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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了?」梁淺問。江瑜安點頭,梁芸便打住話題,準備帶他上去睡覺。沒想到梁淺突然道:「我記得剛剛你帶我們去的那房間對面還有個房間吧,有人住嗎?」
是在問唐穎萱。
唐穎萱愣了一下,答道:「沒有,怎麼了?」
「沒事,那個房間我可以住嗎?那間房床太小了,睡不下我們三個人。」
梁芸和江瑜安詫異地看向梁淺,見她神色淡淡的,也就沒有開口說話。
江瑜安是詫異梁淺要睡另一間房,而梁芸想的更多。
那張床擠擠是可以睡下三個人的,再不濟也可以一個人睡沙發,或者把空房裡的床搬過來拼在一起……但梁淺向來有主見,這樣做也許有別的什麼原因,所以梁芸沒現在問她。
唐穎萱聽梁淺這麼一說,微笑道:「當然可以,不過那邊沒有被子……」
唐穎萱有些苦惱,唐母立刻接過了她的話,笑道:「那有什麼,萱萱你今晚跟我和你爸爸睡,把你那床被子給……嗯……小淺,給小淺不就好了。」
梁淺幾人沒有特意介紹過自己的名字,唐穎萱她們也沒有,稱呼都是從對方的談話內容中聽到的。
當然,唐穎萱是個例外,之前他爸爸指名道姓地罵過她。
唐穎萱漲紅臉小聲道:「可是那是我睡過的,被套沒有換的了,現在洗也……」
「沒關係的」,梁淺面色柔和地打斷她,「我不介意,謝謝你了。」
唐穎萱臉更紅了,垂著頭不停地擺手說不客氣。
幾人上樓。
梁芸等唐穎萱她們走後,偷偷問梁淺單獨住一個房的原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對。被梁淺以不喜歡擠著睡的理由給打發了。
她雖然疑惑,卻又想不出什麼其他原因來,只好作罷。
等梁芸那邊房的燈關了近兩個小時,樓下也漆黑一片許久了,梁淺這才反鎖好門后搬來床頭櫃抵住,從陽台上悄聲翻了下去。
她在駕駛座里闔眼躺了近一小時,還真讓她碰到了鬼鬼祟祟摸黑過來的人。
是這家的男主人。唐父自以為很小心地靠近,扒到後座窗上想看看裡面有些什麼東西,沒想到黑暗中突然有道銀光一閃而過。
他脊背發寒,似有所感地向駕駛座看去,正好對上一雙在黑暗中意味不明的眸子,往下一看,她手裡正拿著把……刀?
唐父瞬間汗毛直立。
大半夜不睡……跑到車裡擦刀?
不對,為什麼要擦刀啊?是已經剁了誰還是準備去剁誰?
難不成是準備……準備……
唐父驚恐地向梁淺看去,恍惚間覺得梁淺那雙眼睛發出了詭異的銀光,他剛準備開口大叫,下一秒就覺得頭一痛,失去了意識。
梁淺把刀拎在手裡,慢條斯理地下車繞到男人那邊,伸腳輕輕踢了踢他的臉。確定他已經暈死後,梁淺蹲下用刀背拍在他歪向一邊臉上迫使他轉過來對著她。
她四處看了看,視線最後鎖定到了自己手中差不多要洗了的擦刀布上,猶豫了會兒,還是面露嫌棄地用兩根手指捏開他的嘴,塞了進去。
可惜了這條毛巾。
梁淺深表遺憾。
塞完后又到車上拿了一捆繩子剪了一段下來,把男人綁結實了,輕鬆拎起來扔在了隔壁空了的破屋子裡。
她現在身體強度越來越好了,力氣、彈跳力之類的增加了好幾倍,感覺都跟感染者有得一拼了。
梁淺悄無聲息地做完這一切,回到車上,等到五點多鐘天色微亮時,才順著水管爬到了二樓梁芸他們所在的房間。
她本想透過窗戶確認一下他們在房間里睡著,然後就從二樓客廳伸出來的窗沿上翻回自己房間的陽台,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