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電線短路
他記得夢中的情形，聽華夢和劉媽的話，他更想弄明白昏睡這段時間他實際是什麼樣的狀態。
「阿婆，我說夢話的時候反應很大嗎？」
劉媽輕笑道：「反應大還好一點，你除了喊小姐的名字，跟睡著了沒什麼區別。」
元天印靠在椅背上沉默起來，感覺到劉媽疑惑的目光，沖著她笑了笑，也起身出了餐廳。
華夢正坐在沙發上出神，元天印走到她面前都沒有發覺。
元天印蹲下身柔聲問到：「媽，在想什麼？」
華夢回過神來，朝元天印搖頭，她是在回憶元天印小時候的一些事情，只是越想心裡越覺得心疼愧疚。
她伸手撫著元天印的臉，感激感恩上天賜給她一個這麼懂事的孩子，眼睛不自覺又紅了起來。
元天印以為她又想到了元成麒，只能朝她露出安慰的笑容。
「媽，我要出去一會兒。」
元天印知道程遠在等著他，他也想去看看他。
華夢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詢問著。
元天印解釋：「去看看程遠。」
「程遠？」華夢突然想起了這個名字：「你說他要來家裡，帶他來呀。」
「好，我會跟他說的。」
元天印站起身，沒有逗留，直接就出了門。
華夢看著元天印的背影，對走過來的劉媽絮叨：「他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們，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就是不放心他再一個人去學校。」
「我看他多半會選擇留下來。」
「不知道這個決定對不對。」
劉媽挨著華夢坐下，安撫道：「別想了，他會自己處理好的！」
華夢點點頭，便起身上樓午睡去了。
元天印剛一出門就接到了孔洋的電話，他一邊接起來一邊朝著孔洋的別墅走：「見面說。」
再次踏進這棟樓，元天印心情很沉重，他現在會不可抑制地想呂波的靈魂去了哪裡，會不會還停留在這棟房子里。
「發生什麼事了？」
孔洋見元天印自責的眼神，知道他在想呂波的事情，心情也沉悶起來。
「睡過頭了。」
「為什麼，以前你是雷打不動地準點起床鍛煉，怎麼會睡過頭？」
今天只有孔洋一個人在這裡，元天印也不瞞他，簡單說了情況，卻把孔洋弄得更加迷惑。
「夢魘？跟你的那個，，能力，有關係？」
「嗯，它們之間肯定有關係。」
孔洋蹙起眉心，這個他是真沒辦法幫到什麼，他到現在為止都還在懷疑元天印給他展示他特異能力的畫面是不是在做夢。
「張有財我已經解決了。」
孔洋一震，看向元天印的眼神複雜不明。
元天印避開，靠在牆上，神色有些倦怠：「孔叔，我準備回國讀書。」
「什麼？怎麼突然做這個決定？」
「我有種直覺，這次我沒辦法順利出國，再說，經歷這些事，我也不放心我媽和阿婆。」
孔洋見元天印已經做了決定，也就沒有多說，他也認為，其實以現在的情形，元天印回國讀書更好一些。
「張有財的那些資料……」
「還是按計劃進行。」
「那好，今天之內我將它們交到警察局。」
「孔叔，程遠也在這個小區有房子，您要不要見他？」
「算了，救他也是因為你，連認識都算不上。」
元天印點頭：「那我先過去。」
孔洋目送元天印走遠，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在他心裡蔓延，這種感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回國，好像一切都變了。
元天印走在斑駁的鵝卵石小道上，濃密的樹葉將炙熱隔絕，好一陣陣涼爽。
他想著些事情，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程遠家門口，剛一站定，就聽到裡面傳來腳步聲，門被大力拉開，掀起一陣熱風。
程遠一臉氣憤地斜睨著他，但還是側身讓出了道。
「對不起。」元天印走進去，先把台階搬出來，順著程遠的氣。
「哼！還以為你跟我絕交了。」
「你怎麼過來了？」
一樓依然什麼都沒有，兩上了二樓，程遠歪坐在沙發上，臉上還帶著氣。
「我不過來找你，難道你會來找我？」
元天印無奈：「對不起。」
「唉，你知不知道，那個胖子死了？」
「知道。」
「你乾的？」
「嗯。」
程遠的臉變得嚴肅起來，定定地看著元天印：「元天印，我覺得你很恐怖。」
元天印不驚不訝，表情並沒有變化。
「你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
程遠的目光從元天印臉上移開：「從我爸那裡知道的，他最近在查秦如海，再說他在商場上對那胖子並不陌生。」
元天印沒想到程自成的速度這麼快，張有財死了的消息外界根本不知道，看來他一直在監視著張有財。
「秦如海什麼反應？」
程遠突然站起來，煩躁地暴揉了下頭：「我爸肯定已經知道之前的事情了，但是看他的意思沒打算追究下去。」
「他很關心你。」
「我知道！」程遠暴呵道，突然反應過來又有些尷尬：「我，現在知道了，但是，難道就這麼算了？」
元天印並為答話。
「秦如海最近都不往我家去了，我也沒有他的具體消息，只聽秦如蘭抱怨聯繫不上他們。」
「他們？」
「秦如海一家！」
「他應該已經收到了你爸的警告。」
「這正是我擔心的，我不認為他會罷手，我現在很擔心我家老頭子。」
元天印也知道程遠的擔憂不是杞人憂天，他忽然想到在侯園那次聽到那人和張有財說的：「他已經在查了。」
「上次我說的監控里的那個人，你有頭緒嗎？」
程遠臉露疑惑，但很快想了起來，搖頭。
「那個人跟這件事關係密切，他和秦如海和張有財都認識，而且一直隱藏在暗處，讓人防不勝防。」
程遠點頭表示認同：「我會注意的。」
元天印突然問道：「張有財的事，你爸怎麼說的？」
「你不知道？不是說被燒死的？人都燒焦了，不是你放的火？」
元天印臉不紅心不跳：「我沒有放火，可能是電線短路。」
程遠一愣，隨即很嚴肅地表示認同：「對，肯定是電線短路。」
元天印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兩人默契地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一看是華夢打來的，元天印連忙接起來。
「天印？」
「媽。」
「那個，你蘇阿姨約我出去，我怎麼都推脫不掉，我看我還是去見見她。」
元天印眉頭蹙起，這還是個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