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決心
之後趙青媛就沒有出現在教室里，周若成給她發簡訊也不回，打電話也不接。
看來自己是真的被她討厭了呀，周若成想著。
「先生？」講台下的學生們提醒道。「您又停下來了先生。。」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剛才講到哪裡了？」
總之現在周若成也變得心不在焉的了，上課發獃，下課發獃，院長開會發獃，就連吃飯的時候也發獃。
「少爺，您又在走神了。」吃飯的時候採薇提醒道。
「嘿嘿嘿，怎麼了我們的大少爺，得了相思病了怎麼？筷子都快捅到鼻子里去了！」唐韻霖大聲說。
周若成這才走過神來。「啊？沒什麼啊。」
「少爺，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明兒我上街去給你找野鱉去，那傢伙滋補。」魏車夫的老婆魏嫂說。
「啊啊啊啊，不用不用，我只是有些心事。」周若成回答。
「心事？看上哪家姑娘了？」唐韻霖問。
「你思想能不能別這麼齷蹉？難道我腦子裡就只有女人了？」周若成氣呼呼的問道。
「其實少爺想您這年紀喜歡上一個兩個姑娘真沒什麼。」老魏似乎在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誡著什麼。
「老魏你這是喝甲魚湯憋的吧？我要真看上哪家姑娘還用得著這樣？」周若成反駁道。
「那你這魂不守舍的幹啥？不舉啦？」唐韻霖也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還有孩子呢！你能不能說話注意點？」周若成一臉嫌棄。
「少爺都這樣子了，我們還怎麼好意思吃飯？不吃了不吃了，在少爺想通之前我們都不吃飯了。」唐韻霖放下筷子，嘴裡嚷嚷著。
眾人見了都紛紛放下筷子，丫兒偷偷的拿了一個雞蛋，看大家都一臉嚴肅，又偷偷的放了回去。
「誒！我身為一家之主難道就一點心事都不能有？！」周若成頓時就鬱悶了「我這也太沒人權了吧？」
「誰叫你一臉的『啊，來看看我、可憐可憐我』的表情。」唐韻霖說。
「有那麼明顯？」周若成問。
「嗯！」眾人點點頭。
周若成嘆了口氣「啊~其實是關於我學生趙青媛的事情。」
「哈！果然還是女人吧！」唐韻霖叫了起來。
「你丫給我閉嘴！」
「所以呢少爺，趙小姐怎麼了？」張青也問起來。
「不曉得，今天無緣無故的就和我發起脾氣來，搞得好像我做出了什麼似的。」周若成嘀咕。
「你和她說什麼了？」唐韻霖問。
「昨天王洛凝那個小妮子，我不是和她約好了洲試的時候考過趙青媛就收她么？」周若成說「所以我今天就和趙青媛說去了。」
「你怎麼和她說的？」
「還能怎麼說，就是洲試盡量考好唄，我會在一旁監督她的，這怎麼說也是好事啊。」
「這怎麼可能是好事！」唐韻霖沒有說話，張青倒是先叫了起來「少爺您這是把自己的思想強加到別人身上啊！您有沒有想過趙小姐的感受！？趙小姐不明不白的就被你卷到了一個與她無關的事件里，這未免對趙小姐太不公平了吧？」
頓時一群人都看著張青。
「額，你說的也有道理。。。」周若成明顯是被他這反應嚇到了。
張青也察覺到自己的事態，趕緊坐回去「對不起，我言重了。」
「少爺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唐韻霖問。
「什麼？」
「還記得昨日王小姐來之前，趙員外和您說了什麼事了么？」唐韻霖問。
「昨日趙員外。。。和我說什麼事了么？」周若成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然後叫起來「啊！！！」
「少爺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唐韻霖搖搖頭。
記得那個時候趙員外提議過，要是趙青媛考上秀才的話，就和自己談談婚嫁的事情，不過之後的事情就沒有下文了。
「可是這件事不還沒有敲定么？」周若成問。
「就是因為沒有說清楚，所以人家心裡懸著塊石頭啊。」唐韻霖說「談婚論嫁這麼大的事情，哪個姑娘心裡沒個疙瘩的？」
「可。。。趙青媛是我學生啊。。我怎麼能。。和我自己學生。。」周若成有些糾結。
「可人家只知道您是周大人而不是鄒先生啊，人家父親擅自把自己和一個自己都不熟悉的男人談了門親事，然後自己的老師又竭盡全力的要撮合這門親事，你說人家姑娘心裡難受不難受？」唐韻霖問。
「我哪裡有撮合。。。」周若成嘀咕。
「你叫人家去考秀才，難道不就是達成了她父親和你談判的條件了么？人家趙家條件又不差，要是趙小姐真的考了個好成績，那麼論身份論資歷，也不是說攀不上您這個執政府大人，到時候一壺酒下去，還有什麼事情是好說不好說的？」唐韻霖把玩著手裡的酒杯，經驗老道的說。
周若成還想狡辯一下，唐韻霖又發話了。
「還有少爺，可別說什麼先生學生的，明年一到，趙青媛考完了試，那就和你這個先生沒有半點瓜葛了，到時候你還要用這層關係來當擋箭牌么？」
「我。。。沒想那麼多。」周若成看著桌面。
「誒，多大點事兒~還以為你把姑娘給睡了呢，半點事情沒有，你糾結個啥啊糾結。」唐韻霖擺擺手。
「你能別胡思亂想嗎？」周若成頓時臉都紅了。
「我說的是事實！只能說少爺你還小呢，本姑娘像你這麼大的時候碰到的事情可比你複雜多了~」唐韻霖一臉神氣的說「您現在遇到的事情啊，都不是個事兒~」
「我說唐姐姐你多大了？」
「二十。。。你管得著么？」唐韻霖白了周若成一眼「少爺，怎麼可以隨便詢問人家姑娘的年齡呢？」
「好了好了，八卦完了沒有？能吃飯了沒？」周若成問。
眾人這才再一次的端起碗來。
。。。。。。。。。
趙府。
「小妹回來了？」趙青媛的二姐趙青琳坐在大廳里「今兒父親不在家，我們晚飯隨便吃一點啊。」
「嗯。。」房間里傳出來一聲沙啞的回應。
「聽家裡人說今天你早退了，學校里出什麼事了？」
「沒事，就是有點不舒服。」
「我進來了啊。」趙青琳走了進來。
趙青媛坐在自己的床上，眼睛紅紅的。
「誒呦！這是怎麼了！？」二姐也發現了趙青媛的異樣，走上前來「怎麼了？眼睛都哭紅了！？」
趙青媛擦擦眼睛「沒事兒二姐。」
「這叫沒事啊！？是不是學校里有人欺負你了？」趙青琳問。
「沒有。。」趙青媛說。
「這怎麼回事，來，和姐姐說！姐姐上你們學校理論去！」趙青琳爬上床，兩隻手放在趙青媛臉頰上，說道。
「真沒事姐，只是突然覺得上天有些不公平。。」趙青媛鑽到姐姐懷裡。
「怎麼了我的好妹妹，什麼事情讓你覺得不開心啊？」趙青琳摸著妹妹的頭髮，問。
「昨天我爹爹帶我去執政府周大人那裡。」趙青媛說。
「哦，那個在月旦評上幫你說話的那個周大人是吧，怎麼了？」趙青琳想了想「不會是帶你說親去了吧？」
趙青媛點了點頭。
「誒，我們這個爹爹啊，幹什麼都能演變到攀關係上去，怎麼？周大人看不上你？」趙青琳問。
「周大人沒說什麼，爹爹只是說要是我成了秀才的話就和周大人提親。」趙青媛回答。
「怎麼？你這是怕考不上秀才么我們家的小才女？」趙青琳嗯。
「也不是，只是今天去學校的時候我先生突然說要我好好考，還說他會幫我考取好名次的。」趙青媛說。
「這是好事啊，有這麼個願意為你付出的先生你應該開心才是啊。」
「可是要是我考上秀才了就要和周大人。。。」
「嗨！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你在糾結些什麼啊，我們小妹還真是自戀呢~」趙青琳咯咯咯的笑起來。
「這不是自戀不自戀的事情，我要是真的考好了，周大人萬一。。。」趙青琳支吾著。
「周大人怎麼了？人家可是江洲執政府誒，我們家和他家提親那都算的上是高攀了，周大人要是真的喜歡你，那對我們家來說也是好事啊。」
「可我。。。可我不喜歡周大人啊。。。」趙青媛終於說出來了。
「啊~讓姐姐猜猜，你有心上人了！？」趙青琳終於察覺到什麼了。
「沒！沒有！」趙青媛趕緊否認。
「哈哈，和姐姐說說，是誰啊？學校里的人？同學？前輩？」趙青琳問。
趙青媛紅著臉，在姐姐的耳邊呢喃了幾句。
「不會吧？！」趙青琳又是驚訝又是好笑。
趙青媛臉紅的和個燈籠似的，但還是點了點頭。
「小妹，你知道么？很多時候命運都是會捉弄人的。」趙青琳和妹妹並列靠在床上「想我和你二姐夫見面的時候，我也很不喜歡你二姐夫。」
「可是二姐你和二姐夫已經處了這麼久了。。」趙青媛問。
「但是你二姐夫有錢啊，而且對我也不差，時間久了也就妥協了。」趙青琳說「這句是命，那個時候我都和沈公子好了那麼久了，最後還不是一刀兩斷了么？你看現在，人家還不是一個普通的賬房先生？你說我嫁給他，日子會好到哪裡去啊？」
「可是鄒先生家裡還是蠻有錢的啊。」趙青媛說。
「你知道？人家給你看過他的存款？」趙青琳問。
「這個。。。」趙青媛也不好明說。
「男人的嘴啊，騙人的鬼！」趙青琳搖搖頭「你這先生說會幫你考個好名次，那麼你就應該給他考個好名次啊，再說了人家周大人家裡，他這年輕才俊，肯定不止我們一家會去攀關係的，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去想，萬一要是考了個第一，爹爹還得斟酌斟酌是把你嫁出去還是讓你繼續讀書呢。」
「這。。不太實際吧？」趙青媛問。
「你啊，就是膽子太小，現在你先生重點對待你，那麼就是看重你啊，你現在大退堂鼓，那麼不就是傷了先生的心么？你希望先生討厭你？」
「呀！」趙青媛頓時就坐起來「怎麼辦？先生不會對我很失望吧？他的簡訊也不回，電話也不接。。」
「你要真喜歡你先生，那麼就更應該努力不讓你先生失望了！而不是在這裡哭鼻子喂~」趙青琳摸摸自己小妹的腦袋。
「我現在就和先生打電話。」趙青媛拿出手機。
「二小姐三小姐，外面有一位姑娘求見。」丫鬟跑進來了。
「是誰啊？」趙青琳問。
「她沒有說，就指名要見三小姐，現在還在會客廳等著呢。」丫鬟說。
趙青媛和趙青琳兩人對視了一眼。「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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