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再入險境
「姑奶奶在此。」
奢香口吐靈符,一把封閉對面男子的嘴。
男子定在原地,口中「嗯嗯」不停掙扎,毫無效果。
「別白費力氣了,」奢香一甩尾巴,將其抽到角落裡躺著。
臉部面向石牆,省得小丫頭不自在。
「看看吧,裡面應該還有密室,我們得速度點,在攝政王親自來之前走掉,那人太麻煩了!」
「好。」
宋以玫也不啰嗦,實在是這般冒險的舉動,他也想趕緊離開。
一人一蛇分頭行動。
宋以玫雖然穿著繡花軟底鞋,還是下意識地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搜索牢房的木架子。
說來也奇怪,這間牢房窗明几淨,架子上的物什有好些已經落了不少灰塵,像是許久沒動過的樣子。
以她的身高,只夠得到架子最底層的抽屜,抽屜下面堆得都是各種竹簡帛書,破破爛爛的,彷彿一碰就碎。
於是小丫頭毫不猶豫伸向抽屜的拉環,啪啪兩聲,玫玫猛的抽回手,麻麻的,但是手上沒有任何傷痕。
「這上面是通電了嗎?」女孩眉頭緊鎖,小手抖抖搜搜,還是再次下手拉動拉環。
「噼里啪啦」,外人看不出來,但玫玫感覺自己已經被電得外焦里嫩,像電視里野外遭遇雷劈的人那樣,頭髮炸起渾身焦黑。
她真的低估了觸電的威力,小時候去別人家玩,啥啥都不懂,看到有個燈座上面沒有燈泡,好奇把手指伸裡面,然後又拉動旁邊的燈泡,然後,就是此生第一次與電的親密接觸。
這回,又是自己作死了。
咬著牙一把抽出來,既然受了苦,就不能白受。
奢香這會兒剛從密室里走出來,頸上掛著一個紅色乾坤袋,看樣子有收穫。
抽屜裡面,是一個個黑色的繭,巴掌大小,蛛絲上閃著盈盈的光線。
「姐姐你看。」玫玫沖著奢香招手。
奢香爬上玫玫的肩膀,居高臨下,「這是狼毒絲,挺少見的。」
奢香並不在意,她見過稀奇古怪的東西太多了,這種普通稀有的,不值一提。
「哦,」女孩有點失望,準備退回去,掌心卻突然一陣劇痛,玫玫驚叫出聲卻又立馬止住。
「出什麼事了?」奢香立馬看向女孩的手,掌心紅黑相間的膿包已經鼓起雞蛋大小。
宋以玫眼淚都憋在眼眶了,隨時搖搖欲墜。
抬著手腕大眼睛委屈地看著奢香,繭也會咬人嗎?
「按說不應該,這是新品種嗎?」奢香在玫玫的傷口吐了毒液,以毒攻毒。
這一趟不太順利啊,玫玫一臉懵,任憑對方施為。
奢香一甩牆角的人,也不解開靈符,毒牙威嚇,「解藥在哪?」
土魃眼神里都是忍耐和畏懼,為了活命還是用眼神示意最後一個抽屜。
奢香立馬去取解藥,還不忘回頭威脅一句,「敢騙我,你先死。」
「姐姐,碰到抽屜會觸電,你小心。」玫玫臉色晦暗,看著手上的傷口,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還是小聲提醒。
聲音聽到了,但是奢香並不在意。
背後卻有一縷精純的靈力襲來,將措手不及的奢香一同封入抽屜中。
土魃站起身,抹一把唇角的鮮血,將視線轉移到女孩的身上。
玫玫驚恐萬分,急忙去拉抽屜想要救出奢香,卻怎麼也拉不動,就跟實心的一樣。
「這回輪到我說了,別白費力氣了,靈力那麼弱的蛇女,也不知主子為何不殺了她。」土魃扯下面罩,「至於你,人類,想不想獲得永生,在這裡,可比成仙快活多了。」
清瘦有力的手指死死掐著女孩的脖頸,玫玫臉色越發難看,卻緊緊咬唇不發一言。
「脾氣還挺拗,聽說你可是活著從血池裡出來的,不簡單,你說我喝了你的血,會不會靈力大漲?」男子盯著女孩的喉管,眼眸血紅充滿了對力量的渴望。
「我~就是~個普通人,你吃了~也沒用。」
女孩儘管喉嚨生疼,氣息奄奄,還是掙扎著回懟。
「偷襲,小人,呸。」
啥也沒吐出來,就是個表示自己內心鄙視的動作,那種行為怪噁心的。
「嘴還挺硬,放心好了,那條蛇死定了,你呢,咱們慢慢來。」
~
宋以玫在黑暗的地方醒來,伸手上摸,是冰涼的觸感,四周能聞到一股鐵腥味。
兩臂和背部,亦是冰涼的觸感,移動身體,只能往下方移動一蹬的距離,到頭了。
確定了,這是個棺材箱。
宋以玫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這麼鎮定,這種恐怖片的既視感,按說哪怕自己身旁有奢香,身處如今狀況也一定會哭得不能自已。
可能是這半天的生活太過突破自己的承受力,也可能是覺得奢香神通廣大,一定會回來救自己。
總之,她現在的心跳很平穩,眼神也很平和,甚至還雙手交叉放於肩膀,安靜地聽著外面嘩嘩的水流。
「砰砰,」正上方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你知道自己在哪兒?」
是那個小人的聲音。
玫玫不說話。
她知道,自己踩過的。
「這條河裡,像你這樣的冤魂太多了,好些都是老不死的東西,你要是願意的話,做我的試驗品,成了你得永生,總比人類區區數十載強多了。」
土魃蹲在紅色的金屬箱棺上,眼睛直直盯著隔層下的女孩,好像能看透什麼似的。
「不要。」宋以玫語氣冷冽,原本軟糯的小奶音蕩然無存。
小人,與虎謀皮,她又不傻。
土魃臉色巨變,陰狠說道:「我給過你機會了,自己抓不住,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話音未落,男子死命踹翻這口箱子,踩著其他黑箱子跳回岸上。
玫玫在裡面翻江倒海,幾欲嘔吐,頭腳都滾在一起,身上也磕磕碰碰筋骨巨疼。
好一會兒,才感覺箱子慢慢浮了上去,開始沒什麼方向地自主移動。
宋以玫捂著手心,她不想去查看自己傷到了哪裡,反正全身都是疼,跑步跑得喘不過氣時她都沒覺得這麼難受。
手掌濕濕的,好像是膿包破裂了,這裡啥條件都沒有,玫玫只好用身上的袖子裹起來。
玫玫咬緊牙關,不許哭,就算,就算要哭,也得等姐姐來救她時再狠狠哭,這裡又沒人心疼。
孤獨的紅色箱子在血河上隨波逐流,時隱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