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對面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說白了，《兩個人聽》這類情感閱讀節目，靠的就是兩樣東西。
主播的聲線還有文章的內核。
叶韻聲音乾淨清澈，再加上方長寫的雞湯足夠溫暖人心。
所以電台收聽人數開始有了一個直線飆升！
從六千眨眼就突破到了七千。
平日里，在這個時間，正是大家調著電台，播放到【青陽995】開始收聽《麗麗朗誦》的時候。
但今天不一樣。
很多人在調台的時候經過【青陽558】的時候，正好聽到了叶韻的聲音。
然後就一下子停住了。
乾淨清爽溫婉的聲音，如同溪水潺潺的輕音樂，撩動人心，引人共鳴的雞湯文章。
一下子就直接吸引了很多聽眾。
實時在線收聽的聽眾人數不停的暴增。
方長表現的很平靜，叶韻和葉娜能火在他意料之中，畢竟這幾種不一樣的欄目方式，如果還不火，那才是天理難容。
基操而已了。
但是在葉娜和叶韻姐妹兩個眼中，方長卻變得神秘了起來。
從最開始的節目策劃，到後來的文字文案。
無論是之前《葉娜有話說》裡面的扎心毒話，還是《兩個人聽》裡面的心靈雞湯，方長几乎都是張口就來。
而且，幾乎每次都是直中要點。
如果僅僅只有一檔節目，那麼可以說是運氣使然。
但，接連兩檔節目全都這樣，而且方長全都是自信滿滿的亞子。
這就不得不說是實力的問題了。
葉娜側著腦袋看向方長。
這個愛吃她回鍋肉蓋飯但是總賒賬的懶鹹魚男人，怎麼感覺有些不一樣了？
尤其是在錄節目的時候，雖然方長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是他的眼睛里，卻好似有光一樣。
不慌不忙，穩健的不行。
對於電台的把控遊刃有餘，對於寫文案也是信手拈來。
難道這小子以前都是藏拙？葉娜在心中仔細地思索著。
這邊兒【青陽558】因為叶韻的《兩個人聽》開始躥火。
實時在線的收聽人數不停的上漲。
而對面的【青陽995】電台的辦公室裡面，氣氛確有些凝重。
孫明孫小頭站在了一旁，眉頭緊鎖，仔細聽著小秘書的彙報。
「台長，現在咱們的在線收聽人數不到四萬，而且還在持續的下降之中，是歷史最低收聽人數。」
孫明眉頭緊皺，抬起頭，透過透明玻璃窗看見了裡面的主持人麗麗。
閆麗麗也知道了人數不停的下降中。
所以播放有些慌亂，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內，已經錯了三個字。
孫明的眼皮一挑，感覺到了一股危機感，轉過頭看向了一旁的小秘書：「查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了么？」
小秘書指向了一旁的計算儀器台：「台長你看，這是咱們的實時在線聽眾人數，這邊是咱們對面【青陽558】在線收聽人數，還在不停的增長之中。」
孫明向前走了兩步，彎下腰，眯起眸子：「他們多少人了？」
「一萬二，但是人數還在不停的增長……」小秘書在一旁開口說道。
孫明一臉不相信的看向了小秘書：「你是說，是他們分流走了我們的聽眾？」
小秘書點了點頭：「是這樣的，我剛才收聽了一下他們的欄目，和我們一樣都是閱讀類，但是卻火了！」
孫明眉頭緊皺：「這不可能，就算是再火的節目，也不可能一天之內就火成了這樣。」
「打電話給電播公司，舉報他們刷人數。」孫明想了想，開口說道。
「好的台長。」小秘書立刻打電話給了電播公司投訴。
孫明轉過頭，走到了窗邊，透過百葉窗看向了對面矮趴趴的【青陽558】所在的小破舊平房。
在孫小頭看來，一天收聽人數就暴漲到了一萬多聽眾那完全是不可能。
所以肯定就是對面那個叫做方長用的什麼手段作假。
「跳樑小丑。」揉了揉自己鼻樑，孫小頭臉上重新恢復了自傲。
自從他當上台長開始，【青陽995】就一直是全區在線收聽人數第一！
在電台這一塊，他一向沒有對手。
對面那個叫做方長的窮酸小子，居然弄出刷人數的這麼卑鄙手段，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台長……」打完了電話的小秘書快步走到了孫明身旁。
不過她有些驚訝的語氣並沒有被孫明聽出來。
孫明頭都沒回：「他們刷了多少人，電播公司那邊兒說怎麼處理了么？」
說完這句話，孫明覺得裝逼意味不夠明顯，所以咳嗽了一下，再次開口說道。
「小張啊，你看，人還是要走正路，你看對面，居然搞出來了這麼個卑鄙的手段，結果怎麼樣？還不是惹人恥笑？」
「台長……不是的？」
「嗯？」孫小頭轉過身。
「剛才電播公司的回答是，對面並沒有刷人數，全都是真實數據……」小張秘書有些尷尬的看向孫明。
孫明頓時一愣，緊接著小小的腦袋裡面全都是大大的疑惑：「這怎麼可能？」
「這是真的台長，我和公司那邊兒確定了兩次，對面真的沒有刷人數……」
孫明轉過頭，視線落在了電台計算儀器上。
這不過五六分鐘的時間。
方長的【青陽558】在線收聽人數已經突破到了兩萬。
而他這邊兒只剩下了三萬人數。
「台長？咱們應該怎麼辦？」小張秘書看向了孫明，臉上全都是焦急和詢問。
孫明一咬牙齒：「立刻召集咱們的王牌主持人明早開會！」
「我們要推出新節目了，還有半個月就要區級考核了，我們一定不要出差錯。」
「好的台長！」小張秘書立刻跑過去開始安排。
孫明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攥緊了拳頭：「方長是吧？我要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青陽區電台的龍頭！」
只不過，雖然孫明攥緊拳頭，鬥志滿滿，但是他的腦袋實在是太小了，攥緊拳頭之後，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滑稽感。
與孫小頭鬥志滿滿，想要將方長踩在腳下的來勢洶洶不同。
方長看著破兩萬的在線收聽人數，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覺得這成績還算湊合。
壓根兒就沒有什麼成就感。
至於孫明？
對不起，我們方爺還真的沒有把他當作對手。
拿起已經沒有一丁點溫度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枸杞養生水。
方長坐在一旁已經掉了一隻腿，表面脫皮的破沙發上。
一臉人生寂寞如同大雪崩。
為了吸引葉娜，還故作裝逼地輕嘆了一聲。
「唉，對面真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