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留校4

  阿雅一時心情高興，笑道：「好的呀~」

  程皓然聞言，十分高興，幾乎是本能一般，抓住了少女的手。女生的手，那樣柔軟，那樣光滑，握在手裡，就彷彿握住了一隻糰子一樣。

  兩人正走著，忽而，路上出現了一隻圓圓的糰子。糰子周身長滿了雪白色的毛，毛髮的邊緣，稍稍卷了起來。琥珀色的大眼睛，純黑色的眼珠，靈動而有神。糰子的純白色的脖頸上，系著紅繩。紅繩上，掛著一個金色的小鈴鐺。糰子的腿很短很短，越看越像一個白色的絨球。兩人都看著這隻糰子。

  忽而，來了一個年輕的女子。女子步伐急促。連聲叫著：「瑪莎！瑪莎！」

  那隻小糰子聽見了聲音之後，轉了個身，仰著頭，看著年輕的女子眨眼睛。

  年輕女子一把跑了過來，將小糰子抱在了懷裡，說道：「瑪莎，你要跑到哪兒去？」

  阿雅和程皓然看了這一幕，心中不免都想起了各自的事情。她加快了步伐。程皓然也不自覺地跟著走得特別快。

  兩人從北二門出了校園。一邊走著，一邊聊著。

  阿雅笑道：「剛才那隻狗狗真可愛。」

  程皓然點頭，笑道：「嗯，以後我們也養一隻。」

  「真的嗎？」女孩的眼睛成了月牙形的，「你也喜歡嗎？」她內心裡，歡呼雀躍起來。

  「當然了，」程皓然笑道，摸著少女的鼻樑，聲線變得格外溫柔，「我們阿雅喜歡的東西，我當然也喜歡。」

  少女大笑。銀鈴一般的笑聲，恍若。

  「瓊酥酒面風吹醒，一縷斜紅臨晚鏡。小顰微笑盡妖嬈，淺注輕勻長淡凈。」

  程皓然的腦海中，偶然便想起了這樣的詩句。

  此刻，清風明月，自己最喜歡的人，陪在自己的身邊，當真是人生一大樂事。古語云：良辰美景，賞心悅事。這些東西，此刻，不過爾爾。

  出了校門，便是一道紅路燈。來來往往過馬路的人之中，有許多是同他們一樣的學生。三三兩兩的情侶、女孩們男孩們，有笑談著，有沉默著，都站在路邊等著綠燈亮起。人來人往之中，誰的手，握住了誰的手。誰的目光，又為了誰停留？彷彿溫柔的歌聲，在遠方響起。

  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們，猶如盛開的花朵，在仰望天空的時候，閃耀著明亮的光彩。那個時代，是屬於他們的。儘管身邊充斥著的信息，無非就是越來越高的房價，離婚率年年攀升，失業率逐年上升，這一代人越來越焦慮等等這樣的赤裸而現實的東西。這些所有的掙扎與矛盾，對於這群年少不知愁的孩子們來說，還顯得是那樣的遙遠。眼前的路，一望而望不見盡頭。困擾他們的，不過是以考試和學習為中心的事情，與老師同學室友們相處融洽，儘可能地去爭取校級榮譽、爭取入黨、爭取獎學金，做到這些之後，參加一兩個社團，尋找到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然後順利度過大學的四年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