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本內容
「也就是說……蕭龍浩把擴充人員,搞新興力量的事情交給你了?」姜老闆坐在桌子的另一邊,用手裡的竹籤子擺弄著籠子里的鳥。
「是的。」鄒文熙回答。
「那你找我來做什麼?」姜老闆還是不回頭。
「因為我什麼都不懂。」鄒文熙回答。
「哦?不懂?」姜老闆這才回頭,饒有興趣的看著鄒文熙。
「是的,不懂。」鄒文熙看著姜老闆「就是因為我什麼都不懂,所以我才來問懂的人。」
「那你怎麼知道你要來問我呢?」姜老闆笑著說。
「因為蕭龍浩和我說,你干過這行。」鄒文熙回答。
「啥?」
「你的這一生,不,應該是龍子負屓的一生。」鄒文熙說。
「你你你,你別和我文縐縐的,我讀過的書保證比你多,我知道,蕭龍浩把我的黑歷史都告訴你了是不是?是是是,沒錯,我就是那個姜子牙,我還是那個諸葛亮,之後我還做過張良,就這三個,就沒有然後了……所以你找我沒用,我幫不了你什麼。」姜老闆回答。
「可就是這三個人,就說明了左右一個國家興衰的歷史,這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么?」
「……我說了別和我文縐縐的。」
「那我就繼續文縐縐的,噁心你!」鄒文熙死死的盯著姜老闆。
姜老闆無語,過了很久他才嘆了口氣「你和你那個老奸巨猾的主子是真的越來越像了……」
姜老闆在位置上坐正,看著鄒文熙「說吧,你想問什麼?」
鄒文熙看了姜老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反應過來,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本本,翻開來,問「問你幾個問題?」
「……」姜老闆鄙夷的看著鄒文熙「你問。」
「那個即便是到了現在,每個家族之外,還是有很多看不見的敵人的是不是?」鄒文熙問道。
「……是。」姜老闆彷彿回答了一個很弱智的問題。
「那……他們會左右我們蕭家的前程么?」鄒文熙又問。
「廢話。」姜老闆不耐煩的說。
「如果到了非常時期……我們是不是要把他們……做掉?」鄒文熙還故意的做了一個斬的手勢。
姜老闆愣住了「你說做掉誰?」
「那些阻擋蕭家去路的人。」
「你知道蕭家的敵人是誰么?你就把他們做掉?」姜老闆問。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真的阻擋的話,難道不做掉么?歷來的情節都是這麼編的……」鄒文熙疑惑的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姜老闆笑起來了,笑的很誇張,不,用浮誇來形容。
「怎麼了這是?」鄒文熙問。
「沒事沒事……那我來告訴你……你們蕭家最大的敵人……是誰。」姜老闆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然後收拾了一下自己說道。
「嗯。」鄒文熙坐正,聽。
「九龍子。」姜老闆一板一眼的說道。
「九龍子?」鄒文熙瞪大了眼睛。
「是的,九龍子。」姜老闆把背靠在椅子上「剩下的你自己回去揣摩,別說我沒回答過你。」
鄒文熙不說了,他看了看姜老闆,又看了看手裡的筆記。
頓時屋子裡顯得很安靜。
外面的陽光照進來,杭州的冬天顯得不是特備的冷,卻給人一種怪乏的感覺,在籠子里的鳥兒也提不起勁,有一聲沒一聲的叫著。
鄒文熙可以看見姜老闆透過陽光呼出來的白氣,他還是一臉慈眉善目的樣子,但是由於不與年輕的面容顯得有點神棍的味道。
鄒文熙又看了看手裡的筆記本,這本筆記本是他在文具店買來的,不過五塊錢……
「……最後一個問題……」鄒文熙終於又說話了。
「你講。」姜老闆說。
「如果有一天……朋友變成了敵人……不……兄弟……也不對……那個……」鄒文熙顯得有點語無倫次。
「別急,你慢慢講……」姜老闆還是微笑。
「好吧……我慢慢講……」鄒文熙深吸了一口氣「做一個王身邊的人就那麼難么?」
姜老闆的眯眯眼睜開了,緩緩地睜開,但是微笑還是在那裡留存著。
「很難。」姜老闆說「這就是我寧可隱居而不願意出來的原因。言盡於此,你自行體會。」
「我的問題都問完了。」鄒文熙收起了小本本。
「好的。」
「那我走了。」鄒文熙說。
「走吧。」
鄒文熙走了出去,舒靜就在外面和外面的一群老頭子聊天打屁,見鄒文熙出來就站了起來順帶抱怨幾句鄒文熙為什麼這麼慢。
姜老闆看著鄒文熙離開了屋子,房子,然後消失在視野里。
「蓮你過來。」姜老闆說。
在門外的孫亦蓮走了進來。
「你說說,鄒文熙是什麼樣的人。」姜老闆問。
孫亦蓮拿出了一個小本本,開始寫。
「你和我說話就不用寫了……」姜老闆無語。
「不是你說言多必失的么?」孫亦蓮說話了,說實在的孫亦蓮的聲音很好聽,但是他的設定就是個悶油瓶。
「……算了……這你這……這主意誰給你出的?」
「鄒文熙。」孫亦蓮如實回答。
「鄒文熙鄒文熙……又是這個鄒文熙……」姜老闆喃喃「為什麼蕭龍浩就是有這麼多人願意為他辦事呢!」
「鄒文熙是個人才?」孫亦蓮問。
「不,他是一個很普通的人,要論姿勢嘛……還要差一點。」姜老闆說。
「那你為什麼要覺得不公平?」
「我實在懊惱,為什麼以前我身邊沒有這麼死心塌地的人……要不然我也不會被蕭龍浩那個王八蛋比下去。」姜老闆說。
「誒?」孫亦蓮很是不理解。
「知道我還是孔明的時候蕭龍浩是誰么?」姜老闆問
「誰?」
「司馬懿。」姜老闆回答。
「……」孫亦蓮不說話了,知道歷史的人都知道,是誰在三國笑到最後。
「那鄒文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孫亦蓮問了。
「我不知道……說他愚鈍吧……稍微說兩句他就明白了,說他聰明吧……有些時候總會問出一些傻逼問題來。」姜老闆拖著臉思考著「只能說是塊材料,可以雕琢。」
「這種人世界上多的是……」
「不,材料多的是,但是可以被快速雕琢的材料……很少。」姜老闆說。
「你的意思是?」
「很多時候,並不是後來居上,先來後到的道理大家都懂,這才能啊,每個人都有,但是提早發揮出來的人,才會被人發現。」
「你說鄒文熙是這有才的人?」
「不,鄒文熙算有才,但不一定是最有才的。」
「你把我說糊塗了,什麼有才沒才……」孫亦蓮有點暈。
「有才的人,難免自負,而鄒文熙雖然有才,但是由於生性自卑,所以不敢展現……而蕭龍浩呢,給了他力量給了他動力,逼他展現!但是由於生性自卑的鄒文熙呢,很多事情都謹慎行事,多去揣摩別人的心思……雖然還不夠果斷,但是我想過一點日子,鄒文熙必然是蕭龍浩家裡舉足輕重的人。」姜老闆。
「可萬一這個鄒文熙就是個膽小鬼呢?」孫亦蓮問。
「那就是我看錯了咯,是個人都會看錯的哇。」姜老闆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孫亦蓮沒有說話,就看著地板。
「但是不排除以後蕭家雄起的可能,所以蓮啊……」姜老闆看著孫亦蓮。
孫亦蓮抬頭,看著姜老闆。
「到時候我們的走向,可能和蕭家……和鄒文熙有關……你得看好。」姜老闆說的很語重心長。
孫亦蓮看著姜老闆。
「好的。」……
北京
這個時候北京還在下雪,很大很大的雪。
一個小木屋,甚至有點粗製濫造的樣子,周圍種這些花草樹木,不過現在都被白雪覆蓋了,所以就看見一些根莖。
一個老人在裡面撥弄著火盆里的柴火,這也是北方最最傳統的取暖方式。
老人起碼有個六十多歲,但是神情剛毅,眼神比舒正還要顯得尖銳,身形也很健壯,不顯得消瘦,穿著一身單衣,胸前甚至還有隆起的胸肌。
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裘皮大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一進屋就長出了一口氣「啊!冷冷冷。」
「來了?來坐,取取暖。」老人說。
「二哥。」中年人說道。「這麼急急忙忙找我什麼事啊到底?」
「那個老四啊……確實有這麼一件事情,我和你說。」老人布滿老繭的手在火盆上揉搓。
「你說。」中年人也脫下手套,把手放在火前暖一暖。
「謝文華,回塗山了。」老人說。
中年人的手頓了頓「你是說三哥的那個狐狸精老婆?」
老人點頭。
中年人搓著手「那你說,這是好事壞事?」
「好事!但也是壞事。」老人回答。
「這怎麼說?」中年人問道。
「老弟啊,你是玩權的,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謝文華走了,確實老三家族懂了根基……有損失!但是你想,風林火山,一直都是我們擔心的一個隱患,即便走了一個謝文華,還有下一個謝文華要出來,體系在,那就可以再生,沒跑的。」
「你的意思是?」
「我們加一把勁,整頓!趁機把風林火山格式化,一絕後患。」老人說。
中年人想了想「可是現在風林火山失去了兩個最有實權的字型大小,已經是根基大損,我們這火上澆油的……真的好么?」
「你不知道么?現在是我們下手的最好時候,趁你病要你命!這是一直都在提倡的不是么?要是等他們緩過氣來……那就是什麼,不但要在你頭上拉屎,還要向你借紙。」老人說。
中年人思索了很久,然後問道「那麼……辦?」
「辦,現在就辦,儘早落實!這將會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只有這樣,這圍繞我們幾百年的夢魘,才可以就此抹去……」
老人的臉被炭火映照的通紅,火爐你的炭火也劈啪作響,閃出點點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