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坊市，仙術
沿著長街，沈墨按照鎮守之人所指的道路，很快，來到了集雲鎮的寶瓶巷。
寶瓶巷道，約有三里長。
其內寬闊的街道上，滿是絡繹不絕的修行者。
道路兩旁，則擺滿了諸多攤位。
靈藥，奇珍，妖獸血肉，功法武技，符籙道術，神兵利器，應有盡有。
沿街的數百個攤位上，幾乎什麼都能買得到。
不過，儘管此處人聲鼎沸，魚龍混雜，但也並不顯得嘈雜喧囂。
因擺攤之人，並未如凡人市集一般，沿街叫賣。
而是在攤位前立上了醒目的大字，告知四方來客，所出售的寶貝以及價格。
不喧嘩叫賣，自然不是因為修士們素質高，心照不宣。
而是，靠著強力部門定下規矩的結果。
若是不遵坊市的規矩，自是會有人出手懲處。
「乙字區，第十三號攤位。」
沈墨手裡端著一塊攤位令牌。
這牌子，是進入坊市前鎮守之人給他的，有了這塊牌子，才能在此處沿街擺攤。
而乙字區第十三號攤位，則是他被許可擺攤的位置。
稍稍尋覓一番，很快，沈墨便找到了自己的攤位。
位於寶瓶巷中段，茶樓的正對面。
他攤位兩側，則分別是有兩位修士，也在此處售賣。一人售賣的是些妖獸皮毛骨肉。
而另一人，則是出售些低階丹藥。
沈墨徑直走到攤位前，將準備好的長布鋪開，取出了堆積如山的輕身符籙和凝神符籙。
「售賣，輕身、凝神符籙！」
他看了看眾人的攤位上所書寫的內容格式，很快，便如法炮製，寫了一塊牌子。
上面，詳細說明了兩種符籙的效果，以及售價。
立好牌子，擺好攤，接下來只需等客人找上門來便可。
「兄台，這輕身符籙和凝神符籙，我頗有些興趣。」
稍稍等待了一會兒，便有一個三十歲上下，身穿白袍的男人走了過來，主動搭話。
「若有需要，盡可按售價自取，若有什麼不了解的地方，可以問我。」
沈墨見來生意了，精神一振。
「這兩種符籙的功效，我倒是沒什麼不了解的。」白袍男人搓了搓手，道：「只是，這價格，感覺還是有些高了，可否再商量一二？」
「商量？想砍價？」沈墨眉頭一挑，頓時沒了興趣。
他所售賣的價格，不算低，但也絕對沒有高出行情價來。
對於這種砍價的行為，沈墨自然是不樂意的。
輕身符籙和凝神符籙乃低端符籙中，最為常見，最為暢銷的符籙，根本不愁賣。
見這傢伙不像個豪爽的客人，沈墨態度冷淡了不少，淡淡道：「抱歉，不二價。」
「別介，這做買賣，有商有量的，幹嘛把價格卡的這麼死呢？」
白袍男人似乎根本沒看出沈墨態度的變化，或者說，看出來了也不在意，繼續死皮賴臉的套近乎，要砍價。
沈墨不為所動，讓他去別處看看。
經過一番折騰，見沈墨死活不願意降價，此人才悻悻離開。
目送他離開后，被折騰的不輕的沈墨，連忙在立上的那塊木牌上頭，補充了一句：「謝絕砍價，面斥不雅。」
有了這補充的標語，接下來過來的客人，倒是爽利了不少。
交易頗為順利。
不到一個時辰，沈墨便賣出了三十多張符籙。
但好景不長，很快，又來了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客人。
「小哥，你這輕身符籙，品相不錯。」
這一次的客人，是一位行跡落魄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灰袍，蓬頭垢面，不知多久沒有清洗過了。
「不二價。」
沈墨打量了一番此人的行頭后，指了指牌子上所寫的告示，提前開口道。
「我不與你砍價，五塊輕身符籙買一顆下品靈石，這價格，很公道了。」
那灰袍男人微微一怔，很快笑道：「只不過，我此刻囊中羞澀，拿不出靈石來，想用其他東西，與小哥交換符籙。」
以物易物？
沈墨聽到此話，好奇道：「你想拿什麼來換？」
「仙術，輕身仙術。」灰袍男人開口道：「我想以一門輕身仙術，換你一百張輕身符籙，可否？」
仙術換符籙？
沈墨有些吃驚。
仙術的價值，可要比符籙高多了！
哪怕是最為便宜的基礎仙術，放在市面上交易，也能隨便賣出數十塊下品靈石的價格。
一百張輕身符籙，按照市價，不過是十塊下品靈石而已。
若此人言語當真，那沈墨就是賺大發了。
「若有仙術，為何要如此與我賤賣交易？」
利益當前，沈墨臉上沒有什麼喜色，而是認真問道：「你應當知道，一百塊塊輕身符籙價值要遠低於一門仙術。」
沈墨相信這世間有白撿便宜的事情。
但不太相信，這種事情會落到自己頭上來。
畢竟，他能看得到自己的命格，只有運道平平，而非氣運昌隆，隨處可遇貴人，撿寶物。
自然，不會去幻想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實不相瞞。」灰袍男人苦笑一聲，主動開口道：「在下，乃凌雲宗棄徒……」
灰袍男人為打消沈墨的顧慮，自報了家世姓名。
原來，此人名叫顧青山，曾是凌雲宗的一位外圍弟子，因僭越規矩，偷學宗門秘術而闖下大禍。
凌雲宗發現此事，便命執法長老緝拿他，打算廢去其一身修為，以免宗門秘術外泄。
知曉事情不妙，顧青山不等長老來抓，便倉皇跑路，逃出了宗門。
「所以，你看上這些輕身符籙，是打算逃命用？」
「而要和我交換的功法，則是伱在凌雲宗偷學的秘術？」
沈墨聽完顧青山的講述后，疑慮打消了幾分。
若是這般，倒也說得通了。
「不錯，小哥，你倘若願意，我此刻便可將這仙術傳授與你。」
沈墨此刻，並未一口答應。
相反，仍有些舉棋不定：「既是凌雲宗不能外傳的仙術，我又並非凌雲宗弟子，若是學了，恐怕見不得光吧？」
對於各大修仙門派而言，門內獨有的仙術，武技，功法，要遵循相當嚴格的保密制度。
若並非其宗門弟子，卻學會了其門內仙術。
不被發現還好，一旦事發，絕對會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