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媽媽她,就在那兒
“小緣,你有孕在身,不要看,沒事的,沒事的。”夏至遠牢牢拽住夏依緣,任他在自己的懷裏哭鬧喊叫,最後體力不支地軟在他的胳膊裏。 對不同的女兒,夏至遠演繹了不同的父親,對夏依淺的薄情在與對夏依緣的“多情”對比之中,所有人都見識了不同的命運。 即便在她們同樣悲傷的時候,他的懷抱也就隻屬於夏依緣。 夏依淺望了望相擁在一起的父女,淡漠地收回了視線,在看秦慕柔的時候,眼光驟然重新變得溫柔。 池晟軒的手緩緩地攀上了她的肩,力道恰好地給她揉捏著似是在給她按摩,等她全身不再那麽僵硬時,他狠下心,一個刀手,將她劈暈。 有醫生在他眼神的示意下拿來了鎮定劑,緩緩推入夏依淺的靜脈血管裏,他看著懷裏還淚凝於睫的女人,抱起她指揮著所有人行動。 夏依淺醒來的時候,是在池晟軒的車裏。 她撓撓頭皮緩緩起身,看到裹在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看到轉身詢問的男人,白天的那一幕迅速在腦子裏凝成。 “媽,我媽媽呢?池晟軒。”小手緊緊抓住真皮座位,披散的頭發蕩漾在嘴角,那樣的楚楚可憐的模樣裏滿是驚恐。 池晟軒看著她,目光沉沉,“淺淺,媽媽就在那裏!”他指著車窗對麵的一棟建築,說得哀傷。 淚水不自覺地開始湧出眼光,覺察到她欲往車外跑,池晟軒摟住她單薄的身體圍在懷裏,“淺淺,答應我,到了那以後,不要哭,不要鬧,否則的話,你就休想下車,休想再見媽媽最後一麵,清楚了嗎?” 他知道這很殘忍,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毫無理智的悲傷,他隻能這樣。 夏依淺啜泣著目光涼涼地望向他,望著他不容辯解的果斷,乖巧地點了點頭。 秦慕柔的身體已經被清理幹淨,她就安靜地躺在那兒,好像隻是睡著了,睡得很沉,外界再也幹擾不到她。 “媽,你別怕,我一直都在,有什麽事你就在夢裏麵跟我說好不好,你一定要來找我啊!”夏依淺在媽媽旁邊蹲下,撫著她已經發涼的麵孔,聲音哽咽。 死亡是一個必然的過程,隻是它來得太過神秘,總是把最痛的留給活著的人。 這幾天來,夏依淺一直都自覺的自己在做夢,她疲倦地窩在沙發裏,聽著電視新聞裏,記者在為這件事做的報到:“3日前在夏氏集團發生的墜樓事件已被警方偵破,該事件是因為死者絆倒窗邊盆栽被甩出樓層所致,相關嫌疑人等已被釋放。” 聽上去,這算是事情的一個最好後果,一個意外,所有人都平安無事,夏依淺苦笑一聲,看了看散落在桌子上的信件,笑著笑著突然就哭了起來。 這些都是媽媽想跟自己說的話,自己有記憶的,沒記憶的,知道的,不知道的,感受得到的,感受不到的,長長的多大好幾十頁信箋紙,沉甸甸的捏在手裏,就像這份沉甸甸的感情。 夏依淺這才知道,原來媽媽,有那麽多那麽多她未曾說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