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4章 突然出現的兜帽男
他們現在正在以很快的度收縮著包圍圈,看樣子在確定了林子裏沒有白霧幹擾之後,膽子也跟著變大了許多。
我此時也蹲伏在了地上,盡量讓自己隱蔽起來。
腳步聲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清晰了,但我卻從這些雜亂的腳步聲中聽到了一些其他的怪異聲音。
第一種就是雪豹的粗重喘息音,這種大型貓科動物的喘息聲和人相比還是有很大差別的,而且聲音也要大許多。
第二種則是一些飄蕩在冷空氣之中的“嗖嗖”聲,並非風聲,而是一些類似於幽靈喃喃細語的響動,並且我也能切實感受到在那些細語聲響起的地方,有一些若隱若現的能量埋藏於其中,不是靈能,卻比靈能要更為感受真切。
這第二種聲音的數量還在以很快的度增長著,不過那些包圍此地的遊蕩者們卻毫不知情,因為那些人不僅沒有退開,反倒是加快了進攻的步伐。
也就是在他們加快行軍度的那一刻,我突然聽到從林中響起了一聲清晰的低吼,分明是那冰花的吼叫聲,接著就是一個遊蕩者的慘叫傳來。
整個遊蕩者包圍圈迅亂了起來,我看到很多遊蕩者都做出了近乎於本能的後退動作。
不過……
他們已經晚了。
我能切實感受到附近林中彌漫出的憤怒氣息,這些情緒都是出自於那些飄蕩於空氣中的神秘蠱物。
隻見林中的光線突然變得詭異起來,月光在落到地麵之前,就已經被林中憑空出現的大量虛影折射的偏移了原來的軌跡,這些虛影就好像水層的作用一樣,將月光變得扭曲、不真實起來。
當然了……
現在這林子裏的一切已經沒法區分真實和虛幻了。
隨著冰花低吼之後出現的大量虛影分明就是我剛才對付的那三個帶有月靈麵龐的幽靈一般的蠱物,也就是哥猜口中的“怨念靈體”。
我萬萬沒想到這裏的怨念靈體居然如此之多,而且每個靈體的戰鬥力都極其強悍。
這些遊蕩者的人雖然隸屬於趙有匡的精英隊伍,可是單兵作戰能力還是和我差了十萬八千裏,再加上現階段怨念靈體的數量也不在少數,使得不到幾分鍾的時間就有大量的遊蕩者倒在地上哭爹喊娘起來。
冰花在這些怨念靈體裏顯得十分紮眼,畢竟它是唯一一個視覺上而言屬於實體的生物,我看到它連續撕咬掉兩個人的脖頸之後,身子一拐便朝我這邊直衝而來。
我並不擔心它襲擊我,因為我同樣可以探查到它體內的能量和我所建立的連接,就好像我之前和哨兵的聯係那般緊密。
果不其然,冰花跑到我身邊之後,隻是俯下身子低聲嗚叫了幾聲,就好像是一隻溫存的大貓一樣。
現在林子周圍已經充滿了大量的怨念靈體和遊蕩者的打鬥,而且我看到更多的遊蕩者也已經開始往後撤退了,不過這依然還沒到突圍的時候,因為林子裏情況突變,雖然暫時突進來的遊蕩者開始退了,但外圍情況安全的遊蕩者肯定會將情況匯報上去,趙有匡不可能這樣放棄無人區的圍剿。
此外,誰也不知道這些怨念靈體什麽時候會消失,或者什麽時候會失控反過來打我,所以我現在必須得給我們自身找到一個更為安全的地方才行。
我立馬衝著入口下方的其他人喊道:“你們看看裏邊有沒有其他可以離開的暗道之類的東西!”
但我這話一出口就知道不可能了,因為剛才晨曦和哥猜都曾隨我下去過,如果有什麽東西能現,他倆也早就找到了。
嗯……
我該讓自己的人藏到哪裏呢?
我看著四周大量的怨念靈體,心說這個時候時不時該求助於……那些鬼影了?
我現在還不清楚鬼影是否屬於怨念靈體,或者說兩者是否為一類,但我卻感覺他們應該可以聽到我的內心思想傳達,畢竟現在這個無人區裏的能量源頭已經換成我了。
就這樣等了不到半分鍾,我耳朵裏突然冒出來了除卻冰花低吼和怨念靈體聲音外的第三種聲音,這是一種無意義的哼哧聲,聽起來像是有小孩子在啜泣一樣。
我急忙朝四周看了一圈,很快就將目光鎖定到了入口後方的另外一片枯草堆旁,我看到那邊的地麵上正雙手抱頭蹲著一個小孩子,身體不停顫抖。
我叫其他人繼續待在下邊,自己則快步衝了過去。
和我意料的一樣,自己抵達那小孩身邊的一瞬間,他便化作星光點點消失了,不過他在我靠近的時候居然抬頭看了我一眼,讓我看清了他的相貌。
這個小孩子是我以前見過的,或者說……是在清明夢中見到過的,屬於那些和芊芊一起被實驗殺害的眾多小孩中的一員,這個小孩我第一次見的時候是在營救雅布之後的連續清明夢場景中出現的,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由於當時清明夢中的小孩子數量並不多,所以我還是一眼就辨認了出來。
這個小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屬於緬甸裏的緬因人,生前作為蠱師和其他成年緬因人一同行動,後來被自己的同伴納入到了試驗品隊列之中,下場悲慘。
這樣看來,這裏的怨念靈體都屬於生前受到過屈辱和心有不甘的亡者,或許這也是催生怨念靈體的一個必要條件?否則沒道理我所見到的這些怪物中,大多的經曆都不怎麽美好了。
同樣的,芊芊會不會也屬於此列呢?
那小孩消失的地方是一片鬆軟的土地,和周圍的凍土相比要軟乎多了,我站在上方重重踩了一腳,從下邊立馬傳來一陣牆體碎裂的聲音,再然後一個兩人寬的地下通道暗門便被打開了。
朝裏一看,現這通道很淺,底部距離地麵最多不會朝三米,不過裏麵的空氣很清醒,看樣子是經常有人出入的,在通道內側入門的地方我還看到了很多雜亂的帶著土石的腳印,還有幾個一看就是才熄滅不久的煙頭。
再結合上之前我看到的血跡和炊火痕跡,我便知道肯定有人從這通道裏逃走或者是藏於其中了,而且他……或者他們應該是真正意義上的活人,極有可能也是被桃源島人救出來的半感染者隊伍。
這樣的通道一般都是作為應急逃生通道來挖掘的,這就說明這條通道肯定能通往其他距離此地甚遠的位置,正好可以滿足我們的要求。
我急忙回身告訴其他的人爬出來跟我走,可恰逢此時有一夥人居然突破了怨念靈體的阻攔衝到了我們身邊。
這些人並不是遊蕩者,因為遊蕩者現在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實力的,這些人居然……
伏都教的兜帽男!
這個轉變有點太過突然了,剛剛還是我們和遊蕩者之間的生死對決,現在轉眼間竟然加入了這些詭異的兜帽男,讓我一時間有些懵。
不過懵也隻是一瞬間,因為下一刻我就被震天的炮火聲驚回了現實。
隻聽到從我們之前去過的指揮部方向傳來了無數的土炮轟擊聲,甚至於半邊天都被照亮了。
我之前還有些懷疑那些土炮的威力呢,現在卻不得不折服於其威力,因為連這麽遠的距離我都能感覺到地麵的顫動。
我的視線迅折返回眼前的幾個兜帽男身上,他們應該是趁亂從林子外圍穿梭進來的,一共是四個人,每個人的臉部都隱沒在兜帽後方,看不清臉孔。
不過我知道就算看到了,那也不過是四個沒有表情的麵具臉而已。
他們四個紛紛抬起手掌,我以為他們要施放蠱火,但是這個寒冷地帶既然能抑製靈能,那也同樣能抑製蠱火的釋放,雖然蠱火槍可以勉強使用,但是靠人力的有限戾氣想要憑空點燃蠱火還是不太現實的。
然而他們四個也並非要施放蠱火,他們抬手的一瞬間,我看到了四個易拉罐一樣的東西朝我丟了過來。
並不是炸彈,而是我之前在香寧市海洋公園附近遭遇藍鳥公司時吃到過的那種閃光彈。
我立馬就笑了,這玩意兒對我而言可並沒有任何作用。
閃光彈中燃燒的鎂粉爆裂在我麵前的半空中,但其中刺出的強光卻並沒能影響到我,我透過強光,看到那幾個兜帽男正在朝我拔刀砍來。
我的開山刀早就準備好了,迎著前排的兩把利刃就對砍了回去,他們的普通刀兵怎麽會是我開山刀的對手,被我一刀“兩斷”,兩把兵刃從空中斷裂而開,我順勢就將那倆兜帽男的脖子抹掉了。
前排的兩個兜帽男倒地的度太快,以至於後邊的另外倆人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我一腳一個踢翻在了地上。
“你們是月靈的人嗎?!”我厲聲喝問道。
兩人都支支吾吾的,其中一個人像是在用漢語罵人的樣子。
既然他倆能聽懂我說話,我也沒必要客氣了,我一腳一個踩踏住二人的心口問道:“快說!”
見他們還是不為所動,我幹脆右腳用力一踩,右側那人的心口直接被我踩穿了,跟著我又一腳把他踢飛了出去,落在了幾個怨念靈體旁邊,然而那些怨念靈體對這些兜帽男似乎不感興趣的樣子,根本就是視而不見。
難怪他們能穿過包圍進入這裏呢。
本以為最後一個兜帽男會就此被我嚇住,可是他見狀竟然出現了一副拚死要反擊我的樣子,為了不耽擱時間,我隻好把這人也一刀刺死,完事後我還想試試看能不能將他們的“麵具”扒下來,畢竟我剛才聽到了漢語,所以懷疑會不會是一些人假裝的,可是在我的檢查之下,卻現他們的“麵具臉”和我以前所見到的伏都教成員一模一樣,他們不是戴著麵具,而是臉部本身就變成了麵具的樣子。
我要想拔下麵具,就等於要把他們的臉皮割下來。
這四個兜帽男我隻用了一分鍾就殺了個精光,然後我又朝四周掃了一圈,並沒有更多的兜帽男出現。
但是指揮部那邊的喊殺聲卻隨之響了起來,看樣子……伏都教的攻勢居然已經開始了!
這個進度的神簡直比剛剛那四個兜帽男突然出現在我麵前還要讓人意外,因為就算是伏都教起進攻,那也理應是從外圍地段突破才對,別說秦淮山脈內部的指揮部區域了,就算是秦淮山脈外層也是存有大量遊蕩者據點崗哨的,這些伏都教的人怎麽可能突然出現在大後方?
嗯……
不太可能是大規模的伏都教正麵進攻,倒更像是一些像半感染者那樣原本就藏於山脈間的“臥底”動手了。
這動靜這麽大……難不成是附近所有隱藏的半感染者都出動了?
剛才我在打鬥的時候,地下的其他人也都看到和聽到了,見我解決掉那四個兜帽男,哥猜便讓我拖下一具屍體給他看看。
我立馬照做了,哥猜將那兜帽男渾身的衣物扒光,隻見這人除了臉部出現的麵具變形外,身體其他部位完全和正常人一模一樣,這也的確符合我之前見到的伏都教兜帽男特征。
不過哥猜的目的卻並非是為了看這人的身體,隻見他迅掏出小刀把這家夥開膛破肚了,並沒有我預料的內髒器官流出,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股的黑色戾氣和一些夾雜在其中的白色霧氣。
這種霧氣的濃度要遠比靈能濃厚得多,分明就是寒氣的特征。
“看到了嗎?”哥猜衝我說道:“這些人也不是由靈能支撐的!他們恐怕早就在這裏潛伏著了!”
我打了個激靈,莫非之前的血跡和炊火痕跡其實是這些人留下的?
他們也和半感染者一樣早就藏於其中了?
不對啊!
半感染者也就算了,可是這些外來的伏都教成員是怎麽突破重圍到這裏來的?
這時艾米突然把那被開膛破肚的男子兜帽丟給了我,我接過來一瞧,現這壓根兒就不是什麽兜帽,而是一件破衣服被裹巴裹巴變成了兜帽的外型,而且我在兜帽內還現了一把小土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