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7章 秦瑤的關鍵信息(一)
她這反應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倒不是吃驚於她把我認出來,而是吃驚於她的語氣,因為聽起來……感覺她以前似乎見過我真人一樣。
“你……認識我?”我皺著眉問道。
“你居然還沒死?”秦瑤的眼珠子感覺都快跳出來了。
“你為什麽會認為我死了?”
“你明明被藍鳥公司抓到了!怎麽可能從那些人手上逃脫呢?這些人無比痛恨靈能,根本不可能放你走!”秦瑤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繼續說道:“你……難道是鬼?”
……
媽的,我有點懵。
秦瑤一開始說我被“藍鳥公司”的人抓走,我還以為指的是之前在烏金山的那次,但是轉念一想也不對啊!秦瑤明明提到了“那些人無比痛恨靈能”,而藍鳥公司怎麽可能會這麽想呢?
接著我便猛然想起了桃源島人,也就是以那個鞭子男寶哥為的家夥帶領的一幫混蛋抓住我們、並且殺害了我好幾個隊友的事件!
要知道我從之前芊芊傳達給我的有關島上地下樓房內的清明夢,以及後來周琪琪被抓、薩沙營救於她的三件事中便可以輕鬆推斷出這些桃源島人中有一部分就是藍鳥公司的前安保人員,芊芊當時在“複活”爆之後,特意放走了一批前來支援的安保人員,就是這幫人中的一部分。
看來秦瑤指的應該就是他們了。
“你當時也在?”我緩緩後退了幾步,心說這秦瑤難不成壓根兒就是桃源島人在這裏的臥底?這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因為那些家夥既然都可以安插那麽多的半感染者在此地做內應,多一個秦瑤也很正常。
秦瑤點了點頭:“我看到你的同伴被殺害了,對此我深表歉意。”
……
草,她這種人居然還知道表達歉意?八成又是表麵上的表演,不過她能說出這句話,就表明她並不想與我為敵。
這樣一來,事情反倒變得比原來稍微簡化了一些,至少我不用再在秦瑤身上浪費時間了。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和他們在一起!”我怒聲說道。
“你別急。”秦瑤擺了擺手,接著便把她剛才指著我的碎石槍放回了衣內,看樣子知曉我的真實身份後,她的態度也來了大轉變。
隻聽秦瑤繼續說道:“我和那些人並沒有任何的私人來往,之所以當時我也在場,是因為我裝扮成了交換物資的省外邊境人員來和那些人進行交易,趁機洞悉一下這些人的內部動向。”
秦瑤所說的“省外邊境人員”就是指那些幸存者了,而幸存者們也的確和那些桃源島人走動密切。
“所以你親自當臥底去了?”我有些不敢相信:“這些事情不應該讓你的手下去做嗎?”
“你太高看遊蕩者了。”秦瑤冷笑了一聲:“進入敵人內部探查情報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僅危險,還需要靈活的頭腦,你認為他們有幾個人能勝任?”
“恐怕沒有……”我傻乎乎地說道。
“所以我才親自前往。”秦瑤說道:“其實我當時還試圖用物資來換取你們的人身自由,不過被那些人斷然拒絕了。”
“那……你知道他們到底是幹什麽的嗎?”我問道:“和這次東口省的襲擊事件有關?”
秦瑤頓了頓,似乎是思考了一下,這才說道:“在我解釋之前,你可不可以先說說你到這裏來的原因呢?”
秦瑤的態度果然變了很多,她現在甚至都開始請求我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秦瑤怕我起疑心,急忙繼續說道:“隻是有些事情解釋起來你可能比較難以理解,如果我能先知道你這邊的情況,結合起來解釋,你應該能更容易理解一些。”
我點了點頭:“那你想知道什麽?”
我心說對這秦瑤的話我大可以自己把握分寸,一些涉及到我們內部人員的關鍵問題我不回答或者是避開就是了。
“據我所知,你和劉勇是三個關鍵人物裏的兩個,還有一個是一名叫月塵的小女孩兒,你見過她嗎?”秦瑤問道。
我有些意外,看來她手裏的情報資源數量要比我想的少一些,居然連月塵的下落都不清楚。
這月塵現在完全就是我的敵人,事實上,從頭到尾她都沒和我站在一起過。
所以我也沒什麽好顧忌的,直接說道:“以前曾經在一起同行過,不過後來分開了,她畢竟從小就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心智跟我,甚至跟劉勇都不能相提並論,根本不是正常人。”
秦瑤點了點頭:“所以……她襲擊過你?”
“是的。”我說道。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挽回這場災變,但前提必須得是你們三個人聚齊才可以,你們三個人代表了三種蠱蟲病毒完美融合的不同方式,缺一不可!”秦瑤說道:“現在少了一個……難道你不想辦法把她抓回來?”
“想當然想,可是現在我還沒有這個能力,東口省外的情況你或許還不太了解,現在由蠱蟲病毒源而出的靈能以及覆蓋了華南、華北及其周邊省份的絕大多數區域,而且這些靈能的源頭並不是我。”
“難道是月塵?”秦瑤皺著眉問道。
我搖了搖頭:“也並不是她,而是她的姐姐……月靈。”
我本來以為秦瑤應該聽說過月靈,誰知秦瑤居然一副懵逼臉的樣子,過了好半天才疑惑地說道:“月靈……月塵……難道是姐妹?”
“沒錯,是姐姐。”我說道:“不過年齡要比月塵大十多歲,可是她的思維也不正常……”
“我不明白,既然月塵才是關鍵人物,那為什麽她的姐姐會有比她還強大的能量?”秦瑤問道。
我這期間一直在仔細觀察那秦瑤臉上的微表情動作,就是試圖抓住她“裝傻充楞”的細節,可她並沒有絲毫表現出來的跡象,感覺她似乎是真的不知情。
“你們遊蕩者內部難道就沒有對靈能進行過係統性的分析嗎?”我問道。
秦瑤搖了搖頭:“還是剛才的話,遊蕩者裏根本就沒有幾個頭腦好用的,你讓他們去研究,那簡直是白日做夢,我們自從轉移到東口省之後,就很少遇到靈能的麻煩了,就連那些奇怪的能量波動,也隻是最近的幾天才開始出現的。”
“那你自己呢?你的頭腦應該比他們強很多吧?難道你自己也沒有任何研究?”我試探著問道,因為我剛才已經從秦瑤開槍的動作裏看出她的體質並非表麵上看的那麽普通,這個女人的身體百分之百被蠱蟲病毒滲透過。
秦瑤恐怕也早已看穿了我的目的,隻見她重新掏出碎石槍,這次也不客氣了,直接在我麵前耍了一套槍花,然後又在我麵前施展了一套快移動的身法。
“所以……你是感人?”我問道。
秦瑤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我可沒有那麽強的本領,我大概和你身邊的其他人差不多水平。”
“那你說說你對靈能的認識程度如何?”我立即問道。
“靈能?我隻知道這是一種基於蠱蟲病毒而衍生出來的能量,但是具體的運作方式和原理我一概不知。”
“那麽你知道這靈能的起源嗎?”我繼續問道。
秦瑤居然也搖了搖頭。
“既然你不向我坦白,那憑什麽讓我向你坦白呢?”我反問道。
“我沒有隱瞞的意思。”秦瑤神情嚴肅地說道:“你不要把我們當成藍鳥公司和救世軍那樣的組織,遊蕩者的身份你也知道,這些人都是散兵遊勇,不僅對蠱蟲病毒和靈能的研究沒有任何積累,而且都是各自為戰的,就算有什麽成果,彼此也很難互通。”
我沒吭聲。
“好吧……鑒於我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你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那……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秦瑤問道。
交易……
我幾乎立馬就認為這秦瑤要用肉體來和我交易了,然而她隻是坐在我對麵,開始給我講了一些我之前從未聽聞過的事情。
她說的內容比較多,我最後總結了一下,現一共有三個關鍵的信息。
第一點就是有關於當時在香寧市遊蕩者圍攻藍鳥公司海洋公園據點時的情形,要知道那個時候我也是處在海洋公園裏的,而且是作為遊蕩者的敵對方存在。
按照我這邊的觀察角度和所知道的情況,隻認為是遊蕩者為了劫掠物資才集中進攻了海洋公園。
可是秦瑤卻說那次行動的真實目的並非如此,按照秦瑤的說法,他們之所以放棄藍鳥公司的總部,而選擇大規模圍攻香寧市海洋公園,是因為公園內部出現了一些讓他們的人員產生精神幻覺的東西,他們迫切需要將公園打下來,以此來使自己的人免受這種幹擾。
我一開始還沒有聽明白,後來經過秦瑤的反複解釋,我才反應過來那些受到幹擾的人正是遊蕩者手下控製的大批不具備完整意識的人。而秦瑤口中的幹擾源則是一個不知名的女人,我立馬就想到了月靈。
那個時候是我回到6地之後第一次看到月靈,也就是月靈處於完全失憶狀態的那段時間,這個時期的月靈身上有諸多古怪,而她那時也曾經在我麵前親眼展示過控製人心的技術,我眼睜睜看著一個藍鳥公司的前線指揮官在月靈的操控下自殺身亡了。
我立即詢問秦瑤關於這個女人的消息來自於何處,她居然告訴我說這個女人最開始的時候是屬於遊蕩者陣營的,但後來卻不知道什麽原因叛變到了藍鳥公司內。
一開始遊蕩者們本來是打算利用這個女人來穩固控製手下那些不具備完整意識的遊蕩者的,可後來的事實證明這個女人耍了他們。
在進攻海洋公園的最後階段,也恰恰是因為那個女人的幹擾,使得原本快要拿下公園的遊蕩者臨時亂了陣腳,最終潰退。
“她是怎麽幹擾的……”我問道:“是不是……開著直升機?然後……公放了一些奇怪的類似蠱咒一樣的聲音?”
秦瑤驚訝地點了點頭:“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也在!”
草!看來這個幹擾的人還真的就是月靈了!要知道我那個時候也是在直升機裏的!
我擺擺手叫秦瑤先別糾結我在場的事實,而是詢問她之前接納月靈的遊蕩者頭目是誰。
“嗯……那個女人在叛逃之前,是趙有匡的人。”秦瑤說道。
我瞬間一個激靈。
媽的!趙有匡以前居然見過月靈?
這裏邊難道有什麽我們都忽略了的貓膩在其中?
但是我現在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出可疑之處,然而這也完全不能用巧合來搪塞過去,這兩個女人都屬於那種深不可測的類型,一個是體質深不可測,一個則是城府心計深不可測,這樣一看,香寧市海洋公園的事情恐怕遠沒有表麵那麽簡單。
其中的複雜程度恐怕遠我的想象。
秦瑤說的第二件事的時間線則要往前推移大概四個月左右,那是在我們島上生的事情。
遊蕩者在島嶼中後期的時候,曾經對我們動過一次全方位的襲擊行動,我們當時有大量的島嶼人員死於那場襲擊之中,包括段龍也是在那個時候被“殺死”的。
那批遊蕩者的主要構成人員是我們在島上多次遭遇過的“海盜”遊蕩者,從後來的情報來看,這批遊蕩者都是從華南省的沿海地帶以及我們的鄰島,也就是那個微型島嶼上集結起來的,而參與這次行動的指揮者居然也是趙有匡!
“你可能覺得我在有意離間你們之間的關係。”秦瑤說道:“但是你大可以在其他的遊蕩者中間問一問,看看我有沒有說謊。”
秦瑤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那就說明她撒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皺著眉問道:“她當時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們那個時候可根本就不認識她!”
“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秦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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