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噩耗

  程皓然離開后的子,似乎都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八月半了。

  暑假的時候,阿雅還是選擇了留校。好像,留在學校里的時候,程皓然還依舊在自己的邊一樣。

  她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可以忘記程皓然離開的憂傷。

  在室友小五的建議下,於是阿雅去做家教。

  到了八月半的時候,家教已經差不多都結課了。

  於是,阿雅便沒事兒可幹了。

  小優知道了之後,便推薦她去院里聽教學法的課。

  阿雅想著,自己也沒什麼事,便去聽。

  講課的老師,花白頭髮,姓華。

  阿雅聽了幾次課,華老師便要求大家一塊兒做ppt,開始講課。

  阿雅跟著講第二次的時候,華老師笑嘻嘻道:「孺子可教也!」

  阿雅聽了這話,莫名覺得,十分興奮。

  後來,竟然抓住了機會,去參加那個全國的技能大賽。

  其實是因為吧,其中的一位種子選手,生病了!

  準備比賽的子,要不斷地做ppt,不斷地磨課。

  終於,到了比賽的子。

  比賽回來,便要準備期末考試。

  站在陽台看著飄揚的雪花的時候,阿雅不感慨,大三學期,真的是過得飛快。

  再過一個星期,便是考試周了。

  過了考試周,便放假了。.就可以回家啦!

  忽而,阿雅接到了電話。

  是媽媽的電話。

  與平時不同,阿雅一接電話,便聽見了媽媽的哭聲。

  阿雅大驚,連連問怎麼了。

  天空飄著小雪,接完電話的阿雅,只感覺到,一片天旋地轉。

  爸爸可能要病危了,你快回來!

  媽媽的原話,是這樣說的。

  走在飛揚的雪花之中,阿雅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都是冷的。

  在生科樓請假,請老師簽了請假條之後,出了生科樓,走在了漫天的雪花之中,阿雅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來。

  一路留著眼裡,回到宿舍里,沒有怎麼收拾東西,拎著箱子,便冒著風雪,趕回了家裡去。

  晚十點的時候,她才到了家裡。

  打開門,是一股灰塵的氣息。

  爸爸,究竟進了醫院,多久了?!

  她的心,忽而紛亂了起來。

  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十一點過了。

  她看見了媽媽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很是憔悴。

  她的眼淚,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叫了一聲「媽」。

  病,那個總是保護著自己的男人,似乎沒什麼知覺。潔白的被子面,露出了寬大的病號服。是深藍色的條紋的病號服。

  掛著的氧氣罐,幾乎遮住了半張臉。

  她找到了爸爸的主治醫師。.

  醫生面對她的問題,只搖了搖頭,讓準備後事。

  她很難過。

  這一次,卻沒有留下眼淚。

  感覺眼淚,已經不能表達出她的悲傷的心了。

  她換了媽媽,守在了爸爸的跟前。

  終於,大約在凌晨一點的時候,爸爸醒了!

  阿雅大喜,高聲叫著媽媽。

  病的男人,手指已經變得枯槁,拉著女兒的手,聲音低沉而沙啞:

  「阿雅,照顧好你媽媽。」

  阿雅哭著說好。

  還沒來得及多說一句話,那抓住阿雅的手指,已然送了。

  阿雅大聲叫著爸爸,卻沒有人,再回答她了。

  因著是在醫院裡去世,倒也省卻了母女二人的許多麻煩。

  天亮的時候,屍體便在殯儀館,變成了一戳灰。

  捧著骨灰盒離開殯儀館的時候,阿雅還有點兒不太相信,爸爸,就這樣沒了。

  明明新年的時候,還是那樣精神的!

  她有幾分不相信,同時,又有幾分後悔。

  後悔暑假的時候,沒有回家來。

  都沒有好好地,在家裡,陪著爸爸幾天呢!

  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落下來。

  「媽媽,爸爸到底住院了多久?」阿雅一邊哭著,一邊問著。

  黃秀梅六神無主,喃喃道:「十天前,你爸爸吐了血,我便把你爸爸送到了醫院來,他還不肯住院,在我的堅持之下,才住的最便宜的房間,住了十來天。」

  阿雅看著眼神沒有任何焦距的媽媽,心裡又是一陣心疼。

  媽媽,應該會比起自己,更難過吧!

  她努力地調整著自己,讓自己不要太過於悲傷。

  她的手掌,搭在了媽媽的肩,道:「媽媽,請節哀。活著的人,還要繼續好好生活。」

  黃秀梅聽了,忽而落淚。

  女兒,多麼懂事呀!

  她小聲地哭了幾聲,又將阿雅抱住了,道:「阿雅,我的好女兒!」

  兩人抱著哭了一道,便整理了緒,準備走出殯儀館。

  阿雅拉著母親的手,十分小心地走出去。

  忽而,迎面撞一人,骨灰盒險些被撞翻了。

  阿雅護著骨灰盒,面色不善地看向了那個撞了自己的人。

  只見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一黑色的呢子大衣,乍一看,還有幾分像程皓然。

  她不為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立刻低下頭去了。

  那男子似乎很有教養,一個勁兒地說著對不起。

  黃秀梅看見骨灰盒沒有什麼大礙,擺擺手,讓人走了。

  正當兩人出門的時候,年輕的男子,走進了殯儀館。

  「紀少爺來了?」立刻有工作人員,前來迎他。

  他淡然一笑,道:「都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紀少爺了?」

  「好捏!」工作人員賠著笑臉。

  紀南之忽而漫不經心地說道:「一大早就有生意?」

  那工作人員繼續笑道:「是呀,大清早從醫院裡過來的。是一對母女,來領的骨灰。」

  「死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紀南之喝著茶,繼續漫不經心地問道。

  「好像姓陳,叫什麼陳之庭來著。忘記是西陵還是青山的人了。」工作人員一面答著,一面十分好奇,紀少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哦,」紀南之淡淡道,「剛才沒仔細看路,差點兒把人家的骨灰盒給撞翻了。」

  「這哪裡是您沒看路,是這母女二人,走路不小心!」工作人員,繼續賠著笑臉。

  紀南之的表,變得有幾分不耐煩了,道:「以後對她們客氣些,是我對不住她們。」

  那工作人員,笑著打著哈哈。

  「帶我去祭拜我的母親。」紀南之的聲音,清冷之中,似乎沒有一絲的溫度。

  而同一時間,阿雅和程皓然,已經回了家裡。

  清冷的家裡,兩人商量著,什麼時候,將這骨灰,送到了祠堂去。

  阿雅想了想,道:「過些時候吧!到時候我放假了,和媽一起送過去。至於葬禮,就從簡吧!」

  阿雅知道,爸爸住院,肯定是花了不少錢的。而且,爸爸生前,也喜歡這樣安安靜靜的。

  一個簡單的葬禮,請至親來祭奠爸爸,這便夠了。

  她想著這些事,只感覺,心裡在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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