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緣由
「本官新任長水郡知州，有官印在此！」
證明了身份，之後的事就好辦了。
一群人伏跪在地，口稱大人。
只要不想被打成反賊，進而受大軍圍剿，這些人如今就翻不起大浪！
王越拉來了夏桀，向大哥介紹，「這是我一個江湖中的朋友，霸刀山莊的夏桀。」
王進聞言只是點點頭，並無過多表示。
他是朝廷命官，天生與江湖人不對路，走得近了確實不好。
夏桀顯然也深明此點，並不以為意，抱拳已示打過招呼。
他雖然性子直，但不代表傻。
拉了拉王越，低聲問道：「你怎麼與官府走在一起了，沒聽說神劍山莊與朝廷有什麼牽扯啊？」
王越隱晦的指了指王進，同樣小聲道：「那是我親大哥，一個爹媽那種。」
夏桀聞言一愣，不再多言，卻是向他豎起大姆指。
王越這才有心情打量四周。
最顯眼的就是湖邊一個用竹竿搭建的高台，應該就是祭祀用的祭壇了。
剛才夏桀與村民打鬥，爭奪的就是這個地方，如今上面還綁了一個半大丫頭。
那就是祭祀用的祭品……
沒有過多關注大哥王進的問話，他邁步走了過去。
來到祭壇底下，王越縱身一躍就上了丈余高的竹台。
「你在幹什麼？」
「下來！」
「你怎麼趕冒犯湖神？」
他的雙足尚未在高台上站穩，就引來村民一陣怒聲呵斥。
即便在官差問話的時候，也有不少村人時刻關注這邊，見到外村人上了祭祀湖神的祭台，當即紛紛出言阻止。
王越自是不為所動，目光打量著被綁在上面的半大丫頭，看起來也就十來歲的樣子。
或許是要做為祭品獻給湖神的緣故，今天還被特意打扮了一番，不只穿著嶄新的碎花裙子，頭髮也是經過仔細打理的，還扎了根異常顯眼的紅色頭繩。
之前因該是哭過，臉上的裝容卻是有些花了，更顯的楚楚可憐。
見了從下面突然竄上來的王越，她也不知害怕，只拿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亦不說話。
「呼……」
身旁風聲響起，卻是夏桀同樣跟著躥了上來。
他一來，那小丫頭卻是嘴角一撇，眼眶中滾出一顆顆淚珠來。
「這是什麼情況？」王越心頭不解，對夏桀道：「你長得這麼嚇人嗎，一上來她就哭？」
夏桀不屑撇嘴，口中「嘁」了一聲，沒有搭理他。
兩人一起上前將繩子解開，那丫頭身子一紮，直接就撲倒在夏桀懷裡，雙手死死摟住他的脖子，說什麼也不鬆手。
王越內心有些吃味兒，兩個人同時上來救人，憑什麼我就這麼不招人待見？
這時候的他哪還不知道，剛才小丫頭流淚顯然是因為激動導致的……
夏桀抱著人，王越跟在後面，兩人護著丫頭從高台上一躍而下，走向王進那邊。
人祭本就是朝廷明令禁止的行為，如今居然還有人在進行，官府總該有所表示才對，不然以後誰還聽話？
沿途不斷有漁民想要從夏桀手中搶人，又哪裡能夠如願，全被兩人抬腳踹倒在地。
又有一群人自發的圍了上來想要堵住去路。
王越主動站到夏桀身前，從背上解下修羅雙斧用力往地上一砸，頓時砍出兩個坑來，勁力傾泄之際大地都似乎顫了顫。
村民們被嚇得縮了縮脖子，一個個緊張的直咽唾沫，卻是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王越持斧迫近，人群自然而然從中間讓開一條路來供他通過，夏桀抱著丫頭順勢跟上。
到了王進跟前，夏桀想將丫頭放下，那姑娘卻死活不肯鬆手，最後只能一直讓他抱著。
王進指了指剛解救下來的姑娘，向村中族老質問道：「這是什麼情況，不是說只是單純祭祀嗎，怎麼又會有活人作為祭品？」
王越沒心情關注大哥那邊的審問，反而好奇夏桀怎麼出現在這裡，「你不是送信嗎，送完了？」
「早送完啦！」夏桀一邊逗弄著懷裡的姑娘，一邊回應王越道：「正好趁著還有時間，無事一身輕的我就想到處走走，無意間聽說這裡的事情，就過來看看。」
王越又指了指他懷裡的姑娘，「這是怎麼回是，你們之前認識？」
他才不會相信是自己魅力不如人，讓一個霸刀山莊的傢伙給比了下去！
夏桀低頭看了因過度刺激而顯得精神不振的丫頭一眼，壓低嗓子道：「之前我來的時候祭祀還沒開始，和她聊過幾句，她父母不要她了……總之是一言難盡！」
他顯然並不想多說關於小丫頭的話題，王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再追問。
那邊王進的審訊也差不多有了結果，那村中幾個主事人眼看糊弄不過去就開始扮可憐。
幾個七老八十完全可以見官不跪的老頭兒膝蓋一軟，丟開拐杖整個人往地上一趴就張口哭嚎起來。
「我們也不想祭祀湖神啊，可要是不滿足祂的要求那是真的要上岸吃人，可比祭祀每年一個厲害多了！」
「為什麼不報官？」王越繼續追問。
「報官要錢啊！」那為首老頭繼續哭嚷，「最開始也報過幾次，有錢的時候官差來的倒也勤快，可每次來了之後就吃吃喝喝，消耗大批糧食錢財卻什麼用也沒有，咱們湖陽村就這麼大，又哪裡供得起？」
聽族老如此一說，王進臉色頓時就黑了。
他也是貧苦人家出身，對這裡面的道道又怎麼會不清楚。
村民到衙門報官是要錢的，差役出動期間更是需要負擔伙食，若是遇上些性情差的，連吃帶拿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皇權不下鄉，村裡能解決的問題一般都是自己想辦法解決，解決不了的整村人死光了也不在少數。
王進雖然心有怒氣，卻也知道這不是自己能改變的事情！
這些事情早成了常態，約定俗成，不是誰能夠以一己之力扭轉。
對於族老口中所說的話他雖然不敢全信，但其中七八成應該是沒差了。
接下來又問了事情的經過，族老說的也詳細。
之前鼎湖中一直有水怪的傳聞，但都沒人真正見過，只是偶爾有人溺水將原因推到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