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0章 第二本怪日記(三)
「這是什麼鬼情況。」月靈皺起了眉頭,開始朝著本子上翻了起來。
我看著月靈的表情,發現她似乎是真的在疑惑。
然而我卻更加疑惑。
要知道我以前可是看過月靈寫的日記的,而且看的次數還相當多,她裡邊的許多內容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說實話,她寫日記的風格就比較奇特,不像是純粹的流水賬,而是還會配上一些類似寫故事的手法,包括描寫環境、心理活動、人物細節性格刻畫等等都有。
而她的這種怪異的日記風格,其實跟現在這本子上的「日記」相當相似。
另外還有更重要的一個點,那就是日記上的筆跡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筆跡明顯不是我的,因為我的字雖然算不上難看,但距離「娟秀」的程度也差了十萬八千里。
現在這個本子上的字跡那可以說是相當的娟秀了,一看就是女人的字體。
此時歐陽菁菁也看出來了,疑惑地說道:「不對啊,這些字很明顯是女人寫的,但是裡邊的這個主人公怎麼又讀起來像個男的?」
「不是像,是本來就是男的。」我說道:「你沒看他叫肖辰么和我重名了。」
歐陽菁菁點點頭:「對啊會不會這個日記上的人真的就是你,而這個寫日記的女人是你認識的?」
歐陽菁菁說話的同時,還故意看了月靈一眼。
我這才反應過來,歐陽菁菁其實一開始就明白,她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在故意提醒我呢,然而事實上我也早就有同樣的感覺了。
月靈此時也看出了我們的意圖,她一臉無語的表情說道:「你們兩個是不是瘋了?這怎麼可能是我寫的?好了,那就算退一步,這真是我寫的,可是肖辰,你自己說,你有這樣的經歷嗎?你以前到過緬甸嗎?」
月靈這話倒是很關鍵,我的確沒到過緬甸,別說緬甸了,我甚至連緬甸周邊的地區都沒去過,緬甸境內的許多城市我也聞所未聞。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算了,我們還是繼續往下看吧。」歐陽菁菁這時說道:「好像已經不多了,這個本子上就前三頁有內容,我們還剩下最後一頁了,希望能有個結果。」
我點點頭,然後便翻開了最後一頁。
下面就是這最後一頁的文字內容,讀起來同樣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文字內容緊接著上一頁的話語:
他說他之前做生意欠了不少錢,這裡本地的一個伐木場老闆要他陷害錢老闆的公司,事成之後會給他二十萬的酬金,並且給他一部分股份。
看來這就是木材生意間的同行競爭了,果然比國內要誇張許多。
林然聽了之後便告訴我說這肯定是南落鄉的另外一家伐木場乾的,老闆叫吳丹努,是個地道的緬甸人,以前是做毒品生意的,13年之後開始插手這邊的林地伐木產業,期間多次和錢老闆有過利益衝突。
我問林然他們會怎麼處置張彬,林然冷笑一聲說回去之後錢老闆自然會收拾他,就不用我操心了。
然而她這話還沒說完呢,張彬突然就站起來要跑,林然反應驚人,張彬前腳一動,後腳林然便猛追了上去,而且我吃驚地發現林然的速度居然更快一些。
也是,這林然的身材屬於那種很適合短跑的類型,腰細臀翹,雙腿修長且小腿的長度要超過大腿。
眼看著張彬就要被追上了,他應該明白自己被帶回去肯定沒好果子吃,竟然身子一側,直接朝著旁邊的山溝里跳了進去
我嚇了一跳,要知道路測的山溝雖然不算深,可卻異常陡峭,張彬就這樣滾下去的危險性可想而知,他畢竟是我的老同學,雖然坑了我,但我也不想他死。
不過這小子也是命大,中間接連蹭到了一些樹枝,大大減緩了下落的速度,落地后居然沒什麼大礙,而且很快就竄到林子深處不見蹤影了。
「讓他跑吧。」林然也沒有繼續追的意思:「在這種地方,自己落單隻會死的更快。」
說完后林然又看向了我:「你和他是一起來的,難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急忙擺手說自己對此一無所知,同時我心裡也生出了一個新的疑惑,如果說張彬來緬甸只是為了籌錢還款那他把我叫來又有什麼目的?
「哼,這要是換成別人我肯定不會相信,不過你嘛我就先信你一次。」
「你信我就對了。」我連忙說道:「我這個人沒什麼優點,就是老實,只想掙錢而已。」
林然點了點頭,接著又告訴其他的三個人,讓他們不要慌,說是錢老闆已經和那些緬甸人打過招呼了,今後只管繼續走這條線,不會為難我們的。
然後我們便開車像沒事兒人一樣繼續朝目的地前行起來。
剩下的路途就比較順利了,我們只遇到了兩伙人,其中一伙人是當地一個山村的路霸,一聽說是錢老闆的人就立馬放行了。另外一夥看打扮很像是抗日電影中的那種大山游擊隊,手上也有槍。雖然林然沒告訴我這夥人的身份,但我感覺這些人應該屬於支南佤游擊隊的人,林然給了他們一些美金也放行了。
和這兩伙人接觸的時候,林然從頭到尾只用緬語提到了錢老闆的名字,她告訴我說和這些人打交道,只需要兩點,其一說出自己是錢老闆的人,其二要麼直接放行,要麼就是給點錢之後再放行。
這麼乍一聽似乎挺簡單的,但傻子也知道這裡邊的危險性有多高,倘若我碰到一夥不買錢老闆面子的人,我豈不是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另外,林然還告訴我說等這次送貨回去之後,她會給我進行一些崗位培訓,主要的內容就是學會說一些簡單的緬語,到時候也能和這裡的人交流。
我們差不多趕在正午時分抵達了錢老闆的伐木點。
這樣的點是會隨著伐木位置的變化而改變的,因此所有的東西都是臨時的,包括工人們住的地方也是臨時搭建的簡易棚房。
緬甸分旱季和雨季,雨季一般都是從五月份左右開始,從南向北擴散。現在正是雨季的時段,再加上這裡樹林茂密,潮悶和濕-熱的感覺就更嚴重了,我注意到一些棚房內部的牆壁都有發潮的痕迹。
伐木的工具也異常簡陋,沒有任何的大型機械設備,全部都是各式各樣的鋸子,除了油鋸和電鋸之外,我竟然還看到了古老的大肚子鋸
這種老式鋸子身長約1.5米左右,也叫二人拽,雖然伐木的效率挺高,可卻需要耗費大量的體力。
我問林然那錢老闆怎麼不弄點高科技的設備來,林然卻笑著說人力相對於設備錢來說要廉價得多,更何況這裡的氣候根本不適合機器設備的保存,再加上兵匪作亂,把那些機器弄到這裡來,無論是代價還是風險都相當高。
我們幾個把那些拉來的食物用品全部放到了處在伐木營地中間的一個相對乾燥的帳篷裡頭,剛把這些東西安頓好,空中便響起了一聲悶雷,緊接著滂沱的大雨就落了下來。
我擦
這雨還真是說下就下。
伐木作業進行的時候是最忌諱下雨的,濕-滑的地面會大-大增加出危險的幾率,而且雷電轟鳴的時候,在樹下也不安全。
這片林地大概有不到一百個伐木工,林然說這只是附近山區的一處伐木營地罷了,整個山區內部的大小伐木營地完全可以用多如牛毛來形容。
我發現在這裡的伐木工,幾乎九成以上的都屬於中國人,他們說著各地不同的方言,恍惚間我彷彿壓根兒沒出國一樣。
林然說這緬北的森林裡,最高-峰的時候曾經有過十萬伐木工同時作業,混亂程度可想而知,這幾年管控力度加大,又槍決了不少當地的惡霸,這才讓這裡的治安稍稍好了一些。
但相對於安逸的國內生活環境,這裡依然堪比危機重重的戰場。
我對林然這話有些嗤之以鼻,感覺用戰場來形容的話未免太過,可當天晚上我就被打臉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在故意考驗我,今天的雨水大到有些誇張,即使在緬甸的雨季里也算是很罕見的了。
由於雨勢過大,這裡的山路又大多簡陋,冒雨行駛的話碰上泥石流和山體滑坡的概率會非常高,所以林然便叫我們五個運輸員先在這營地里湊合一晚,等到第二天雨停了再走不遲。
工人們休息時的娛樂活動極其匱乏因為這裡既沒有電也沒有網,更沒有女人,所以他們平時里歇息的時候只能打打牌了。
我這個人對打牌不太感興趣,所以當他們玩兒的時候,我便自己找了間空著的棚房鑽進去靠窗看起了雨。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張彬,也不知道這小子現在到底逃走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林然也從外邊走了進來。
「你怎麼不去玩兒牌?」
「沒興趣」我聳了聳肩。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看書吧」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愛讀書的。」
我再度聳了聳肩:「書中自有黃金屋你不知道嗎?」
「是嗎?可你現在還不是窮到要背井離鄉打工嗎?」
我被這林然懟的啞口無言,感覺她這嘴巴的功夫不比拳腳差。
一陣沉默
林然突然說道:「你這個人挺特殊的。」
我皺了皺眉:「哪裡特殊?」
「說不上來,就是一種直覺,反正你和我見到的其他人不太一樣。」
「可能是我比較帥吧。」我故意打趣道。
林然捂著嘴巴花枝亂顫得笑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繼續說道:「說真的,你除了看書外到底還有沒有別的興趣?」
「沒有了」我搖了搖頭。
「對女人也沒興趣?」林然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我皺眉看了她一眼,接著就見她竟然把自己上身的露臍裝往下拉了拉。
我立馬就不太自然了。
我不是惡人,但卻也非什麼坐懷不亂的聖人,此景此景之下,我相信沒有男人會不動心。
再然後林然便走到我身邊,主動對著我臉頰上親了一口,同時她的手還沿著我後背從上到下摸索了一番。
我好像已經不會呼吸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林然哈哈笑了一聲:「看來你還是感興趣的。」
說完后,她就再次退到了門邊,將衣服拉回到原來的高度說道:「我走了,看來你還是個雛兒。」
她原來在耍我。
我有些無語,我還是談過兩三個女朋友的,也不知道她從哪兒看出來我未經人事的。
就在林然打算離開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從房子南邊,也就是剛才那些工人們聚集打牌的地方傳出了一聲慘叫,緊接著又是一聲狼嚎冒了出來。
記錄的故事內容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剩餘的本子內容就是完全空白的了。
到現在為止,我對這個故事裡提到的叫林然的女孩兒已經很感興趣了,第一是她的性格,第二則是她的姓名。
林然林海
會不會有關係?
當然了,姓林的人多的是,可是放到現如今的環境下,說是巧合我就不太信了。
另外,我現在也更加確信這個故事裡的「肖辰」不是我了,因為我不僅沒到過緬甸,而且我也絕對沒有交過女朋友。
還有,這故事裡甚至還提到了一些和「毒」有關的東西,我更不可能參與過了。
除非是蠱毒?可是讀起來又不太像。
這日記上的內容讀起來讓人感覺和蠱術似乎有關聯,但是關聯又不太大的樣子。
「我們最好把這本子上的幾個人都記下來。」歐陽菁菁皺著眉說道:「包括這個和你同名的人。」
然後歐陽菁菁又繼續對月靈說道:「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得明白,這些字跡跟你太像了,我記得你以前有過很多的失憶經歷,所以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