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黑暗華爾街
2000年，
8月25日。
伍爾沃斯大廈，史密斯資本。
大衛·梅隆已經知道，亞伯想把公司搬遷到皇後區的事情。
對此大衛·梅隆有些不理解，但也能接受。
整體上，皇後區的治安不如曼哈頓。
但也比布魯克林，要好很多。
同時皇後區很大，「蜘蛛俠」所在的那一片算是平民區，治安較差。
漫畫中，需要蜘蛛俠來大量行俠仗義。
但商業樞紐所在地，靠近曼哈頓這一側，位於哈德遜河邊這一帶的治安要好很多。
許多知名大公司的總部，也設置在這裡。
例如長島銀行、通用電氣集團。
還有時裝品牌寶路華、飲料公司Glacéau、般空公司捷藍航空、鋼琴品牌SteinwaySon等等等。
「運通公司幫我選了兩個地方。」
辦公室里，亞伯看著大衛說：「一個是考夫曼大廈，一層樓9000呎左右，最多可以租三層。」
「另一個選擇，在考夫曼大廈不遠處。
是一棟四層高，佔地面積一萬千呎，有地下停車場的地方。」
「你猜猜我選擇了哪裡？」
「考夫曼大廈？」大衛說：「你喜歡高的地方。」
「錯。我買下了那棟四層樓的建築。」
亞伯聳聳肩，笑著說：「這樣就不用和別人做鄰居了。」
大衛好奇：「買？要多少錢。」
「它前身是一家超市，買過來以後大概要花一千萬美元左右。進行改造翻新。」
「價格是1.2億美元，很便宜。」
1.2億，很便宜？
大衛不知道「凡爾賽」是什麼意思，但他現在就是這種心情。
不過這不是什麼大事，換個辦公地點而已。
在哪裡幹活不是幹活，只要離華爾街不遠就行。
他拿起一份報紙，在手上揚了揚。
「吶~《紐約郵報》最新一期。
默多克這個傢伙，把你在長島花6000萬美元買房子這件事，都給刊登上去了。」
亞伯順手接過來，看了看上面的報道。
不在第一版，在後面的第三版，還是第三版頭條。
報道的標題叫《華爾街之狼的6000萬豪宅》。
內容和報道風格，一如既往的很符合《紐約郵報》的調性。
那就是喜歡用渲染和誇張的語言，這是他們用來吸引讀者的慣用方式。
看了看裡面的內容和文字，亞伯皺了皺眉。
「這種標題，這種文字描述。」他說：「我不喜歡。」
大衛說：「你知道就好。大部分的讀者看了這種報道的，一定會產生嫉妒心。」
亞伯抬頭，看向大衛·梅隆，「你是不是想和我說點什麼？」
後者點點頭，小聲說：「我收到了一些風聲。有人在調查我們。」
這就是找一個頂級二代，同時還是華爾街精英，過來充當自己副手的好處了。
否則以自己在華爾街兩眼一摸黑的人脈，根本不可能提前知道這些事。
亞伯沉聲問道：「為什麼調查我們？」
大衛聳聳肩：「據說是因為我們的交易，太「精」了。」
「太「精」了？」亞伯不解。
「主要是你。」大衛·梅隆說：「親愛的BOSS，您的投資和交易選擇，幾乎從來沒錯過。
可以說精明過頭了。
就連彼得·林奇、巴菲特，他們都做不到。」
「這也是種錯？」
「當然。」大衛·梅隆笑著道：「他們又不是我。
沒有跟在你身邊，沒有親眼看過老闆您的表現。
他們當然不相信。」
「所以這幫傢伙就懷疑我？」亞伯道。
「賓果。答對了。」大衛說。
亞伯想了想，他舉一反三道：「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些人才會到現在都沒上門吧？都已經五天了。」
「大概率是。」大衛說：「這些老傢伙，他們的消息渠道更加靈敏。
這麼貪婪的他們，按理來說第二天就應該來這裡了。」
「但到現在都沒人來。那麼大概率就是他們也收到了風聲。」
兩人這裡，說的是前幾天希爾頓家族的宴會上。
查理·沙夫那些華爾街巨鱷的事情。
在那次宴會上，亞伯明確對他們表示。
接下來，史密斯資本將會進行第一次私募。
當時這些人，都表現的很感興趣。
都表示，隨後不久就會上門過來洽談。
可是過了這麼久，都已經五天了。
這些人，到目前為止一個都沒來。
這在華爾街，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正常來說，這些資本鬣狗，第二天一大早，就會聞著金錢的味道上門才對。
「好吧。」
亞伯點點頭道：「那麼你懷疑我嗎？親愛的大衛。」
「懷疑你？」
「哈哈哈~」大衛·梅隆大笑了起來，「懷疑老闆你什麼？內幕交易，操縱市場？違規交易？」
「先不說這些我全程參與，知道一切。」
「就算您真的想搞什麼內幕交易，您一個德克薩斯來的農場主兒子，也沒有這樣的資源啊。」
「換成我這種才差不多。
但也不可能像您這麼成功。
內幕交易，也達不到您這種成功程度。」
「那幫傢伙。」大衛把亞伯手上的《紐約郵報》接過來，指了指上面的報道——
「他們只是嫉妒，並且懷疑您的成功，所以做出了一些行動罷了。」
順著他的動作，亞伯又看到了報紙上面那篇報道。
亞伯忽然說道：「這篇報道，或許都是進攻的號角？」
「很有可能是。」大衛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後，想了想說。
「那就讓他們來吧。」亞伯大氣地道。
他早就在提防這種事情了。
華爾街，並不是說你有很厲害的金融本領，非常優秀的交易天賦，就能夠真正立足的。
這裡面的黑暗，比娛樂圈還要陰沉一百倍。
唯一可能比這裡黑的，大概只有政治圈了。
來到這邊開始，他的任何金融交易，都是非常光明正大的。
全部都經過各大銀行，有記錄可查。
甚至就連投資后獲得的收益，這些收益在納稅方面他也毫不吝嗇。
不客氣的說，他這十個月以來，在金融收益上面納的稅。
可能比高盛、美林這些巨頭，繳納的都要多。
這並不是說他賺的錢，比這些巨頭多。
只是他防備被人搞事，不選擇避稅，盡量可能多合法的納稅。
相比之下，華爾街任何公司，為了避稅都是想盡各種辦法的。
這裡面大部分都是合法的，但很多被報道出來的話。
一定會讓民眾非常生氣。
一年賺幾十億美元，結果一年下來，就只交了幾萬甚至十幾萬美元的稅。
這合理嗎？
許多富豪也是，一年納的稅，和他們的收入相比完全不符合。
比如阿懂，身家十幾億幾十億，結果一年就交了幾百美元的稅。
美國這邊的合法避稅，很正常很合法。
但很多都很不合理。
亞伯其實也不想這樣，因為合理納稅，很讓人肉疼。
可是他知道華爾街的黑暗，這些保護費。
就算是肉疼，他還是上交給IRS，也就是聯邦國稅局了。
除此以外，他還特別喜歡捐款。
不像那些富豪，表面上說捐款，實際都捐給了他們自己的私人「慈善」資金。
左口袋進右口袋那種。
他的捐款，就像他給紐約警察的捐款一樣。
是真金白銀的。
這些捐款和正常納稅，都是他為了預防今日這一幕交的保護費。
羽翼未鋒，又想保持獨立。
這種做法，是無奈之下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