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心疼
顧氏一邊扶著雲瀾，一邊和官差打著趣
到了涼皮攤，顧氏扯著嗓子一吼，「大郎，快，先給差哥上一大碗涼皮，差哥辛苦多蘭天了，到現在都沒吃飯呢，多加點料啊」
她一邊說，一邊給大郎使眼色
「哦」
她把雲瀾扶好坐下，「瀾姐，你等著，我給你弄碗涼皮，餓了吧，這麼長時間，等的我心焦，在這兒幹活都沒心勁兒」
雲瀾心裡一暖，「是沒吃，那時不餓，這會兒讓你一說，是真餓了」
爺子倆忙在那兒，一個切涼皮，裝涼皮，一個放調料兒，沒一會兒，兩大碗滿滿的涼皮，端上來
一碗先給了官差，「差哥，你把這裡面的拌一下再吃」
官差白了她一眼，拿起筷子拌了拌，挑了一大筷子，張著大嘴就來了一大口，眼神一瞪
「嗯，好吃，」
可能是餓急了，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這邊一碗給雲瀾放到面前「快吃，瀾姐，本想給你送進去一碗，可是門口的不讓進」
她又折回身，倒了兩碗綠豆湯，一碗給差哥放面前，一碗放在雲瀾這邊
然後坐在旁邊陪著雲瀾，攤位上有小郎和大郎照應著，過了吃飯高峰，不是很忙
看著雲瀾吃的快，她把碗往前推推，「這邊，左下手，有綠豆湯，慢點吃，喝口湯」
說著說著，眼圈都紅了，她佩服雲瀾，執著，為了所想，敢想敢做
同時又心疼她，有娘家跟沒有一樣，有兒女，嗯？就是，為什麼瀾姐從沒提過她的一兒一女呢？他們呢？他們去哪兒了？
男人吃飯就是快，一眨眼功夫，官差幹了一大碗進去，「再來一碗，多放點辣椒，真過癮」
喬大郎，還是按原來的量，給他上了一份
官差扭過頭，看看別人的碗，再看自己碗，知道沾了光，嘿嘿一笑
「這次就算了，下次再來，跟他們一樣啊」
「呵呵，嗯嗯」大郎憨笑著應承著
雲瀾吃完涼皮，喝了一碗的綠豆湯，「吃飽了總算活了過來，」
「瀾姐，官司真的告贏了？」
「嗯，這個縣令是清官，好官，我告狀告贏了」，於是雲瀾就把在公堂上的事，簡單的跟她說了一下
激動的顧氏，抓著她的說，眼淚巴拉巴拉著掉著
「太好了，瀾姐終於贏了，以後誰還敢說咱是下堂婦，等眼晴好了，以後凈剩下好日子了」
雲瀾摸索著給她擦了擦眼淚，「你哭啥，該哭的不是我么？」
顧氏擦乾眼淚，撲哧一笑，「瀾姐，你不能哭，你要哭了，那咱治眼晴的錢可就白花了，一天就二兩呢」
「張家賠的銀子，我讓官差幫我辦了戶籍，買了地，辦了地契，並托他們找人給我蓋了房子」
「啊？瀾姐，你要去哪兒？咱們就在一起生活不挺好的呀」
「好是好，可是我不想在縣城，想回村子，守著我的兒女」
「瀾姐，你幹嘛要回去，那個村的人，都不是東西，回去讓他們欺負你？」
「不怕，有縣令大人做主，以後那些外來戶，再受欺負會受到官府的懲罰的」
顧氏張著嘴，「真，真的？」
「嗯，我跟你說」
顧氏把腦袋湊過來離她近些，聽雲瀾說道
「這次蓋房，縣令大人打算讓官差微服跟著，有村民搗亂馬上抓起來嚴懲，並藉此機會，下發文告，只要欺負外來戶，就讓他們坐窂，還得交罰金」
「天啊，這麼說，這縣令真的是個好官」
「目前看是這樣的」
「要是這樣，等我家小郎娶了媳婦，就把這攤子交給他們，我也去你那兒，挨著你，買塊宅基地，沒事了去挖個野菜啥的，多好」
「切，等你有了兒媳婦，還捨得亂跑？人家給你生個大胖孫子，還不得天天摟著不撒手？」
說完兩人同時都笑了，不過，顧清秀心裡一直有個疑問，不過現在問不方便，還是晚上回去問的好
看著官差滿意的吃好付了錢走了，顧氏就對雲瀾說，「瀾姐，我送你回家吧，後晌睡會兒，累了多半天」
「不用了，我自己回，你這攤子也需要人手」
「正好涼皮不多了，回去做點涼皮，走吧」
「好」
此時的吳縣令，正在後宅休息，他喝著茶，眼晴范著困，一上午申了五個案子，快累死他了
周師父過來時，他正咪著眼打盹
「大人」
「嗯？事情都辦清了？」
「啊，那婦人還把房子的事交給了老莫」
「她倒是清閑」
「她眼瞎」
「忘了這個了，管就管吧，記得，讓幾個人跟著，誰鬧事抓誰，先坐三個月牢，每人十兩罰銀沖公」
「咱們是不是以後也這樣」
「自然，對於刁民，就得這樣，對了，讀書人加罰一倍，商人也是同等，嘛嘛的，老子要是不來鐵手腕，就不知道吳王爺幾隻眼」
「嘿嘿，您還不是王爺」
「你以為那個位置，誰能當？誰想當我弄誰，老子不是吃素的，把我弄到這裡，老子一樣活的好好的」
「爺，您可是當和尙二十多年了，不打算娶妻生子？小心他們以這個為借口，再說還有皇上那兒？」
「我就是讓他們知道，即便老子不娶，沒有後人，那位置也不是他們可以肖想的，
皇上更不會讓庶出繼承王爺的位置，除非，皇上把自己說出的話，當成放屁放掉」
「爺，別生氣，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隔牆有耳，咱們正好到這裡散散心，北方比南方風景不差，尤其是冬天的雪景」
「別打岔，貼下布告，以後爺上午辦公，下午休息」
「是，是」
「出去吧」
周師爺，小心的問了一句，「爺，聽說咱縣衙旁邊，有個賣涼皮的，吃著特過癮，要不要來一碗，」
「真的？」
「啊，」
「去，買碗嘗嘗，中午飯都沒吃好」
周師爺笑咪咪的走了，回來時，提著一個食盒，他把食盒打開，一個精緻的碗里，放里一碗說不上來的東西
「麵條？」
「人家管這個叫涼皮，夏天吃最可口」
周師父遞給他筷子，「爺，您嘗嘗，之前六子吃了一碗，我不信，嘗過後，才知道，真是好吃，那叫一個酸，爽，辣」
他一說，吳縣令就咽口水，「行了，一個小地方，有啥好吃的，還能有京城的好？」
「口感不一樣」
他接過筷子，想直接夾，「爺，您拌拌，拌拌才能吃」
「真事多，為啥不直接拌好」
「人家就是這個賣法，那麼多人吃，誰有空給咱拌」
拌就拌吧，拌好后，吃了一筷子，「湊合能入口吧，」然後不再說話，猛的吃起來
周師爺小眼翻翻，能入口？虧這位爺說的出來，在京城吃山珍海味都沒這吃相
這還是吃過飯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跟六子一樣，累了半天沒吃食兒一樣
幾分鐘幹掉一大碗，他用手絹擦了擦紅嘟嘟的嘴，「不錯，就在咱衙門旁邊？」
「嗯，還有綠豆湯，一文一碗，我沒買」
「下次咱們直接去，別買回來了，走一路，味道就串了，晚上那家收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