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9章 第七本怪日記(五)
第四頁的日記上終於開始出現詭異的內容了
首先是這個神秘女孩兒身上有一種奇怪的香味,雖然日記里沒有明確描述,但我總覺得這很可能是那種草藥的味道,也就是我們之前在島上時,所有人被注射了蠱蟲病毒催化劑之後的味道。
其次就是第四頁最後出現的一些類似靈異的事件,比如莫名的腳印和莫名的昏迷,我都覺得跟我之前遭遇的怨念靈體以及清明夢有些神似。
而且說老實話,我甚至都有點被這個故事吸引了!
我立馬翻開了下一頁。
下面是這第七本怪日記的第五頁內容:
很快,我便跟著她下到了一層,身後的腳步聲也完全消失了。
這女生還不肯罷休,竟然直接將我拽著朝樓外帶了出去。
還好現在時間還早,學校里依舊是一個人都沒有,否則我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姑娘拽著在路上走,這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這女生一路拉著我徑直到了我前天醒來時坐著的長椅上。
我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那天是你把我弄到這裡來的?」
這女生不說話,看樣子是默認了。
只聽這女孩兒說道:「同學,你以後沒事兒別一個人到教學樓了,知道了嗎?」
雖然我知道她不會回答,但是我依舊問道:「為什麼?」
這女生深吸了口氣,果然無視了我的問題,接著就見她調轉身形,快速地朝著校外的方向跑了過去。
「喂!」
然而這女生不僅力道極大,就連速度也很快,眨眼之間便跑到了很遠的地方,我幾乎感覺她是在瞬移了。
很快,這女生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我視線的盡頭。
可惜了
長得這麼漂亮,竟然是個瘋子。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怪不得成天拿著一本老英語書晨讀呢!
我揉了揉自己的腕部,剛才那女生拉扯我手腕的時候,在上邊留下了一圈紅色的抓痕,然而我並沒有感覺到疼痛,我甚至從那抓痕附近還聞到了些許花瓣的味道。
這女生不會是花妖吧
我在長椅上呆坐了一陣子,接著便陸陸續續有早起的學生出來了,校園開始漸漸地熱鬧了起來。
我起身晃了晃腦袋,想將早晨這荒唐的一幕從我腦中甩開,同時我也暗自決定,以後不再去找這女生了。
任憑她美若天仙,我也無法忍受她這種不定時的「暴走」。
我依舊給舒子銘打了個電話,讓他將我的書本帶上,我則徑直先去了教室。
重新走到教學樓門口,我便立刻想起那女生讓我以後不要一個人到教學樓了,我心說這女生不僅行為怪異,就連說的話我也聽不太懂。
為什麼讓我不要一個人到教學樓?難道這裡有鬼怪會害人不成?
可是其他人呢?不說別的,就說權益部那些人,他們可是不分休息日,每天都會輪流派人來這教學樓查崗,他們為何沒事?
我更加斷定這女生腦子有問題了。
再者說,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者,我可不相信什麼牛鬼蛇神。
至於那腳步聲也是很正常的吧這教學樓又不是私人領地,還不能有人來溜兩圈?
第一節是物理實驗課,我朝著實驗教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雖然我心中一直在對自己說那腳步聲很正常,但是當我再度行走在教學樓中的時候,竟然發現我一直都在有意無意地尋找傾聽之前那種輕微的腳步聲,但現在學生實在是太多了,我根本沒法辨別出來。
期間我發現一些路過的學生都朝我投來了一些奇特的目光。
我正在納悶兒的時候,便聽到了身後舒子銘的叫喊聲。
「林海!」這傢伙自從認識萍萍以來,心情便不是一般的好,往常我讓他帶書本,他總會抱怨幾句,不過這幾次他卻沒有一句怨言。
「你這傢伙,又起這麼早!」林海上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接著我就發現他的目光直接朝著我脖子上看了過去。
「怎麼了?」我問道。
「林海!老實交代!你這幾天早晨幹嘛去了?」這舒子銘一副賊笑的表情看著我。
我急忙伸手摸了一把脖子,卻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什麼都沒幹啊。」我說道。
「你還裝!」只見林海立刻拽著我朝實驗室里走了進去,此時裡邊已經有幾個學生了,見我倆這樣拉扯著進來,都不由得看了過來。
我發現他們的目光和林海一樣,也很快落到了我的脖子上。
林海將一張實驗桌上的小鏡子拿給了我。
「你自己看!」林海依舊是一臉壞笑的樣子。
我急忙拿起來照了一下,這才發現我的脖子側方竟然有一圈紅色的印痕。
我很清楚這印痕和我手腕上的那圈紅色一樣,都是被那學姐搞的,這脖子上的印痕肯定是在她用手刀將我打暈時留下的。
但是這印痕在外人眼裡看來,的確很像是一個唇印!而且是那種一連串的唇印!
我瞬間明白之前為什麼有那麼多人盯著我脖子看了。
這種印痕必然是洗不掉的,我急忙將領子往高里拉了拉,將那印痕盡量隱藏起來。
舒子銘還在一旁「吃吃」地笑著。
一上午我基本上都沒有怎麼聽課,我的思緒再度被那個行為乖張詭異的學姐佔據了。
舒子銘還以為是我追求陸小雅失敗,所以情緒才如此低落,還在一旁用略帶譏諷的口吻安慰我
實驗課結束后,我居然接到了導員的電話。
導員讓我去一趟辦公室,語氣似乎很嚴肅的樣子。
難道我犯什麼錯了?
我這導員是個比我們大不了幾歲的年輕女教員,也是才畢業沒多久,平日里慣常與我們打鬧,很少嚴肅說話。但是這導員一旦嚴肅起來,就意味著事情有些嚴重了。
我一路有些忐忑地朝著辦公樓走去。
當我到達導員辦公室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有幾個學校的保安也在裡邊站著。
怎麼連保安都來了?
這張導全名張馨,單從外表看,完完全全也是個學生樣,但她確確實實是我的導員。
此時這張導一改平日里嬉笑的模樣,正在嚴肅地和那幾個保安討論著什麼東西。
我在門口喊了一聲:「張導,我來了。」
張導回頭看了我一眼,接著示意我進來。
「怎麼了?」我皺著眉頭朝那幾個保安看去。
這幾個保安看我的眼神兒很奇怪,就好像我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林海。」張導的眉頭聚成了一團:「你這幾天早晨總往教學樓跑幹嘛?」
「啊?」我心說這張導是怎麼知道的,但是當我看到那幾個保安的時候,便立刻反應過來了,肯定是這些保安從學校的監控錄像是看到的,進而找到了張導。
可是
我去教學樓關他們什麼事?
這教學樓又沒有明確規定進出的時間。
我接著點頭說道:「沒錯啊。」
「你去幹嘛去了?」這張導歪頭看著我,眉毛蹙得更緊了。
這張導是個愛美的人,平日里輕易絕不會皺眉,因為這會促使他臉部皺紋的生成。
但她此時已經完全不顧及這些了。
「沒幹嘛啊。」我如實說道。
「沒幹嘛?你大清早的,沒事跑教學樓幹嘛?」說話的是一個保安,這保安我也有印象,應該類似於保安隊長之類的小頭頭。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了。
我總不能說自己每天早晨去教學樓是為了和一個我完全不知道身份的女生見面吧
我十分肯定,如果別人給我這樣的解釋,我也是不會相信的。
於是我索性說道:「總之我什麼都沒幹,我就是去散散步。」
我這話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撒了謊,不過我還是問心無愧的,畢竟我真的什麼壞事都沒幹。
張導和那幾個保安聽了我的話,都是一臉懷疑的模樣。
「教學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看到那保安隊長臉上露出了一個「你小子還裝」的表情。
接著就見他沖著張導說道:「這樣吧,我帶他去一趟安保室,你說呢?」
張導抿著嘴巴看了我一眼。
「難道丟東西了?」我問道。
也難怪,這教學樓大門都不上鎖,不丟東西才怪了!
那幾個保安依舊不回答我。
倒是張導率先做出了反應,只見她微微點了點頭。
「丟什麼了?」我再度問道。
這次張導沒有回答我了,而是沖著那保安隊長說道:「那行,去安保室吧,我也跟著去。」
「啊?張導,這就不用麻煩您了,我自己去就成。」
「不行!我也去!」這張導的語氣毋庸置疑。
三分鐘后,我們一行人出現在了教學樓外,開始朝著學校外圍的安保室走去。
這其實是一段很尷尬的「旅途」,我像個犯人似得跟在幾個保安身後,張導一直走在我身旁,就好像害怕我會突然溜走一樣。
路上時不時會有路過的學生朝我們側目。
「張導,你是了解我的對嗎?我怎麼可能偷東西?」我感覺自己很冤枉。
張導只是皺著眉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說話。
我心說自己在她的印象中難道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額
虧我自己之前還以為這個漂亮的年輕女導員對我頗有好感呢。
終於,我們到了安保室,不用猜也知道是帶我來看錄像來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大大咧咧走了進去。
那個保安隊長立刻打開電腦,調出了幾段事先截取好的監控錄像,點下了播放按鈕。
這是一個九宮格的多鏡頭同時段監控畫面,這九個鏡頭都在教學樓附近,包括教學樓的前後大門入口以及各層的走廊。
第一段錄像顯示的時間是周六,這保安按了一下快進鍵,只見這段監控錄像將我如何在清晨時分進入教學樓,進入那間教室,再到出來的全部過程演示了一遍。
「有什麼問題嗎?」當錄像播完的時候,我立刻指著屏幕大聲質問道:「你們也看到了,那教學樓的大門是自己開著的,可不是我撬開的!」
那幾個保安都沒有說話,張導將手指咬在唇邊,示意那保安隊長繼續放其他的錄像。
接著是第二段,也就是周日的錄像,還是顯示我一個人進入了教學樓。
「說了我是去散步的。」我說道。
我心說第三段一定會出現那個女生拉著我在樓道里飛奔的畫面,即便如此,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果然,這保安點開了第三段錄像。
這一次,他直接將前邊我進入教學樓的過程部分用更快的倍速快進了過去,直接跳到了關鍵的部分
我看到顯示二樓走廊的那個小屏幕上出現了我的身影
我的手在空中伸展著,就好像在被什麼東西拉扯著一般。
我盯著屏幕右下角的時間看了一眼,六點五十五分!
沒錯!我記得當時就是在這個時間的時候,那學姐將我硬拽出了教室。
可是我記得之前樓道里明明傳來了腳步聲,但是剛才快進的畫面中,樓道里並沒有顯示有人。
更關鍵的是!那學姐呢?!
我驚奇地看著屏幕上自己詭異的動作,我的手臂朝前誇張地伸著,接著便開始朝前飛奔而去。
我看著自己一個人從二樓跑到一樓,最後跑出了教學樓
這時那保安隊長將錄像關閉,看著我問道:「你能解釋一下你當時為什麼要跑嗎?」
我先是愣了一陣子,接著我就感覺到脊背一陣發涼,我只感覺自己頭皮上的毛髮一根根豎立了起來。
這是什麼情況?
此時畫面定格在我走出教學樓的瞬間,我看得很清楚,的確只有我一個人。
難道那個學姐是個隱身人?
或者說之前所有有關於那個學姐的事情,都是我腦中的臆想?
否則這錄像的事情就沒法解釋了!
「林海!說話!」張導嚴肅地說道。
我深吸了口氣,腦子裡感覺像是突然被人塞上了一團棉花一般,思緒完全亂掉了。
我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