長子理查德·大衛·洛克非勒。
「確實非常離譜的數據。我讓人查過，這是真實的數據。而且對方也沒必要騙人。不過父親，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會在公眾面前說那種話？是，大家都知道危機已經迫在眉睫。可為什麼他就要提出來呢？他要當所有人的敵人嗎？」理查德微蹙眉頭沉聲道。
「呵呵……不是很隱晦嗎？我們這種明白人，知道他想說什麼。但佔據更大數量絕大部分的普通人們，可聽不出來他在說什麼。頂多也就是覺得他在說一些名人名言罷了。」
戴維·洛克非勒發出一陣沉悶的冷笑，笑聲中充滿了嘲諷，淡淡的說道：「或許是年輕人吧，多多少少有些理想主義。又或者是別有目的，總之不會很單純。」
接著就是短暫的沉默，理查德靜靜的等待著，很快，戴維·洛克非勒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著考量，「你對亞伯·史密斯這個傢伙有什麼看法？」
理查德微微蹙眉，沉吟了起來，對於亞伯·史密斯這個如火箭般躥升崛起的競爭者，相信不止他們洛克非勒一家對其感到頭疼和棘手。
其它的財團家族同樣也不會無視他的崛起，相信各種情報信息收集，人物性格心理側寫等研究資料都有一籮筐。
就像亞伯那邊，史密斯智慧公司的內部，一樣會對他們這些人進行類似的工作一般。
理查德知道，自己的父親絕對比自己更加清楚亞伯·史密斯是個什麼樣的人。
因為父親已經與對方交鋒過多次，還幾乎每次都吃虧……
雖然這是父親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但理查德早有準備。
「很難纏的對手！」理查德·洛克非勒說出了自己準備許久，對亞伯·史密斯的看法和評價。
「一個超級大麻煩。無論從哪個方面看，他都是個麻煩，或者說他就是麻煩本身，從所有資料顯示，無論是做他的對手，還是盟友，他都是個大麻煩。」
「他是個利益至上的忠實信徒，他對利益和金錢的渴.求和貪.婪，讓他可以肆無忌憚的不擇手段，甚至我懷疑，只要有利可圖，他可以變得沒有底限。」
「最關鍵的還是他這個人身上存在太多的矛盾，不確定性，看看他一路發跡的路徑，看似有跡可循，但是有很多地方都透露著一絲詭異，給人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那種在金融和資本運作方面無與倫比，彷彿像先知一樣的天賦，真讓人懷疑他是上帝的寵兒。」
「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幸運，但是太多的不可思議，就不得不讓人懷疑，那根本不是幸運，而是他確實在這方面有超能力……」
「其他方面的話，倒是都還處於正常人的範圍之內。問題偏偏是不正常的這方面，我們根本沒有應對的好辦法。」
理查德的回應有理有據，並且非常沉穩，看上去就知道準備了很久。
沒辦法，亞伯·史密斯實在是太耀眼了。是進入新世紀以來，艷壓整個世界的年輕人，到了現在，甚至可以說他是橫壓整個時代的傳奇，畢竟他太年輕了！
尤其是理查德他們這些二代、三代，更是對亞伯感到壓力山大……他一個人就讓整個美國豪門圈的所有年輕人，成了不是廢物的廢物。
因為再優秀再出色的二代、三代們，在他面前真的都和廢物沒什麼兩樣。
和約翰·克里斯同齡，但老爹死活不退休的理查德能力其實也不差，起碼是有把握平穩接權的存在。
但理查德很清楚，自己父親這種老狐狸和約翰·克里斯那種已經掌權的人聯合起來，都沒辦法真的搞定亞伯·史密斯。
讓他來就更不用說了。
「呵呵……」聽到自己兒子的分析，老洛克非勒猶如一隻老狐狸一般乾笑了兩聲，看著自己的兒子說道：
「理查德，不用懷疑。有些人真的是可以被稱為上帝寵兒。他們共同的特點就是，很多不可能的事情，在他們身上都變成了可能，猶如有上帝在幫助，這種上帝寵兒，每個時代都有，甚至不止一個。」
「對於這種上帝寵兒，最好的辦法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拉攏，控制他們，讓他們變成我們的工具人，為我們服務。在面對亞伯·史密斯這件事情上，我們唯一沒有做好的就是出手拉攏、控制的時間已經太遲了。」
說到這裡，老洛克非勒自己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忽然想到，或許不是自己等人出手太遲，而是那個傢伙太狡猾了。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這個傢伙可不是像現在這麼囂張的。
甚至在一開始的時候，那傢伙非常非常低調，在紐約甚至都不參與上層圈子的社交！
而且他還是個讓東海岸這邊感到棘手的德克薩斯人，還很聰明的與灌木等德州派緊密聯合……
等到他們開始認真注視這個傢伙的時候，他卻已經膨脹到了讓他們無從下手的地步了。
戴維有些明悟，或許這其實都是那個傢伙的計劃。
前期隱忍低調，中期四處勾搭盟友。等羽翼豐厚實力雄厚以後，才露出了他的獠牙……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也太可怕了。
微微搖搖頭，洛克非勒不去想這些滅自己威風的事情。
「理查德，對他的弱點，你了解多少？」
「極其好色，以及缺乏安全感。」不知道父親剛才心裡想了那麼多的理查德，很快就馬上回復道。
這些其實是洛克非勒這邊，對亞伯·史密斯的性格心理側寫報告上的分析，理查德挑出裡面最重點的部分言簡意賅回應父親。
「好色，幾乎是所有正常男人的通病，還記得當初我們是怎麼對付同樣極度好色的威廉·亨利·蓋茨三世和史蒂夫·喬布斯的嗎？」
老洛克非勒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記得，投其所好，提供機會和資源，縱容，慫恿他們過線，讓其沉迷其中，以此作為可以隨時毀掉他們聲譽的炸彈……」理查德蹙眉說道。
這些招數，他們其實不止在微軟和蘋果的創始人身上使用過。
在甲骨文、思科等等新銳企業的創始人和控制人身上，他們都用過類似的手段。
幾乎全部都成功了，最終讓他們得以在這些企業身上吃到最肥美的血肉。
要不然你們以為納斯達克那麼大的泡沫，光靠一些普通投資者和外國投資者就能吹得起來嗎？
背後還不是他們這些人在活動。
「不過，爸爸，這些招數對亞伯·史密斯，不會起作用，因為他太謹慎了。他那個安保公司，這方面做的比ClA和FlA還要離譜。還全都用德克薩斯人，我們想滲透都難以做到。」
「另外這傢伙，除了個別名媛外，似乎只青睞女明星，女模特，對普通女人幾乎沒有興趣。而好萊塢的女明星，對現在的他來說，幾乎都是養在池塘里的金魚，予取予求，根本沒有辦法從這方面引誘他。」
「我說他是個麻煩，就麻煩在這裡，他知道自己的弱點是什麼，所以，他一直都在讓他的好.色濫.情的一面潛移默化的讓大眾了解和默認，這也是他刻意為之。」
「我想，再過上幾年，無論報紙上怎麼報道他的醜聞，大眾也只會用艷羨和我早就知道的態度來看這些報道……「
「而且更重要的是……」
說到這裡的時候，理查德頓了頓，看了一眼老爹，見他沒什麼表示才繼續道，「這方面他似乎也握有針對我們的武器。在這個層次上，我們和他是平等的。」
這就是在暗示，對方已經和自己家在這方面是平等的存在了。
如果針對亞伯這個「弱點」攻擊的話，那就很容易引來對方的對等攻擊。
幾乎就是直接開戰，大家一起玩完。
這些弱點能作為弱點，那隻能在亞伯還沒成長起來以前使用。
例如2001年以前的那段時間，那時的亞伯·史密斯還十分弱小。
問題是那時候的大家，也沒想到這個不喜歡社交的小迪克西，幾年就能成長到現在這種地步啊。
聽完這些，尤其是兒子最後強調的那部分內容，老洛克非勒搖頭失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又一個霍華德·休斯……」
感慨過後，老洛克非勒有些泛著紅光的雙眼中閃爍著狡詐的眸光，肌肉鬆弛的老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對著自己的兒子說道：
「既然你對他的理解很透徹。那麼，那麼我就來說說我們應該怎麼做吧。」
「實際上自從兩年前開始，意識到這傢伙是上帝的寵兒以後，我就已經這麼做了。」
「首先，我們不要和他對立。上帝的寵兒是無解的，和他對抗是不理智的。上到成吉思汗和羅師傅，下到霍華德·休斯，還有現在的亞伯·史密斯，他們都是同一類人。」
「現在我告訴你，這兩年，我一直都在全面對其產業進行滲透，投資。他的傳媒公司，他重視的那些互聯網公司，全都有我們的投資。只要是他感興趣的，並且有融資口子的，我們就投錢進去。我們還要派一些人才滲透進他的公司，好好的幫助這些公司獲得成功。」
「我已經老了。約翰·克里斯那個傢伙前兩年被我帶歪了，多次與他有衝突。現在這個傢伙醒悟過來了，他從今年開始也在做和我們一樣的事情。」
「理查德，我不確定我還能活多久。在我去世以後，這就是你的任務。我要求你，從現在開始，想辦法和他建立起友誼。他這種人，猶如黑夜深海中的燈塔，你要學會利用好這種人，不要和他們這種人對立，要拉攏他們。」
「他們或許可以橫壓一個時代，但是再偉大的人都會老去，他們可以橫壓一個時代，但是他們的後人未必可以做到，到時候，我們的後人們，就可以利用我們現在埋下的種子，奪下成熟的果實！」
「就像當年我們差點都被羅斯福殺掉一樣。現在呢？現在羅師傅在他們的老巢紐約，都必須躲起來才行。」
「尤其是……」想到了亞伯在某方面的極度荒唐，戴維本來想說一說。
但他忽然意識到，在這件事上自己也沒好多少。
數量雖然比不過亞伯，不過和正常人比也太多了。
這個話題就不適合在兒子面前提了。
老洛克非勒甚至還懷疑，自己的兒子會在自己去世以後，狠狠針對自己的私生子們也不一定。
這方面自己和亞伯，大哥就不要笑二哥了。
戴維閉嘴不言。
「好的，爸爸，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等過了幾分鐘，確定父親沒有在開口以後，理查德才點頭開口說道。
對於他們這些百年財團來說，有足夠的耐心去布局和等待，洛克非勒家族走到現在，觸角幾乎滲透進全世界每個角落，並不僅僅只是通過野蠻掠奪，同樣的還有其它許多手段，從而才有了今天傳奇的洛克非勒家族。
而這，幾乎也是他們這些百年財團屢試不爽，或者說最後的殺手鐧了。
如果連這招都不管用的話，那就只有剩下最後一條路子——開戰！
而那卻又是洛克非勒他們這些人不敢，也最不願意用的辦法。
因為如果真的開戰，贏了的話他們還是一樣坐在寶座上，地位沒有太大變化。
萬一要是輸了的話……曾經的杜邦和羅師傅這些家族，就是最好的例子。
非到萬不得已沒有活路了。
不管是摩艮還是他們洛克非勒，大家都不會選擇這個選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