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筋疲力盡的愛情
莫少華抱著手臂，滿眼都是戲謔：“你約會也就算了，對象居然還長成那個樣子，戴安娜，你究竟是眼光不好還是太饑渴？”
“狗屁！”戴安娜雙手掐腰：“你才饑渴，你全家除了素素老公都饑渴！我就是來相親的，我就看著人家長得挺帥，我喜歡，你能怎麽樣？”
莫少華氣得將眼睛瞪大，手指因太用力而顫抖著指著餐廳裏麵：“你覺得他帥？”
戴安娜一咬牙，愣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個字：“帥！”
莫少華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轉了個圈指向自己：“那我帥麽？”
戴安娜想都沒想，堅決道：“帥狗屎！你要是帥，那全世界腦殘人士都是無敵大帥哥，都不用愁娶媳婦了！”
莫少華暗罵了一聲，然後將頭轉過來，盛怒的瞳孔對著戴安娜：“你說什麽，敢不敢再說一遍試試？”
“我說了你又能怎麽樣？”戴安娜昂首挺胸，氣勢過人：“我說你帥狗屎，全世界隻要是隻雄性都比你帥！你以為你算老幾，你以為……唔！”
話之所以沒說完，是因為莫少華竟然一下子俯下#身子來，他的手掌按在她的後腦勺上，強硬而又不容置疑地用嘴唇封住了她的嘴唇。
旁邊是川流不息的街道，有汽車刺耳的長鳴。可時間就靜止在這一秒，兩個人唇齒交#纏，卻都瞪大了雙眼。
另一邊，素素回到莫氏集團，坐電梯直接到達21層，闖進了莫逸塵的會議室。
當時莫逸塵正在和公司股東，合作方以及長老談明天的商業晚會的事情。可素素突然闖進來，不顧所有人詫異的眼光，隻對莫逸塵說：“我想和你談談。”
“先出去，言助理。”莫逸塵的回答隻有這一句，他的眼神冷冷的。這是素素第一次從他眼中看到這麽冰冷的情緒。
素素咬緊了牙關強硬的說：“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什麽助理了，沒權利使喚我出去！莫逸塵，我再說一次我有話要問你！”
旁邊坐著的合作方不解地詢問：“到底是怎麽回事，莫總？”
莫逸塵二話沒說，直接按下桌子右上角的按鈕。不到一分鍾，整個會議室就湧進來一批保安。
“我也再問你一遍，自己走還是我幫你走？”莫逸塵目光陰沉，吐出來的字眼仿佛刀刃一般劃著素素的心髒。
素素慢慢轉頭，看著滿會議室的大老板大投資家，看了看身後訓練有素原地待命的保安。最後她將目光鎖定在莫逸塵身上，看著男人冷冰冰的麵孔，最終含淚一笑：“好，莫逸塵。我走。”
她被莫逸塵趕了出來，第一次這麽狼狽地從莫氏集團裏麵走出來。素素坐在門前的台階上，根本沒辦法估計形象地哭了起來。
他就這麽急著要弄垮言家是麽？連她都沒辦法阻止，哪怕是不惜賠上自己的婚姻，他也要對言家動手是麽？
莫逸塵，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也是言家的女兒。
就算他不願意顧忌這一點，可是她被夾在這中間，仿佛是脫水的魚一樣無法呼吸。素素感到很可笑，她的丈夫要弄垮她的娘家，甚至不給她機會辯說。
素素將頭埋在膝蓋中間，眼淚慢慢浸透褲子的布料，滲透進皮膚。她仿佛在自言自語：“莫逸塵，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
妻子？助理？秘書？還是利用的工具……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想，因為會越想越使自己膽戰心驚。
素素將自己的身體緊緊抱住，卻感到了從心低裏麵漸漸傳上來的刻骨寒意。她突然想起來何熙妍勾著唇角問她：“難道你真的以為他對你一見鍾情？”
莫逸塵，你說你從中學時候就喜歡我，你到底為什麽喜歡我？因為一見鍾情？還是早就意識到我未來是你搞垮言家的助手？
畢竟他不是那個心眼很大的莫少華。如果說莫逸塵在中學時代就有這種深遠的眼光，其實也並不是不可能。畢竟莫長書從來都是將他當做接班人來培養的，他是莫家百年難遇的天才。
不知等了多長時間，等素素意識到冷的時候，抬頭一看已經是天黑了。
她從地上站起來，感覺到雙腿都已經麻到沒有力氣支撐她的身體。等了一天，素素真的累了，不管是從身體上還是心理上。
這時，莫氏一樓大廳裏麵吵吵嚷嚷，素素回頭去看，原來是那些大股東和長老們，他們已經散會了各回各家。
素素趕緊跑著，不顧這些人的議論紛紛，上了電梯，一下子坐到23樓。當她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的時候，莫逸塵正低著頭，不知道在寫些什麽。
“莫逸塵！”素素叫他的名字。
他抬頭，並沒有太大的驚訝，隻是淡淡的說：“你今天很不理智。”
“不理智？”素素冷笑了一聲：“我問你，如果換做是言家要把莫家吞並，你能做到多理智？”
莫逸塵皺皺眉頭：“原來，你來就是問我這個的？”
“我現在隻想知道。”素素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你待我可曾有過半分真心？”
莫逸塵靜靜地看著她，良久，他的喉結動了動：“有過，不止半分。”
“我不信！”言素素有些聲嘶底裏：“如果你真的愛過我，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吞並言家呢！言真真的事情也和你有關係，難道你就這麽痛恨言家嗎？你就這麽恨我嗎？！”
她以為她哭過喊過，他至少會有些動容。假如真的如他所說，他愛過她。
卻不想，他沉默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言真真的事和我有關，誰告訴你的？”
“是啊，你所關心的就隻有這些……”素素仰著頭，她感覺到自己身心疲憊。
她問莫逸塵：“我們結婚一年多了，莫逸塵，你和我待在一起這麽久，是不是很累？每天都要裝成很愛我的樣子，每天都小心翼翼的算計著如何吞並言家。”
“難道這就是我們之間的感情麽？”素素雙手捂住眼睛，聲音有些嗚咽：“我已經累了。莫逸塵，與其是這樣的話，我們不如分開吧。”
莫逸塵的身體一顫，突然抬頭，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麽？”
素素疲憊的笑了笑：“有些話我隻想說一次。因為能讓我動心的人很少，曾經是尹喬，現在是你。一想到我們沒有結局的未來，我的心如刀絞。”
“你怎知沒有結局？”莫逸塵握緊了拳頭急促地問道。
她伸手將臉上的眼淚擦幹，對著他牽動著唇角笑了笑：“再見，莫逸塵。”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倉皇的起身，不小心絆倒了一張椅子。那“啪”一聲落地的巨響，使他的動作一滯，終還是沒有追出去。
素素打出租車坐到戴安娜家樓下，她上樓，剛剛敲了幾下門，那門就突然被打開了。
戴安娜撲到素素身上熊抱住她，力道緊得差點讓素素喘不過氣來：“鬆……鬆手！”
“素素素素素素素素素！！”戴安娜行為有些瘋癲地將她拉進屋裏麵，把她按在沙發上。這時候，素素才發現戴安娜的臉頰、以及嘴唇都很紅腫。
“天啊！”素素驚叫一聲，伸出手來放在她的額頭上：“安娜，你沒生病吧？”
戴安娜的目光有些躲閃：“沒、沒。”
“那是誰欺負你了？”素素接著問。
一聽這個，戴安娜眼圈有些紅，聲音囔囔的：“不要再問了！素素，不要再問了！”
素素看著戴安娜古怪的樣子，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那，那好吧。不過真的有什麽事情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啊！”
戴安娜點點頭，不說話。
然而這天晚上，戴安娜去洗浴室洗澡，洗了好幾遍臉。
素素正躺在床上想別的事情，房間門就突然被隻穿著睡衣的戴安娜給推開了，她走進來，可憐巴巴地說：“素素，我今晚睡不著，陪我說說話好麽？”
“好、好呀，來躺被子裏麵吧！”素素給她挪了個位置。
戴安娜躺在床上以後，把燈熄滅了。在一片黑暗中，她聲音有些顫抖著問素素：“如果……我說如果，有男人突然二話不說吻了你，這、這算是什麽意思？”
“誰呀？”素素興致勃勃的問。
戴安娜連忙說：“如果！我說如果！你就回答我就好了。”
“好吧。”素素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然後說：“嗯……兩種情況吧，第一種是他喜歡你好久了，情緒爆發而為。”
話才說了一半，戴安娜就倉促地否認：“那絕對不是第一種！”
“哈哈哈……”素素笑完繼續說：“那就是第二種嘍，那人就是個流#氓！你怎麽沒給他一巴掌？”
“我、我……”戴安娜臉頰熱的發燙，想起來當莫少華輕輕鬆開她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兒了。
戴安娜使勁兒地搖搖頭，然後大聲否認：“我都說了是如果！如果！”
素素哈哈直笑：“好，好。我不逗你了！”
當她們寂靜了很久之後，戴安娜再次輕聲問道：“那……你覺得莫、莫少華這貨咋樣？”
素素慵懶的翻了個身：“挺好啊，我覺得你們挺配。至少你在他麵前從來都不自稱老娘。”
“是、是麽……”深夜，隻剩下戴安娜在不安地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