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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們終於說起正事,季思淼立馬來了精神,聚精會神的聽著。
元意方丈認真的盯著棋盤,“什麽什麽事兒?”
季思淼好想掀了這盤棋,安安靜靜的靠近元意方丈,拿出自己的銀針壞壞的笑了笑。
“什麽東西?”元意方丈猛的起身,看向自己坐的那張石凳。
蠱師捏著棋子,“怎麽了?”
元意方丈拍了拍衣袍,“沒事,許是被小蟲咬了,對了,你剛剛說什麽?”
蠱師在元意方丈不經意間抹去了一子,麵上平靜地答話,“找我所謂何事?”
元意方丈看向季思淼,“不是我找你,是我徒弟要找你,咱們繼續。”
一盞茶過後…
“怎麽回事,我怎麽會輸,蠱師你說,你個老家夥是不是動了什麽手腳!”
蠱師眯著眼睛品著香茗,“輸了就是輸了,說再多又有何用。”
“不對,明明我剛剛都快贏了。”
蠱師扣下茶杯,看向季思淼和蓬溪,“你們說,我剛剛動什麽手腳了嗎?”
季思淼和蓬溪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讀出了些什麽。
蓬溪習以為常朝自家師父看去,果然看到了自己師父跳動的眼皮,“師父自是沒動什麽手腳。”
元意方丈甩了甩寬大的僧袍,“蓬溪是你的大徒弟,自然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元意方丈突然慈祥的看向季思淼,害的季思淼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徒弟,你說,那老家夥有沒有動什麽手腳?”
季思淼一臉正派的抱拳,“蠱師師叔是靠實力獲勝,並未動什麽手腳。”
季思淼說完之後,元意方丈笑意盈盈的臉立馬變得僵硬,“徒弟,你可得說實話!”
季思淼埋著頭,眼睛骨碌碌的轉來轉去,蠱師的確是做了手腳,不過你知道你們一盤棋下了多久嗎,這種事,藏在心裏就好了嘛!
“回師父,弟子說的是實話。”
本來以為元意方丈會暴怒的季思淼絕對沒想到元意方丈會撒嬌打滾掀桌子。
元意方丈的喊聲刺的季思淼耳朵難受,跟開了高音喇叭似的。
“天哪,沒天良了啊,自家徒弟幫著外人欺負老師父了啊!”那真是絕對是以吵醒所有的街坊領居為己任的。
季思淼閉了閉眼睛,生硬的笑了笑,從懷裏掏出舞陽給的血珍珠遞給了元意方丈,“師父別生氣,一盤棋而已嘛,大不了以後贏回來,你說是不是?”
看到季思淼手裏的血珍珠,元意方丈立馬停止嚎啕,“果然還藏了幾顆,快都拿出來,老僧的舍利還沒回本呢!”
季思淼哭喪著一張臉,你個老狐狸,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就說你怎麽沒問我要舍利的錢,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真是白瞎了你這張得道高僧的臉了。
季思淼伸手在自己兜裏摸了半天,又從自己的一頭青絲裏拿出一顆血珍珠,狠了狠心,“給,都給你,我可真的啥都沒了,舍利的賬,咱就一筆勾銷。”
元意方丈看著那些血珍珠,“這還差不多,要不是看在你很窮的份上,我還得跟你多要點。”
小樣兒,之前還敢算計老僧買血鮫,這回血本無歸了吧,哈哈!
季思淼麻木的點頭,“是,我很窮,我很窮,行了,咱們可以說正事兒了吧!”
元意方丈來回撥弄著自己手裏的幾顆血珍珠,“嗯~你自己說吧,我再出去逛逛!”
季思淼看了眼元意方丈手裏的血珍珠,吃了我的早晚都讓你吐出來,讓你血本無歸!
不得不說,這雖然是對假師徒,但是這想法,就是親師父也不一定能想到一起去,連用詞都這麽一致。
就在季思淼和元意方丈殺價的這期間,蓬溪已經收拾好了桌上的棋局,端了點心上來。
見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蓬溪剛轉過身,就見自己師弟毒二正趴牆上朝自己擠眉弄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師父,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弟子先告退了。”
蠱師點了點頭,“嗯,走吧,你也累了一晚上了,早點回去休息,記得卯時準時來幫為師打掃房間。”
蓬溪抿了抿芊薄的唇,想著有什麽方法能讓這老家夥神不知鬼不覺的死掉,下蠱?不行,都下了多少次蠱蟲了,再說這蠱師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
要不直接上刀吧,簡單粗暴,殺了之後還可以剁成肉泥喂蠱蟲,嗯,沒錯!
總之蓬溪的日常生活就是,被師父下蠱,被師弟下蠱,給師父下蠱,給師弟下蠱,順便看看蠱蟲們長壯了沒,有沒有辦法用來下蠱。
季思淼同情的看著蓬溪,“卯時,這都辰時了,兩個小時都睡不到,嘖嘖,真是可憐的娃兒!”
蠱師幹咳了幾聲,喚回了還在盯著蓬溪神遊的季思淼,“小徒弟是不是也覺得我這大弟子長得頗有幾分姿色,要不送你?”
已經走出門的蓬溪驀地腳底一滑,差點撲倒,“最近這是怎麽了?”
聽到這話的季思淼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蠱師說笑了,徒弟怎麽可以說送就送呢?”
“沒事兒,你要想要,我明個就打包送你家去。”
季思淼笑了兩聲,“哪的話,這麽大的厚禮,我還是不要了。”
“這怎麽行呢,老夫一向說到做到,我看你頗有天賦,不如我把蓬溪送你,你來當我徒弟怎麽樣?”
兩人推過來搡過去,總算是說到了正事上。
“你的朋友被人下蠱,你總得告訴我是什麽蠱吧,還有有什麽症狀,你就給我說你的朋友被人下蠱了,我怎麽知道他下的是什麽蠱,怎麽治,人大夫都講究對症下藥,你就隻告訴我你的朋友被人下蠱了,我怎麽治,你說,我怎麽治?”
季思淼聽著蠱師自創的花式饒舌,好想給他一拳,我說一句話,你非得說上十句,過來過去還都是一個意思,你說,有意思嗎,啊,這樣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