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3章 清明夢的真正作用(三十三)
我心裡有些詫異,搞了半天李博和胡耀東之所以下午沒上課,就是在外邊和黃毛商量怎麼搞我呢?他們用得著這麼費勁嗎?
那為什麼我之前連續兩次遇到這黃毛,都不見他找我麻煩呢?
這次我沒有跑,因為我知道自己跑不過他們,我把手朝著自己兜里摸了一下,心說他們三個如果只是揍我幾下那就算了,畢竟我也不是第一次挨揍。但是如果太過分的話,比如又要把我腦袋按到大便池裡,那我說什麼也不會答應。
三人很快就走到了我面前。
「小崽子,這次怎麼不跑了?」李博捂著自己之前被我打青的右臉頰說道。
我沒吭聲,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同時我還用餘光觀察了一下那個黃毛。
這黃毛其實挺瘦的,不過他那胳膊上卻暴起來好多的肌肉,一看就是那種精瘦的類型,和我這種單純的瘦弱完全不同,估計也是個打架的老手了。
我心裡不由的更加緊張起來。
接著就見李博和胡耀東兩人上前扯住了我的衣服,將我朝著附近的一處巷子里扯了過去,那黃毛也晃啊晃的跟了上來。
很快我就發現問題了,這巷子裡頭可是有一處公廁的,難道李博還真的打算把我腦袋按到大便池裡?
我的猜想很快就變成了現實,到了公廁門口之後,李博立馬獰笑著說道:「小崽子,給你個機會,自己把腦袋給我埋在大便池裡頭一分鐘,這事兒就算了了,否則你今天就別想豎著離開!」
李博見我不動,立馬和胡耀陽兩人再次扯住了我的衣服,想將我朝廁所里拽了進去,我深吸了一口氣,接著便猛然從兜里將那小刀掏了出來:「媽的!別逼老子!」
李博和胡耀陽兩人見了我手裡的刀子明顯都嚇了一跳,朝著兩側退了回去,接著就見那黃毛朝我走了過來:「小子,聽他倆的話,把頭埋進去啥事兒都沒有,否則你今天就得斷一條腿。」
「那就試試看!」我把那小刀左右揮舞了一番:「告訴你們!老子今天就是死也得拉你們一個當墊背的!」
黃毛皺著眉看了我一陣子,接著就見他伸手從兜里掏了一下,我還以為他要拿傢伙,然而他掏出來的只是一部手機
接著就見他撥了個號,然後沖著手機里說道:「姍姐,這小子還不錯,應該能行。」
黃毛這話聽的我一頭霧水,這什麼情況?不打我了?
黃毛又對著電話「嗯啊」了幾聲,接著便看了我一眼:「小子,幫我們個忙,以後我這倆兄弟在學校就不打你了。」
這話我一聽就火大,就和當時的何菲菲一樣,感覺老子被他們打好像是天經地義一樣。
不過如果他們真的說話算話,那對我來說倒不是壞事。
我立馬問道:「什麼忙?我可不幫你們打架!」
黃毛似乎覺得我的話很好笑一樣,冷哼了一聲說道:「沒人讓你打架。」
「那是要幹什麼?」
「別廢話了。」黃毛明顯已經不耐煩了:「趕緊給你家裡打個電話,就說晚點回去。」
「我家沒人。」
「那正好。」接著就見他沖著李博和胡耀東說道:「把他看好了,我去開車。」
很快黃毛就離開了。
黃毛走後,我就和李博、胡耀東對峙著,這兩個人也沒有上來打我的意思。
我皺著眉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李博朝地上啐了一口罵道:「媽的!姍姐到底要你這個小崽子幹嘛?一個瘦竹竿子,架也不會打的東西。」
「哼,不會打架?那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我立馬反諷道。
因為我已經感覺出一些事情來了,估摸著是那個叫姍姐的黑皮衣女孩兒昨天見了我在廢棄廠房裡被人打的時候還能反抗,以為我是個硬骨頭呢,這難不成是想提拔我當她的跟班?所以今天還特意讓他們三個人試探試探我?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不太可能啊,但不管怎麼說,姍姐肯定是告訴了李博和胡耀東了,讓他倆不能再對我動手了,否則以他倆的性子,早就和我開幹了。
我現在等於是有恃無恐了。
果然,胡耀東在旁邊立馬說道:「小王八蛋,你別以為姍姐發話了我倆就不敢揍你,她這次指不定讓你去幹啥呢,媽的!說不定是讓你去當男公關呢!」
我讓胡耀東這話嚇了一大跳,接著就見李博也說道:「你給老子放老實點兒,惹急了老子照打不誤!」
我也沒吭聲,因為我腦子裡已經全被「當男公關」兩個字兒擠滿了。
我草!不會是真的吧?
我可不想去接那些老女人的生意!
這時巷子口響起了一聲汽車喇叭音,我扭頭一看,一輛白麵包車停在了巷口,剛才那黃毛正從駕駛座上沖著我們招手:「快點!上車!」
李博和胡耀東立馬抓著我的身子朝那車子扯了過去,我試著掙扎了一下,發現自己的力氣完全敵不過這兩人,現在想想,我之前在人群里把李博給打趴下,可能是佔了一定的運氣成分,而且當時李博還是毫無防備的,估計讓我和他當面鑼對面鼓的干,我依舊不是對手。
很快我就被推到了車子後座上,接著就聽那黃毛說道:「你倆該幹嘛幹嘛去吧。」
說完之後這黃毛便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直接飛速開走了。
我本來以為自己應該很害怕,但是讓我驚奇的是,我不僅沒有任何害怕的感覺,反而還覺得有些期待,因為我又能看到那個姍姐了
我就一直坐在後座一聲不吭,這車子行了十多分鐘之後居然直接停在了一家舞廳門口。
現在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這舞廳門口人來人往,各種紅男綠女穿梭其中,不過我並不喜歡這種地方,而且我心裡的擔憂更大了,這難道還真是讓我來當鴨子來了?
黃毛回頭看了我一眼:「下車。」
我只能硬著頭皮跳了下來,只見黃毛掏出手機給姍姐打了個電話,說是已經把我帶過來了。
掛斷電話后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我就看到姍姐從舞廳里走了出來。
「姍姐。」那黃毛一副很恭敬的語氣喊了她一聲。
姍姐點了點頭,又眯著眼睛瞅了我一下,這才沖著黃毛擺擺手說道:「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那您有事兒再叫我。」黃毛一副點頭哈腰的樣子說道。
姍姐也沒理他,黃毛又鞠了一躬,這才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
她看著我說道:「你叫肖辰是吧?」
「嗯。」我點了點頭,我也不敢正眼看她。
「行,今天找你來沒別的事兒,就是假扮一下我的男友就行了。」
「啊?」我吃了一驚:「假扮你的男友?這我行嗎?」
「有什麼行不行的,就是走個過場而已,待會兒你就跟著我,我叫你幹嘛你就幹嘛,什麼話也不用說。」姍姐的語氣一副不容反駁的樣子。
我只能點了點頭。
「對了,你知道我名字吧?」
「不知道」
「我叫柳姍,別待會兒別人喊我名字你還不知道是喊誰呢。」
接著就見她朝著舞廳里走了進去。
我也只能滿腹狐疑地跟上了她。
才一進門,我就被門口一個男子給攔住了:「多大了?」
柳姍立馬咳嗽了一聲:「這是我的人。」
那男子急忙沖我賠了個笑臉:「小兄弟,不好意思啊,得罪了。」
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讓人這樣恭維,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呢,就見柳姍居然直接過來把我的胳膊挽住了,她的身子也緊緊貼住了我,一副很親密的樣子。
不遠處是舞池,一群男女正在裡邊群魔亂舞,舞池側方靠牆的位置擺著一圈圈的沙發,其中一處沙發上坐了個長得挺帥的男子,看上去二十齣頭的樣子,這男子背後站著三四個人,這幾個人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感覺像是他的保鏢或者跟班一樣。
柳姍低著頭指著那男子小聲沖我說道:「這個人老是纏著我,你待會兒就裝成我男友,把這傢伙打發走,這事兒就算結了。」
「啊?」我心說這個柳姍是不是太高看我了,我急忙說道:「不行啊,我這個樣子根本不像啊!」
我心說別的不說,就我這身兒衣服就夠土的了
「沒事。」她這時也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估計也發現我的衣服的確有點問題了,接著就見她說道:「反正這裡光線暗,他也看不出來。」
接著柳姍也不等我回話,挽著我的手臂就朝著那男子走了過去。
那男子一看到柳姍過來便急忙站了起來,剛才那副面無表情的臉立馬就變成了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姍姍啊,你可算回來了,好不容易把你約出來一次,怎麼去個廁所這麼久啊?」
「錢發,都說了,我叫柳姍,我不叫姍姍。」柳姍皺著眉說道。
原來這男子叫錢發,這名字還真特么的夠俗氣。
錢發立馬乾笑了一聲,接著就見他的目光盯住了我。
其實我和柳姍的個頭差不多,但可能是我面相要小一些,所以那錢發直接問道:「這是你弟弟?」
「不,是我男朋友。」接著就見柳姍靠的我更緊了。
這錢發的臉色立馬就變了:「你男朋友?姍姍,你什麼時候交男友了?」
「我倆在一起有一陣子了。」柳姍立馬說道。
「姍姍,你該不會是想拒絕我,臨時找了個人假冒的吧?」這錢發說話的同時便開始朝著我仔細看了起來。
恰巧這個時候舞池那邊的燈光起了變化,變暗了許多,我相信他一定沒看清我的臉。
「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柳姍冷冷地說道:「所以你以後就別再約我出來了。」
「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痛快就答應了呢。」錢發的語調已經變了:「搞了半天就是給我看這個的?」
「沒錯。」柳姍點了點頭。
「這小子什麼來頭?」錢髮指著我說道。
「大老闆的公子哥兒。」柳姍立即說道。
「公子哥兒?」錢發冷笑了一聲:「那怎麼跟個沒見過世面的土鱉一樣?連個屁都不放?哪個公司的?」
這時我注意到柳姍皺了皺眉,一時間答不上話來了。
我當時也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膽氣,立馬指著那錢發說道:「滾幾把蛋!老子是哪家公司的犯得著告訴你?今天老子過來就是警告你的,以後別打我馬子主意!小心我讓人把你的狗腿卸掉!」
這錢發明顯是被我這話給鎮住了,其實我剛才說完那話就已經後悔了,心說他身後的那幾個保鏢不會上來揍我吧?
不過錢發深吸了一口氣,又點點頭說道:「行,你有種。」接著就見他一揮手,帶著他那幾個保鏢迅速離開了。
這些傢伙離開之後,我的心臟還狂跳不止呢,心說好險。
這時柳姍拍了我肩膀一下,笑著說道:「可以啊,我果然沒看錯你。」
柳姍指了指身旁的沙發,示意我坐下去,接著就見她自己掏出一根女士香煙點燃抽了起來。
這時我心裡已經有些發虛了,我尷尬地問柳姍剛才那個人到底是誰,柳姍立馬就樂了起來:「你剛才不是聲兒挺大嗎?怎麼這會兒就慫了?」
「我當時是看快露餡兒了所以想豁出去唬一唬他」
「沒事。」柳姍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道:「那就是個暴發戶的兒子,沒什麼真本事,我只是不想和他撕破臉皮而已,要來真的,他也沒那麼大膽子,你放心好了,他不敢找麻煩的,而且這裡光線這麼暗,他估計都沒看清你是誰。」
我這才微微出了口氣:「姍姐你叫我來就是做這個啊?」
「對啊。」柳姍吐了一口煙圈。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找我?」
柳姍呵呵笑了笑說道:「我也不瞞你,我找不到別人了。」
「啊?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手下的那些人錢發都見過,我只能找個臉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