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中式義大利面
大約下午三點。
當布隆伯格與亞伯，在「奧維茨」尾部甲板談話時。
紐約，曼哈頓地區檢察官辦公室里。
也有人正在談話。
檢察官是美國司法體系的特色，可以簡單把這批人理解為政府律師+特色警察。
他們一般在案件中，負責偵查、決定是否起訴、傳喚證人、進行訴辯交易、根據有罪判決建議刑罰。
美國檢察官，分為聯邦檢察官和地方檢察官兩類。
另外，還有一種特殊的檢察官———獨立檢察官。
檢察官屬於行政部門。
所有的檢察官必須擁有律師執照。
不同類型的檢察官負責起訴不同類型的犯罪。
三種檢察官之間沒有隸屬關係，他們只是各自負責的方向不同。
像曼哈頓地區檢察官辦公室，就是地方檢察官。
地方檢察官起訴全美國的絕大部分刑事案件，而且，不對任何人負責。
所以這幫人權力很大，還很難被影響。
就連大統領在任時，都沒辦法影響命令這幫人。
大統領能管的，只有聯邦檢察官和獨立檢察官。
而地方檢察官，一般都是通過選舉，和選大統領一樣選上去的。
像現在的曼哈頓地區地區檢察官羅伯特·莫根索。
他在這個位置上，就已經呆了25年。
原因兩個，
一個是他的本職工作做得很好。
另一個，
是在本地檢察官的選舉中，一直都沒人贏過他。
那他就能一直擔任下去，擔任到他被別人踢下來。
或者他自己不願意當了，又或者他去世為止。
檢察官辦公室，
金融犯罪小組獨立辦公室里。
金融犯罪檢察小組組長，檢察官賽勒斯先生，帶了三份外賣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
金融犯罪檢察小組副組長佩姬·莫根索，還有成員亞歷克斯正在快速翻閱著文件。
「夥計們。」
賽勒斯推門進來以後，舉了舉手上的東西，「該吃點東西了。早上到現在，我們都還沒吃飯呢。」
佩姬和亞歷克斯抬頭，佩姬·莫根索還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
佩姬：「哇哦，已經三點鐘。難怪我的肚子這麼餓。」
亞歷克斯也笑著說：「我也是。」
賽勒斯晃晃腦袋，「那還等什麼呢。我今天點的是中式義大利面，味道很好，我已經吃了很多次了。」
「中式義大利面？有這種東西？」佩姬·莫根索放下手上的文件，接過賽勒斯遞給她的外賣盒。
亞歷克斯也同樣如此，還很快就打開了盒子。
看了看盒子里的麵條，亞歷克斯搖搖頭道：
「沒有中式義大利面。義大利面就是義大利面。這個是中餐里的車仔面。」
賽勒斯驚訝，「哇哦，亞歷克斯。沒想到你還知道這個。
哦，對了。上個月，你才剛去呆灣旅行過。」
這時候，佩姬·莫根索已經打開外賣盒吃了起來。
聽到二人的對話，這位年輕的女士搖了搖頭，「這不是車仔面，這是擔擔麵。」
「有什麼不同嗎？都一樣吧。」賽勒斯坐下來打開自己的盒子，也開始吃。
「當然不同。」佩姬·莫根索說：「一個是蜀川的，一個是呆灣的。」
「就像德克薩斯與洛杉磯的區別一樣大。」
「好吧。」賽勒斯聳聳肩，一邊吃一邊笑著說：「所以這就是我為什麼喜歡加班的原因。
看，這不就多了一項新的知識嗎？」
三位檢察官，開始吃起了他們遲到的午餐。
一頓賽勒斯口中的「中式義大利面」。
三人之中，
佩姬·莫根索以一種和她的美貌、氣質不匹配的進食速度，飛快的吃完了這盒中式麵條。
吃完以後，她稍微收拾了一下。
收拾好以後，她看向上司賽勒斯與同事亞歷克斯。
兩人吃的有點慢，原因是因為外賣套餐送的進食餐具是筷子。
亞歷克斯還好，雖然看起來有點笨拙。
但確實會用筷子。
賽勒斯根本就不會用筷子，純粹用的刀叉手法來使用筷子。
這讓他吃的最慢。
佩姬·莫根索筷子用的很熟練。
再加上有點心急，因此最快吃完。
「三天了。」
填飽了一下肚子的佩姬·莫根索，看著自己的兩位同事。
她說：「我們調查亞伯·史密斯，和他的公司。已經三天了。」
「但三天時間裡。我們一無所獲。」
她把右手側一疊文件，拿到中間來，雙手握持。
「賽勒斯，你說過他一定有問題。」
「我也相信你的判斷。」
「但是已經三天了。我們整個小組，到現在都沒發現一點他的問題。」
吃飯的時候談工作，並不是天朝人的專屬。
比較卷，勤奮一些的都喜歡這樣。
賽勒斯看起來想吃完飯再討論工作，不過年輕的亞歷克斯不這麼認為。
亞歷克斯開口：「事情確實很棘手。誰都沒想到，被調查的這個傢伙會做這些事情。」
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疑惑，更多的是不解與不相信。
「這真的是一個華爾街的傢伙嗎？
他開的真是金融公司，而不是什麼慈善公司嗎？」
「是啊。」佩姬·莫根索說：
「報稅表，交易記錄，私人聯繫，第三方線人，沒有一樣證據表明這傢伙有違規操作。」
「哦，這些東西。」她說：
「甚至不能說是證據。賽勒斯，我們之中你是最有經驗的。
現在你認為，我們接下來應該如何做？」
這時候亞歷克斯也吃完了麵條，賽勒斯還吃剩下一半。
平日里很喜歡這個口味的賽勒斯，現在卻覺得它有點寡淡了。
賽勒斯放下他用使刀叉手法一樣使用的筷子。
「你們查的這些東西。我已經查了三個月。得出來的結果和你們的結果一樣。」
賽勒斯說：「但……就像亞利克斯說的那樣。
太光鮮亮麗了，不是嘛？
華爾街真有這樣的人？
你們不相信，我也不相信，羅伯特也不相信。」
「所以就有了我們現在在這裡，一起調查這個傢伙的事情。」
他看了看年輕的亞歷克斯，又看了看佩姬·莫根索。
心底深處，有名為「後悔」的情緒湧現。
失算了。
他原本是想引誘佩姬·莫根索，讓她去調查他沒能力或者不願意調查的這件事。
佩姬·莫根索本來興趣也不大。
但沒想到，他們的頂頭上司，曼哈頓地區檢察官閣下。
忽然就表示，要調查亞伯·史密斯。
更讓賽勒斯無奈的時，佩姬·莫根索當場對羅伯特表示，賽勒斯對史密斯有了解。
本想置身事外的賽勒斯，就成了這件事的負責人。
佩姬·莫根索充當副手。
羅伯特·莫根索，甚至還給賽勒斯設置了一個期限。
半個月內，必須出結果。
結果有兩種。
一種是找到了足夠的證據，曼哈頓檢察官發起訴訟。
一種是沒找到足夠證據，不了了之。
前一種結果對誰都好。
后一種，對羅伯特·莫根索和佩姬·莫根索也沒什麼損失。
唯一有可能損失的，只能是賽勒斯。
這會降低他在曼哈頓地區檢察官辦公室里的地位。
甚至可能影響到他以後的檢察官生涯。
想到這裡，有點後悔的賽勒斯咬了咬牙。
「我認為，現在這種情況之下。」
「只有一個辦法了。」賽勒斯看向佩姬·莫根索。
「或許，我們應該申請調查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