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豬下水
日頭有兩竿高的時候，月牙和小荷從山上下來了。此時陸老漢已收拾好獵物，坐在院子里抽煙。
小荷見陸老漢在月牙家，很意外的說:「老爹，你們不是去鎮上送野豬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啦。」
陸老漢說:「我沒去，幾個小娃子要跟去，人多坐不下。這都一個多時辰了，也快回來了。」
月牙說:「老爹，一會兒別走了，留下來吃飯吧，今天包餃子。我們這就準備飯去。」
「好好好，你們忙去吧，不用管我。」陸老漢在拿煙袋鍋在鞋底敲敲煙灰說。
月牙和小荷放下背簍，見李氏、許嬸和張桂花在院子里聊天，就對李氏說:「娘，你跟我來一趟。」
李氏跟月牙來到了屋裡，月牙說:「娘，昨天姨來了，我也沒來得及跟你說。」說著從床頭的包裹里拿出來幾個碎銀子，給了李氏說:「娘，咱借人家的銀子還了吧，剩下的你留著。」
李氏從中拿出了七兩多碎銀子說:「閨女，這些就夠還了，剩下的你管著吧，我沒管過家裡的錢。」
月牙說「娘，你拿著，以後就你管吧。」
李氏推辭說:「孩子，你聽我說，以後家裡的事都靠你了，什麼事就你做主。」
「娘，你不管錢，手裡也總得有個錢吧，這些你留著，有啥事好應個急。」月牙拉著李氏的手說。
「那好吧，閨女，」李氏把十兩銀子都收下了。拿出了六兩，其餘的放好，就去劉員外家還錢了。
月牙來到灶房看到開膛破肚的豬和羊。忙問:「這倆大傢伙哪來的。」
張桂花指指外面說:「陸家爺倆給的。」
「誰收拾的？」月牙問。
「陸老漢收拾得，怎麼了。」張桂花說。
「這是咋了，月牙著急忙慌的幹啥呢?」許嬸看跑出去的月牙疑惑的問。
「不知道，這是咋了。」張桂花也莫名其妙的。
「老爹，快跟我走一趟，你是在哪收拾的獵物，下水呢。」月牙背著背簍邊說邊向外急走。
陸老漢以為出了啥事，忙跟著出去了，邊走邊說:「在河邊收拾的，下水我扔河邊了，咋得了？」
「快帶我去，裡面有寶貝。」月牙高興的說。
「寶貝？我咋沒見著呢。」陸老爹遲疑一下，急忙往河邊跑去。
遠遠的看見兩隻狗在河邊撕咬著東西吃。月牙心裡一驚，壞了來晚了。
陸老漢邊跑邊喊:「去去去，」看狗吃的起勁沒反應，就撿幾顆石子投了過去。兩隻狗見有人來，嗚嗚地叨著地上的東西跑了。
待二人走近一看，還好河邊的水草上還有一副豬下水，旁邊還有一堆白花花的板油，好在剛才那兩隻狗吃的是陸老漢扔在河邊的羊內臟，要不真是太可惜了。
月牙邊往背簍里撿板油邊說:「老爹，你把腸子上的肥肉割下來吧。」
「好咧。」陸老漢爽快的說，難道寶貝就在裡面，陸老漢加快了手上速度。
月牙把陸老澤割下來的肥肉和板油一塊兒放在背簍里，幸好板油是扔在水草上，沒沾上泥沙。
陸老漢割完了肥肉也沒見什麼寶貝，就問月牙:「丫頭你說的寶貝在哪呢？我怎麼沒有看到。」
月牙笑著說:「老爹，這些就是寶貝呀，回去能練好多油呢。扔了可惜，你們平時都不吃嗎？」
「這些個燉了可難吃了，肉我們都吃不完呢，誰吃這。」陸老漢不屑的說。
「難道你們就不炒菜吃嗎？炒菜不用油嗎？」月牙問。
陸老漢說:「炒啥菜呀！我們家就我們爺兩個，除了燉肉，烤肉就是喝稀飯。」
陸老漢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又說:「別的俺爺倆個也不會做。」
「怪不得這麼好的東西，你們都給扔了。回去我漏一手給你們看看，這東西煉了油剩下的渣也好吃著呢。」月牙得意的說。
陸老漢哈哈大笑著說:「那今天我們爺兒倆就有口福了。」
月牙問陸老漢要來尖刀，利落的把豬心、豬肝、肝肺還有兩個腰子割了下來。把豬心和豬肝洗乾淨扔進了背簍。又把腰子外面的膜撕掉，沿腰子中線切開，把裡面白色和紅色的東西去掉洗乾淨扔進背簍。肺就灌上水晃晃揉揉，幾次下來就洗乾淨也扔進了背簍。
陸老漢在旁邊看著不住的點頭，這丫頭不錯幹活麻利。要是能看上自家恆小子就好了。自己家裡亂糟糟的一攤，真的太需要一個能幹女人來打理家了。
月牙抬頭看看天不早了，又低頭看了看地上的豬肚和大腸，扔了有些可惜，不扔吧收拾起來又太麻煩。
陸老漢看月牙盯著地上的豬肚和豬腸看，就連忙說:「丫頭丫頭，夠了夠了，可別再收拾了，家裡邊的肉又吃不完，你收拾這些幹什麼。天熱放不住的，誰要誰拿走吧。」
月牙心疼的說:「老爹這些也很好吃的，你不知道我們莊戶人家一年吃不了幾次肉，這收拾好了可不比肉差的，扔了實在是可惜的。」月牙心疼的說。
陸老漢聽了心酸的說:「月牙呀，你要是不嫌棄，我們十天半月的來一回，保准讓你常吃上肉。嘿嘿，不過你得管俺爺倆一頓飯。」
月牙爽快的說:「一頓飯還不是小事兒，就是你們不帶東西來，還不能管你們一頓飯了嗎。」
「好好，一言為定。」陸老漢高興的說，這下好了以後接觸多了，互相了解了解，恆小子機會就更多了，再說自家的恆小子真是不錯。
月牙想了想說:「今天時間也不早了，家裡還有一堆活，要不就不要了，下次再有一定給收拾出來。」
陸老漢一聽不要了，馬上背起背簍說:「丫頭，快點走吧，恆小子也該回來了，不知道有沒有賣個好價錢？」說著加快腳步往回趕。
月牙想著家裡的一堆事，也快步往家趕。
剛到家門口就碰見還錢回來的李氏。
李氏看見月牙高興的說:「閨女，劉家說咱借的銀兩還的及時，就把利息給免了，還說以後有啥難事讓找他們幫忙。」
月牙看著興奮的李氏說:「那就好，辛苦娘跑了一趟。」說完挽著李氏進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