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講究！
辦公室里的談話並不算太愉快，許嘉覺得周楚倩實在是無聊透頂，周楚倩則被許嘉弄得有些凌亂。
在詭異的氣氛中結束談話之後，許嘉沒功夫多想，而是立刻投入了工作當中。
系統給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金禧園的凶宅雖然賣出去了，但是星月家園的兩套凶宅現在依然沒有找到客戶。
儘管物流中心來的諮詢電話依然不少，可是除了祝紅梅之外，並沒有任何人對凶宅感興趣。
許嘉已經徹底沒招了，他本來經驗就不算太豐富，之前簽的兩單與其說是能力，倒不如說是運氣更貼切一些。
無奈之下，他只好把兩套房子掛在了網店上，然後花錢競價置頂……
太坑了！
許嘉忍著肉疼確認競價，感慨著這些網路平台簡直就是搶錢，置頂以後，每點擊一次就要扣掉他十幾塊錢！
那可不是網站的虛擬金幣，而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啊！
根據公司的統計，現在本公司經紀人每個月的網路消費，平均已經達到了3000塊以上。
少數砸錢特別狠的經紀人，每個月網路消費都是過萬的，成本極高！
這還僅僅只是一家安某客而已，要是再加上某房，某浪，某8等幾家網站的話……
萬墅公司規模龐大，有3000多經紀人，加起來每個月都要給這些網站貢獻一兩千萬的消費。
幾分鐘之後
「簡直就是惡性競爭嘛！」許嘉看著網站上再一次變化的數據，忍不住吐槽：「我剛剛用每次點擊13塊置頂，立刻就被別人用15塊打下來了！這不就是拼錢么？」
邊上的李前進平靜道：「習慣就好，網站的吃相就是這麼難看，學誰不好，學某度！但是人家有流量啊，你能怎麼辦？
這還是現在技術更新過，開始識別點擊IP了。安某客剛開始弄競價的時候，都是中介公司相互給對方點擊，惡意消耗競爭對手呢。」
「不跟他們玩了！」許嘉惱羞成怒的把所有競價房源都撤了下來，只使用最基本的展示套餐。
但結果也是一目了然，自己網店的瀏覽量從每分鐘20多次，立刻銳減到了0，短短几分鐘已經花掉的一百多塊錢，也沒能轉化成諮詢電話。
剩下兩套房子怎麼辦？
許嘉只能用上了最笨的辦法——拚命打電話，掃客戶名單，廣撒網，多撈魚。
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他還是一無所獲，卻始終不肯停下來。
每當他泄氣，想要放棄的時候，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告訴他：說不定希望就在下一通電話里呢？
許嘉就是為了這一個個未知，迷之執著的繼續努力著。
期間周楚倩從辦公室出來過幾次，見許嘉就像是釘在電腦前一般，重複幾乎機械式的動作，忍不住上前問道：「你幹嘛非要推這兩套凶宅啊？沒有意義。
我都看過了，金禧園能賣出去，純粹是價格原因。可星月家園這兩套雖然也便宜，卻沒便宜到客戶非買不可。」
許嘉看了看她，總不能說是系統任務吧？於是應道：「挑戰自我，超越極限。沒有我賣不出去的房子！」
「完了~這是魔怔了！」周楚倩只能搖了搖頭，默默走開。
手底下的經紀人這麼肯拼，她應該高興才對。但怕就怕拼到最後一無所有，被打擊的信心全無就不好了。
信心一旦崩潰，就是哀莫大於心死，很有可能讓許嘉直接干不下去。
周楚倩想來想去，決定幫許嘉一把。
……
臨近傍晚，許嘉正打電話打得頭暈眼花的時候，收到外勤消息：查檔完成，可以簽合同了。
於是他只能停下，然後分別給祝紅梅和范士仁打電話，通知雙方晚上籤合同。
等許嘉離開門店趕往總部，周楚倩立刻把大家都召集到了一起。
「走~」她拿著鑰匙：「大家跟我一起去驗兩套房子，做接下來的主推。」
「哪套？」王邵立刻來了興趣：「房東的女的嗎？」
章婧汶嘲笑道：「怎麼？房東不是女的你就不會賣了嗎？」
「揚長避短嘛。」王邵對她的嘲笑毫不介意：「如果房東是個大叔，當然是你上啊！你的撒嬌攻勢還沒失敗過吧？」
「你才撒嬌呢，你全家都撒嬌！」章婧汶朝他做了個自以為兇惡的表情，卻顯得更可愛了。
周楚倩拍拍手：「別鬧了，星月家園20-101和1001，就是許嘉推了一下午那兩套凶宅。」
「額~」王邵一下子愣住了，表情開始不自然。章婧汶瞬間臉色發白，有點驚慌。
季菲菲也面露愁容，心裡無比抗拒，只有吳雄達的表現好點，一聲不吭的準備出發。
走在路上，章婧汶挽著周楚倩，為難道：「倩姐，真的要賣凶宅嗎？金城家園還有那麼多筍盤呢。」
「就是~」王邵也附和起來：「女房東我搞得定，女鬼就未必了~我怕被搞定。」
周楚倩嘆氣：「你們吶，難道連許嘉這個新人都不如嗎？我查過帶看記錄，他可是大晚上帶客戶看的凶宅，還成交了。
另外，這兩套房子雖然凶，但是便宜啊！最近行情下滑，新掛牌的房源不多。現有的客戶該看的房子都看過了，我們當然要主動開發待售房源。
最重要的是，如果這兩套房子不賣掉，我怕許嘉掉在裡面出不來。」
聞言，大家齊齊嘆了口氣。
這兩套房子許嘉推了一下午，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所以他們完全明白周楚倩在擔心什麼。
既然接受了許嘉是自己人，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選擇幫助他！
念及此，沒有人再多說什麼，吳雄達開路，大家堅定的朝著凶宅走去。
……
許嘉到了總部，先把材料交給交易中心的網簽專員列印，然後就到電梯口等著了。
沒過一會，祝紅梅先到了，許嘉把她安頓在簽約室，聊了一會之後，房東范士仁也到了。
只不過范士仁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上次那個花心哥也跟在他身邊，後面還跟了兩個馬仔，將范士仁死死圍住。
「這是……？」
「嘿嘿~兄弟別見怪。」花心哥對許嘉笑道：「主要是怕這傢伙拿錢跑路，所以只能24小時盯著，我們賺點錢也不容易吶，都是辛苦錢。」
許嘉皺眉看了看范士仁，只見他面如死灰，一臉任人宰割的樣子，嘆了口氣，點點頭將幾人也領到了簽約室。
門一開祝紅梅就站了起來，想著跟房東打個招呼，好好感謝對方一下，卻沒想到一下子進來這麼多人？
她有些遲疑：「小許，哪位是房東？」
許嘉指了指范士仁，給雙方介紹了一下，隨後伏在祝紅梅耳邊，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對她解釋了一遍。
祝紅梅聽完也是有些唏噓，尷尬的朝幾人點了點頭，重新坐下。
那花心哥聽說祝紅梅是個屠戶，臉上還趴著一條巨大的「蜈蚣」，腦子裡莫名冒出「雙刀火雞」幾個字，表現得也比較客氣。
許嘉稍稍放心，去了交易中心弄合同。
簽約室里的幾人都沉默著，祝紅梅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謝謝房東，便開口道：「范先生，無論如何，還是要感謝你把房子賣給我，價格還這麼便宜，你可真是個大好人吶~」
范士仁聞言，訕訕道：「沒什麼可謝的，只有你一個人開價，我不賣給你也沒別人要了。」
「呵呵~」花心哥突然開口：「我看是你應該謝謝這位大姐才對，要不是她買了你的房子，你上哪弄錢還給我？還不上我的錢，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范士仁被他一懟，憤憤不平道：「可我原來打算賣450萬啊，好歹手裡還能剩點錢，被她一口氣砍了我100萬，真TMD操蛋~
那個小許也是白痴，說好了我只要400萬，剩下的全歸他，也不知道幫我爭取爭取！有錢都不會賺，傻缺！」
「啪~」花心哥直接賞了他一個爆栗：「人家這叫講究，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你以為都跟你似得，認錢不認人？還打電話投訴人家？你可真有臉！」
范士仁捂著腦袋，委屈扒拉的看著花心哥，卻不敢反駁，只好選擇沉默。
但是他們這番對話卻一字不落的落進了祝紅梅的耳朵里……
「祝姐，房東這邊談妥了！350萬成交的！」
「別謝我呀，是房東人好，我把你的情況都跟他說了，他自己主動降價的。」
「都是我應該做的，真的沒什麼。」
「……」
許嘉之前在電話里一次又一次謙虛的話語，此刻全都回蕩在祝紅梅的腦海中。
她本身就是生意人，只是誠懇實在，卻並不傻，通過那兩個人的對話，她已經全都明白過來了。
房東根本就沒有降價，原來一直只有小許在幫我！
而且不僅僅是幫我，為了讓我省一點錢，他竟然連自己的利益都放棄了！
……
「大姐，你怎麼了？」花心哥見祝紅梅忽然開始抹眼淚，有些莫名其妙。
祝紅梅艱難的擠出笑容：「沒什麼，就是想著終於買到房子了，高興的。」
花心哥眨眨眼，也不知道被觸動了什麼心事，點點頭：「是呀，買了房子是該高興才對，我混了這麼多年都還沒買上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