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十章 進山
薛老爺家的新宅子建好了,陸恆和月牙兒終於可以鬆口氣了。本來月牙兒想買了磚,把自家的宅院也翻新一下的。結果陸恆說等我們成親了,那麼大的宅子就咱兩個住太空了,不如把母親和飛飛一塊兒接過去得了,也省得娘孤單了。月牙一想也是,讓娘和飛飛跟著他們一塊兒住,也好有個照應。現在天氣漸漸暖和了,緊接著要準備釀果酒的事兒了。
陸恆好不容易閑了下來,這些日子忙活著蓋房子的事,很久沒有去打獵了。今天就去山上轉轉打些兔子和雞,燉上一大鍋,晚上幾家人聚在一起好改善改善生活,也算是祝賀新房子順利落成了。
吃過早飯陸恆背上弓箭,月牙兒背著背簍,兩個人一塊兒去了山上。
爬到山頂上,看著滿山遍野的小花,聽著此消彼長鳥鳴聲。月牙兒頓時覺得舒服多了,這種慢節奏的生活真好,總覺得日子過得長呢,每天有事可忙生活也有了奔頭。去年的這個時候她來到了這個世界,那時小麥已經揚花了。
今年的冬天出奇的冷,老人們都說幾十年都沒遇見這麼冷的天了。冬天去的遲了,春天來得就晚了。現在是四月中旬,可是天氣卻並不熱。到現在麥子還沒抽穗兒,去年的這個時候麥子都灌漿了。今年割麥子的話,少說也得再有個四五十天的才行。看來今年的糧食要減產了。
陸恆看月牙兒望著遠處傻笑,看了看也沒什麼好看的,每年不都是這個樣子么。「我要進山去打獵了,你去嗎?」
「我跟你一道去吧!我先去看看傻蛋兒和他奶奶,然後再去陶坊看看那邊怎麼樣了。」
「也好,一塊兒走吧!正好我也是順路。」
「這近處的山上就沒有獵物嗎?你幹嘛非要進山去。」
「咱倆都走了這麼長時間了,也沒看見一隻兔子或是野雞。最近柳大膽那傢伙常在山上打獵,這近處的山上怕是沒什麼了。我要到裡邊去看看,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達到獐子。」
「現在天氣暖了,野獸毒蟲都出來了,你一個人可要當心了。」
「你就放心好了,我打小在山裡長大。對著山裡的,一草一木,什麼野獸的脾氣我都摸得一清二楚。」
一路上隨處可見來來回回忙碌著的蜜蜂,看到有些蜜蜂兩隻後腿上沾了滿滿的花粉。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有足夠的蜂蜜用了。
月牙指著在一朵野花上忙碌者的蜜蜂說:「你看這隻蜂蜜後腿上,這些黃黃的都是它採集的花粉。它把這些花粉帶到蜂箱里,有蜂箱里的工蜂加工就會變成香香甜甜的蜂蜜。」
「這些一看明顯是乾乾的粉,他們怎麼會變成粘稠的蜂蜜呢。」
「哈哈,」月牙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這個嗎?當然是有它們吃進肚子里,然後再出來就變成黏黏稠稠的蜂蜜了。」
陸恆吃驚的問道:「吃進去再出來?是吐出來還是拉出來的呢?」
月牙兒聽了連連擺手說道:「哎呀!這麼噁心的話,你就不要說出來了。你只記得蜂蜜是香香甜甜就就好了。」
「哦!我知道了。」陸恆點點頭。自此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吃過香香甜甜的蜂蜜,對任何香香甜甜的食物都很排斥,除非是自然長出來的瓜果。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陸恆家的老宅子。
沒想到來到這兒一年時間,別的沒有見長,這體力倒是長了不少,身體素質明顯好多了。走個七八里山路跟玩兒似的,不像剛來時她第一次采蜂蜜。那次來回走了有二十多里的山路,把她累得幾天都渾身酸疼的。
傻蛋兒正坐在門口看著忙碌的蜂蜜來回的飛,他奶奶坐在旁邊,祖孫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突然傻蛋看見陸恆和月牙兒上來了,忙跑過去說道:「你們怎麼有空上來了,可是有什麼事嗎?」
月牙兒笑著說:「我們來看看你養的蜜蜂怎麼樣了,他一會兒要去山上打獵。」
傻蛋兒一聽高興壞了,忙說道:「陸恆哥哥,你帶上我行不行?」
「你才在這山裡住了幾天,就學會打獵了。」
「嘻嘻,我哪會打獵,我不是想跟著你,幫你拿獵物嗎?」
「那好吧,但是可不能喊累。」
「好喲!」傻蛋兒一聽高興的忙跑回院子里去拿背簍,背著背簍就要跟陸恆進山去。
「新啊!路上當心點,可別給你恆哥哥搗亂。」
「知道了奶奶,你放心好了。」這段日子在山上,可把他給悶壞了,又沒有小朋友玩。他除了聽奶奶整日里的嘮叨,就是看那些蜜蜂來來回回的運花粉。這些蜂都是野生的小東西,就是不管它,它們該幹啥自會幹啥去,所以他整天閑著也就沒事可幹了。
月牙看著院子里的幾箱蜜蜂笑了,如果不是當初看見的那幾隻蜜蜂,她就不會上山去采蜜,也就不會遇見陸恆。如果不是當初她和小荷去鎮上賣蜂蜜的話,就不會遇見薛繼賢夫妻兩個。更不會認識後來的薛明誠,小荷也不會嫁給薛明誠,那麼薛嵐就不會來下聘禮,不會遇到他的師妹,如果不是薛嵐的兩個師妹在這兒,他也就不會在這兒落腳,不會在這兒辦學堂。
緣分真是一張無形的網,
時機成熟了,就會把那些看似八杆子也打不著的人都聯繫到一塊兒。
陸恆和傻蛋進山打獵去了。月牙和傻蛋兒奶奶閑聊了一會兒,就起身去了陶坊,好在陶坊離這不過二三里的路程。
走了有一里多遠,看到路旁的溝里有一溝子的油菜花開得正好,忙跳下去想摘些油菜花好回去煎雞蛋了吃。
她剛跳下溝來,只聽「啪」的一聲,只覺的腳部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月牙一看居然有一個夾子深深的夾在腳上,頓時痛苦起來。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也沒個人從這路過,可怎麼辦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