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禍不單行
玄月西落，旭日東升！
來來往往的人群和車流也變得擁擠起來。
公司里的職工陸陸續續的開始打卡上班。
「吱——」趙偉國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
提前趕到公司，準備打掃辦公室衛生的秘書，似乎沒有想到老闆現在還在裡面。
散亂的辦公桌，桌子上塞滿煙蒂的煙灰缸，間接表示著老闆一夜都沒有離開公司。
「出去！」趙偉國抬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秘書小李，語氣有些不耐。
「好的，老闆。」進來的秘書小李應了一聲，趕緊退了出去。
這個架勢，老闆明顯心情有些不好或者遇到什麼麻煩了，趕緊躲躲，杵在這裡，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沒錯也能挑出錯來！
辦公室內枯坐一夜的趙偉國，依舊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焦灼、不安、惶恐諸多情感不斷地在心中晃蕩。
哪怕他終究還是撥打了楊丹的電話，連續三次才終於打通。
五分鐘的通話，三分鐘的沉默，一分鐘的聊天，對面無比平靜的語氣，讓趙偉國更加心寒。
一夜的徘徊，一夜的掙扎，使得趙偉國已經在心裡做好了，足夠壞的準備。
時間而慢慢過，昨天提前下班的員工也都一一的趕來，時間也慢慢走到了九點。
「叮鈴鈴！叮鈴鈴！」清脆的鈴聲劃破了辦公室里的安靜。
趙偉國拿起手機看著上面六位數的來電顯示，似乎在驗證著自己心中的不安！
「您好，這裡是正周市交警大隊，您是趙樹軍的家屬嗎？」電話那頭一個女聲公式化的問道。
「是我！」
「趙樹軍先生與昨天中午12點在環城路遭遇交通事故。」
「請您儘快的前往川匯區殯儀館，確定身份，領取相應物品！」
「殯，殯儀館。」趙偉國有些不敢相信，這完全超出了他心中最壞的打算。
「川匯區殯儀館，趙樹軍先生在車禍中不幸身亡！」
「哐當！」身上一軟趙偉國，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手機也從耳邊滑落，砸到了地上。
「先生，先生，您在嗎？」
「……」
交警隊。
死亡證明，事故報告。
遺物領取，簽署火化協議。
趙偉國帶著幾乎哭成淚人的母親，目送著在車禍中幾乎成為一團肉泥的父親，進入了火化爐。
化作灰白色的骨灰，再次被送出來。
抽動的嘴角，扯出一個近乎哭泣的笑，對著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道了聲謝！
看著旁邊，在同一個事故中失去親人的一對老夫妻，微微點了點頭。
這一下似乎嚇住了二人懷裡的那個小女孩，猛然間哭了起來！
「爺爺，爺爺，怕！」
「壞人！」
抱著孩子的那個老人，似乎條件反射似的，下意識捂住了孩子的雙眼，跑到了旁邊的角落裡。
「別怕別怕，不要看，不要說全當啥也沒看見……」嘴裡不停的念叨著。
趙偉國也沒在意，將骨灰盒遞給母親。
攙扶著死死抱著父親的母親走出了殯儀館的大門。
哭聲也漸漸遠離！
陽光明媚的外面和陰冷的裡面，彷彿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僅僅是一扇門，便隔絕了生與死的界限。
幾人剛一出門，便有兩個穿警服的警察迎了上來。
「你是趙偉國，先生！」
領頭的那個，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抱著骨灰盒哭涕了母親，沉吟了一下，在後面加上了先生二字。
「我是趙偉國，有什麼問題嗎？」看著幾名警察成半包圍的姿勢，將他圍在中心，趙偉國有些不太明白。
「有一點事，需要你幫助，你現讓你家人回去吧。」
你聽這話，趙衛國就明白出問題了。
那是哪裡出問題了？父親那邊？
可父親已經去世了，自己的準備完全沒用上，也算不上犯罪和包庇。
讓他們找自己做什麼？一瞬間趙偉國思緒百轉。
「沒問題，媽你先跟小李回去，我去處理點事情！」
看著身邊的幾位警察，點頭同意，向跟來的司機招了招手，示意他帶著自己的母親先回去。
自己跟著幾位警官，來到一個角落裡的警車旁。
「趙先生，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五一路派出所，副所長張凌。」
「有一場案件需要你協助調查，恐怕需要你跟我走一趟。」話音剛落，身邊幾位警察都往前走了一步，似乎在防備著趙偉國逃跑。
手上也掏出了手銬！
「我希望能聯繫我的律師。」趙偉國只說了一句。
「放心，我們會幫你聯繫的。」
說完便被兩警察以挾持的姿勢塞進了警車。
公安局警方審訊室內。
「趙偉國，天啟設計公司老闆，27歲已婚……」張凌拿著手上的卷宗讀著上面有關趙偉國的信息。
「資料沒錯吧？」
「資料沒錯，不過你們把我請過來到底什麼事情？」趙偉國舉了舉手上戴著的手銬示意道。
「不要著急，認識楊丹嗎？」
「認識！我前女友，怎麼她出事了？」
「前女友？沒錯，她死了。」張凌搖了搖頭，直接回答道。
「什麼？不可能？」
「我們已經確定是她本人，已經聯繫了他的父母。」張凌站起身，走到趙偉國面前說道。
「在她的手機里我們發現，你們倆的通話記錄。」
「你是她生前，唯一聯繫她的人。」
「你們倆當時聊了什麼？」
沉吟了一下，趙偉國說道。
「一些情感上的事情，沒聊幾句就掛了。」
「能具體點嗎？」
「我想向她道歉，然後他把我罵了一頓，就這些！」趙偉國遮掩了一些事情。
「那好！」張凌重新走回審訊桌前。
「今天早上八點到九點，你在哪裡？」
「當時我在處理我父親的事情！司機還有交警隊和殯儀館人員都能為我作證！」趙偉國回復道。
「不要說謊，我們請你來已經調查過一些信息。」
「交警隊是9點03分給你打的電話，9:27你到達交警隊，我問的是九點之前，你在哪裡？」
「八點到九點，當時我在公司。公司里打掃的阿姨，還有公司的監控都可以證明！」趙偉國繼續說道。
「據我們所知，當時你在公司里呆了一夜，你為什麼沒有回家？」
「當時公司有一些事情，我在在公司里加班。」趙偉國解釋道。
「你一自己一個人在公司加班，反而讓你的員工，提前下班。」張凌進一步逼迫道。
「這有些不合乎常理！」
「警官，你不會是在懷疑我吧？」趙偉國有些不知道怎麼解釋，反問道。
「我並不是懷疑你，只不過提出了我心裡的疑問。」張凌解釋道。
「因為根據我們所收集的證據，所有的矛頭並不是指向的你，而是指向你的妻子！」
「許佳瑞！」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