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換
「煉丹，鍛造符籙的卷宗？」曹仁聽著，爽快的點了點頭，「我爹屋子裡貌似有些，你若需要，等下了值，都給你尋來。」
曹仁的老爹曹山嶽雖然不是特別關注兒子修鍊，但家藏頗豐，收錄了不少丹方，符卷。
不過，曹山嶽所收錄的，基本上都是些不入品級的玩意。
但對初學乍練的沈墨來說，也足夠了。
「那便這麼說定了。」沈墨開口約定道。
「恩，行。」
曹仁點了點頭，道。
兩人商量好后，便開始認真看守山門。
相比臨江宗其他的宗門任務，看守山門，是一件沒什麼兇險，又極其清閑和無聊的活。
日常的工作量極少，除了向出入山門的宗門弟子們打打招呼，核驗一下身份外，基本沒其他的事情了。
不像一些被派去看守靈田，種養靈藥的弟子，每日忙的輪軸轉，生怕稻田裡的靈種生長得不好，出了什麼岔子。
看守山門，除非是遇上了百年難見的敵對宗門尋仇。
否則，就算是偷懶疏忽，放進去幾個閑雜人等，也不會有什麼後果。
兩人一直值守到了晌午時分。
曹仁朝沈墨打了聲招呼：「你先替我看著一會兒，我先去做飯。」
「行，你去吧。」沈墨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
看守山門，臨江宗是沒人給你送飯的。
若想吃飯，要麼自己做，要麼，則是到山門內，專門的膳食居購買。
不過，膳食居的飯菜雖然味道不俗，價格卻頗高。
一般都是不差錢的內門弟子，才捨得去那裡吃。
像沈墨曹仁這種外圍弟子，平日用度，能擠出一點兒來，都巴不得用於修行，自然是選擇自己做飯了。
「說起來，在宗門搞飲食，也是一門不錯的生意吧。」
沈墨一面想著，心中暗暗琢磨。
若是把地球上，外賣點單那一套商業模式複製過來，沒準能在這臨江宗亂殺，賺的盆滿缽滿。
若是如此，也就不用擔心沒有足夠的錢來支撐自己修行了。
但這種想法，只是一會兒，便被沈墨給否決了。
畢竟，這裡是修仙界，可不像地球那樣，個個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莫說飲食這一塊的油水，本來就被膳食居給霸佔了，倘若搶人家生意，容易遭來報復。
就算是膳食居的人不跟他計較，到時候派送點單的時候，碰上宗內弟子，不願付賬，自己也得被折騰個半死。
做生意，需要一個講規矩的環境。
穿越到異世，隨便拿出點前世的知識智慧，便想在這裡大獲成功，基本上是痴心妄想，除非你有絕對的實力作為後盾。
可有那個實力，誰還干這個活計？
「來了！」
正當沈墨胡思亂想之際，曹仁已經端著煮好的飯菜，回來了。
「好香啊！」
沈墨轉身，便聞到了極其濃郁的香氣，讓人食慾大動。
「是靈米？」他有些錯愕的望著那鍋里白皙剔透的大米，又望了一眼米飯上面，兩隻粗大的鹿腿：「這是……妖獸的肉？赤眉鹿？」
「不錯，伱這傢伙倒是有點眼力。」
「你今天也太奢侈了吧，居然捨得煮靈米！還吃妖肉！」
這靈米不同於尋常稻米，乃是修行之人，用特殊稻種，悉心培育出來的，吃了，能增長氣血，固本培元。
而妖獸肉，便更不必多說。
妖獸對於修行者來說，渾身是寶，除了最珍貴的妖丹，和一些特殊部件可以做成器物之外，這渾身血肉，也相當珍貴。
長期食用，對修行大有裨益。
只不過，這都是稀罕玩意，就算是內門弟子，也捨不得天天吃。
更別說曹仁這種外圍弟子了。
「都是我老爹給我送來的。」曹仁解釋道，「他前不久見我修為趨近鍛體圓滿，到了觸摸境界瓶頸的關鍵時刻，所以特地囑咐，讓我多吃點好的，好早日突破。」
「你老爹不是平時不管你的修鍊嗎？」沈墨隨口問道。
「閑暇之餘也會管管的！」曹仁哈哈一笑，「今日，你既答應給我一顆聚氣丹，我便請你也吃一頓吧。」
曹仁這般豪氣，沈墨自然是不會跟他客氣的。
於是，兩人便坐在山門涼亭澗，開始大快朵頤。
「真香~」
靈米入口甘甜，餘韻饒齒不散，再抓起赤眉鹿腿，狠狠撕咬下一大塊肉。
米飯與烤肉一同入腹，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狼吞虎咽一番，終於是酒足飯飽。
沈墨拍了拍肚子，總算是舒服了。
「真是受夠了這每日看大門的生活。」
曹仁扒完最後一口飯，嘟嘟囔囔的道：「外圍弟子，真是姥姥不疼，爺爺不愛，真想有前途，還得進內門。」
這話，倒是不假。
臨江宗的外圍弟子，說好聽點，算是記名弟子，說難聽點，跟雜役沒有多大的區別。
想要成為臨江宗外圍弟子，門檻不是很高。
尋常凡人孩童，只需稍稍具備些修行資質，覓得山門，前來登記名錄便可。
但也正因為如此，臨江宗根本不會將這些人視作真正的宗門弟子，只當做免費勞力對待。
宗門各種弟子福利，月俸，都和他們無關。
若想獲得一些修行所用的月俸，需替宗門辦各種苦差事。
而且，臨江宗的仙術樓，鍛器堂，靈氣池，演武台等重地，外圍弟子都不得進入。
想要擺脫這種局面，唯有——進入內門，在臨江宗弟子名冊上，真正留下自己的名字，獲得身份令牌。
而臨江宗收錄內門弟子的要求，則是必須突破到聚氣境。
「好在，我也快熬出頭了。」
曹仁轉而望了一眼沈墨，從他身上找到了些許滿足感。
畢竟，還有許多如沈墨這種，熬了多年，修行沒有進展，打算黯然離開宗門的外圍弟子。
他雖苦熬多年，但耐著性子，至少早晚還能有晉陞的機會。
從曹仁的眼神里，沈墨能猜得到，他在想啥。
不過他倒是不在意曹仁怎麼看他，只是聽到曹仁的一番感慨，他也在心中暗暗思索。
自己對未來宗門晉陞以及修行之路的規劃。
覺醒天命面板后，沈墨已不再有離開的念頭了。
轉而，認為自己的修仙之路，還是有機會搶救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