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心中不平衡
啪的一聲脆響，讓寧老大整個人都僵在了當場，獃獃的仰著頭，盯著寧芃芃瞧。
這要是寧老四那張小帥哥的臉，寧芃芃還不覺得啥，畢竟寧老四雖然懶，但是長的賞心悅目啊！
而寧老大這張臉，雖然才二十齣頭，卻留著鬍子，頂著這麼一張臉，再用這樣的眼神盯著自己看，寧芃芃有點反胃想吐。
「行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之前覺得你是老大，所以才寵著你慣著你，那是老娘我願意。現在，你和你媳婦老老實實別作妖就行，我問啥，你答啥，不然打哪來，回哪去！」
聽到寧芃芃這番話，寧有福臉上頓時閃過一抹狼狽的神色。
不過，倒是乖乖的站了起來，也不敢再作妖。
「娘，之前您做糕點，不是一直買我岳丈鋪子里的紅糖么？如今，三弟都好長時間未曾去買過紅糖了！家裡這糕點裡是不是摻了那甘蔗水呀？」
寧芃芃朝寧老大瞧了一眼，見他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心裡頭卻心思轉了起來。
「是啊，那紅糖那般貴，剛好我發現這甘蔗水榨出來這麼喝著都甜，用那白紗布過濾幾遍，用在糕點裡，比用那紅糖還清甜不少。
最關鍵，那紅糖那麼貴不說，裡面的雜質太多，也一樣要化開了過濾。
反正都是要化成糖水過濾，我還不如用這甘蔗水的呢！
不過，可惜這甘蔗雖然便宜，卻有時間段。
等到這甘蔗落市，又得買那死貴的紅糖來做糕點了！」
說到這，寧芃芃還嘆了口氣，表示無奈。
寧有福聽了這話，心裡頭頓時鬆快了不少。
「娘，這榨甘蔗水的辦法，你是如何想到的呀？」
「這多簡單，你去溪水邊多洗幾次被單，就知道如何榨這甘蔗水了！我也是試著做做看，沒想到還真做成了。
要不是你岳丈家的紅糖賣的那般貴，我也不會絞盡腦汁的想出這麼個辦法來。」
聽到親娘的吐槽，寧有福的臉忍不住紅了紅。
其實那紅糖進價他確實是知道的，不過是六十文一斤，可賣給自己親娘，他半文價格都沒降。
就算親娘不知道自己到底掙了她多少錢，寧有福心裡還是忍不住的心虛。
「娘，我那岳丈自從知道您做這糕點還有那甘蔗水掙了錢，就一直想知道這甘蔗水是怎麼做的。昨天還悄悄地喊了柳氏去，私底下吩咐她來家裡探聽一番。
只是我那岳母大人卻是個明事理的，把這件事告訴了我。
所以，兒子才會陪著柳氏回來看望您的。
娘，兒子再不堪，那也是寧家的兒子，想的總歸是寧家，您也不必把我當賊一般的防備著，只會讓兒子覺得傷心。」
寧有福似真似假的把話說完，一臉的落寞神色。
寧芃芃沒想到，那柳王氏居然有這份心性，畢竟，能在父權社會裡，她膽敢冒著被丈夫責備的風險，偷偷讓寧有福來告訴自己她丈夫對寧家掙錢的方子起了心思。
寧芃芃對她，倒起了幾分欽佩的想法。
「現在想打聽的消息，我也全告訴你了！至於你要不要告訴你岳父大人，那就由你自己決定。」
沒有軋漿車的圖紙，就算柳旺財知道了大概的原理，可要想完全的複製出來，那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對於這樣的危機，寧芃芃早就有了應對之策。
畢竟，有時候，危機也可以轉變成機遇。
「當然，若是你岳丈大人有意參上一股，我倒也不介意。」
寧有福卻早在寧芃芃說這榨甘蔗水是有季節性的，便已經歇了心思。
他估摸著，自己岳丈也沒想到這一點。
若只能是在甘蔗上市的時候，才能榨甘蔗水來賣。
那投入跟產出就不成正比，畢竟，剛才林子叔拉著他說話時，可說了不少親娘為了榨這甘蔗水，不光花錢請人做了軋漿車，還買了一頭牛回來，專門榨甘蔗水用的。
光這些，就得好幾十兩銀子了！
而且，也不可能一架軋漿車就夠了，多買幾頭牛和幾架軋漿車的話，估計上百兩銀子就得沒了蹤影。
若是柳家在鎮上也做這賣甘蔗水的生意，那還得再去買甘蔗地。
雖然不貴，可那也是錢吶！
最最重要的一點，一年四季，只有一季的時間可做生意，投入卻那麼多，光靠賣甘蔗水又能掙多少回來？
當然，也可以趁著那個時節，與親娘一樣做糕點之類需要糖分的東西賣。
可這做糕點，也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出來的呀？
若是要買方子，又得花錢。
銀子如流水一樣出去，能掙回來的速度，肯定是比不上花出去的速度。
所以，以寧有福對自家岳丈的了解，他肯定不會做這般冒風險的買賣。
畢竟，這一切還是要整個安鎮都在柳家一個人賣這些東西的情況下。
可整個大槐樹村，今年都已經嘗到了賣甘蔗水的甜頭。
明年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掙錢的事呢，若是大量賣甘蔗水的人湧入安鎮上，鎮上的人口就這麼點，柳家又能掙到多少？
不划算，不划算，怎麼算都是不划算！
廚房間里，汪氏剛好把做好的糕點放在鍋上蒸呢，就見大嫂柳氏從門外走了進來。
「喲，原來是大嫂啊！真是難得，哪陣東風把您給吹到這鄉野里來了？」
這些日子，逐漸鼓起來的荷包，讓汪氏的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已經顯懷的肚子，用力的往外頂了頂，臉上也一掃原本對著柳氏常常掛著的諂媚笑容，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東張西望的柳氏說道。
「三弟妹，瞧你這肚子，得有五個月了吧？哎，看你和二弟妹在這廚房裡埋頭幹活，想想都心疼。對了，娘這糕點都教會你們了么？
怎麼做的呀，我還挺好奇的呢！」
柳氏心裡想呸汪氏一口，不過想著自己這次來的目的，臉上頓時擠出笑容來，上前拉著汪氏的手，一邊話裡有話的說著，一邊朝錢氏正乾的活瞧去。
特別是看到錢氏，柳氏心裡相當的不平衡。
分明都是分了家了，為啥婆婆把做糕點的方子居然告訴老二和老三他們？
這擺明了，把他們大房給撇到一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