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英聯社，太子九
出了福隆大廈，楊晟找了一間公共廁所洗去手上的血污，彷彿沒事人一樣背著一顆人頭叫了一輛的士去位於新界英聯社的堂口。
英聯社的堂口很奇特，竟然在一座酒樓當中。
這間榮升酒樓據說是柴宏圖當年初來香港時拿著畢生積蓄開的一家酒樓。
但奈何上至那些巡警，下至街邊的小混混都來騷擾，弄得生意慘淡無比。
在柴宏圖一怒之下打死了一個來收保護費的小混混后，他也是終於放棄了這家酒樓，重新打起洪門的大旗開香堂，撈偏門。
雖然建立了社團，但榮升酒樓卻一直都沒有關門，反而被用作了英聯社的堂口。
前門做生意，後門開堂口，兩不耽誤。
諷刺的是自從柴宏圖打出了英聯社的旗號之後，反倒是沒人敢來收保護費了。
楊晟來到英聯社的後門，兩名守門的小弟穿著黑色的長衫，站的筆直，倒是給人一種很復古的感覺。
「洪盛聯楊晟，請見英聯社坐館柴九哥。」
守門的小弟聽到楊晟這個名字，下意識的一愣，隨後臉上均是露出了不善之色。
數個小時前龍城爭霸賽上的事情幾乎已經傳遍了整個香港所有字頭了。
英聯社三虎之一的越南虎阮豐被夕陽社團洪盛聯的一個四九仔給幹掉，這絕對算是一個大新聞了。
現在這傢伙竟然還敢來英聯社，找死咩？
不過這守門的小弟素質倒也算是不錯。
只是冰冷冷道：「等著。」
片刻后，一名小弟走出來道：「進去吧，九哥在裡面等你。」
步入榮升酒樓內部，跟著那名小弟左拐右拐走進一間辦公室內，楊晟終於看到了這位被英聯社一些揸fit人稱做太子九的現任英聯社坐館龍頭，柴九。
柴九很年輕，看樣子才三十多歲，不到四十的模樣。
穿著白襯衫黑西褲，帶著一副金邊眼鏡，面相斯斯文文的，更像一名中學老師，而不是黑幫大佬。
柴九背靠著老闆椅，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帶著打量的目光上下看了楊晟幾眼，好奇道：「你知唔知你在做什麼？
剛剛打死了我英聯社的雙花紅棍就敢出現在我面前，你真不怕我把你丟進公海裡面沉水？」
楊晟面色不變道：「柴九哥說錯了，我打死的是羅榮麾下的雙花紅棍，而不是英聯社的雙花紅棍。」
柴九挑了挑眉毛：「這有區別嗎？」
楊晟輕笑道：「有很大的區別。
明人不說暗話，今天我來，是給柴九哥你送一件小禮物的。」
說著，楊晟從身後的背包裡面掏出一個塑料袋子，打開的瞬間，他便感覺兩股氣息鎖定了自己。
但楊晟卻彷彿沒有察覺一般，仍舊把塑料袋打開，露出了羅榮那血肉模糊的人頭，瞬間血腥味便充斥著整個辦公室。
「砰！」
辦公室兩邊的暗門被推開，兩名槍手同時持槍對準了楊晟的腦袋。
柴九望向羅榮的人頭，臉上的表情沒有驚喜也沒有憤怒，反而是帶著一絲驚奇。
「你竟然做掉了羅榮？是你們洪盛聯那三個老傢伙動的手？」
楊晟搖搖頭，『老實』的說道：「不，算上我只有六人。
今晚若是我沒能斬死羅榮，第二天洪盛聯便會將我們六人除名。」
柴九似笑非笑道：「我說呢，那三個老傢伙可沒這種魄力。
六個人就敢去斬首羅榮，小子，你這膽子可是大到天上去了。
一天的時間，我英聯社一個揸fit人，兩個雙花紅棍都死在你的手中，我英聯社殺你十次可都不解恨啊。」
話是這麼說，柴九卻揮了揮手，讓兩邊的槍手退回去。
楊晟搖搖頭道：「柴九哥就別嚇我了，我做的這些的確是能讓英聯社殺我十次，但對於柴九哥你來說，卻是能省下不少力氣。
羅榮囂張跋扈，身為英聯社的揸fit人卻不把坐館龍頭放在眼中，甚至意圖分裂英聯社，簡直就是自取滅亡。
相信就算我不動手，柴九哥你最近也是要動羅榮的。
但是我動手總好過柴九哥你動手，畢竟同門之間自相殘殺好說不好聽。
所以羅榮的人頭對於柴九哥你來說只是一個小禮物，就算是我不殺他，他也活不了多久的。」
柴九的金邊眼鏡後面露出了一抹驚奇之色：「羅榮跟我之間的恩怨你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這不稀奇。
但是你怎麼知道我最近就要對付羅榮，而且一定是我活，羅榮死呢？」
「因為羅榮小瞧了柴九哥，其他社團的人也小瞧了柴九哥。」
楊晟沉聲道：「令尊柴龍頭雄才偉略，白手起家建立英聯社，他應該知道把自己沒有能力的兒子扶到坐館之位上是什麼下場。
那不是幫他，反而是在害他。
但柴龍頭卻仍舊選擇讓柴九哥你當坐館，那就足以證明柴九哥你的能力足以撐起整個英聯社。
之前在龍城爭霸賽上，羅榮不跟柴九哥你打招呼便獨自離去，態度囂張跋扈簡直一眼可見，但柴九哥你卻沒有絲毫動怒。
這些年來道上兒傳來的消息也都是羅榮如何如何跋扈，卻沒有柴九哥你如何反應的消息，足可見柴九哥你養氣功夫驚人，就等著一鳴驚人。
柴太子不會永遠都是太子，早晚都有登基的那一天。
而羅榮本身囂張跋扈，早就已經利令智昏，犯下了大忌卻還不知道。
社團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是團結大多數人。
當初柴龍頭就是因為飽受欺壓，最後團結了一批不想再受欺壓的人共同建立英聯社，大家同患難，共富貴！
而羅榮卻在英聯社內囂張跋扈、巧取豪奪，甚至意圖想要分裂整個英聯社，我相信現在英聯社對羅榮不滿與憤怒的人肯定有很多。
上至那些老一輩的叔伯，下至其他揸fit人肯定都是如此。
柴九哥你現在應該是在等一個契機，等英聯社其他人對羅榮的憤怒積累到了一個極致然後再動手。
在這之前柴九哥你應該已經在暗中聯絡了不少英聯社的實權揸fit人了吧？最起碼已經過了半數。
不過現在有我出手，這一切就很簡單了。
羅榮已死，洪盛聯沒有實力也沒有資格吞下羅榮的地盤在油尖旺插旗。
今晚柴九哥你便可以派自己的人吞下羅榮的地盤，從容分配好處，使得英聯社重新歸一。
今天之後，江湖上便沒有柴太子了，只有英聯社柴龍頭！」
楊晟的一番話聽的柴九臉上的神色越來越驚奇，最後他雙手交叉撐住腦袋，嘖嘖嘆道：
「小子，你能打死阮豐和耀輝，就憑這份實力就是妥妥的雙花紅棍了。
但是你這心思這麼能算，洪盛聯捧你做白紙扇也不虧啊。
你所猜的那些對了九分，只有一點你猜錯了。」
「哪點？」
柴九玩味的笑了笑：「我這個人很膽小的，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會動手的。
英聯社的實權揸fit人站在我這邊的不是超過了半數，而是所有！
本來我打算是在龍城爭霸賽上，讓我英聯社三虎之首的白頭虎左坤出手做掉耀輝的，然後聯手所有揸fit人一起吃掉羅榮的場。
沒想到被你小子給搶先了，但也的確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說吧，送了我這份大禮，你想要什麼？」
楊晟搖搖頭道：「洪盛聯只是一個夕陽社團，沒資格參與到英聯社這種級別的大社團內鬥當中。
而且這也不算是大禮，就算沒有我，柴九哥你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解決羅榮。
所以我並不想要什麼，只是想要柴九哥你的一句話而已。
那就是把我和洪盛聯都摘除掉這件事情里。」
柴九贊道：「我可是越來越欣賞你這小子了。
年紀輕輕就這麼能打又如此醒目，洪盛聯能有你這種年輕人也算是命不該絕。
其實這個要求你就算是不說，我也沒打算繼續追究洪盛聯什麼。
我家老爺子和洪盛聯前前前任龍頭是拜過關二爺、以戚家刀歃血盟誓喝下血酒的結拜兄弟。
甚至當初我家老爺子初來香港，沒人能證明他是洪門出身，也是當初那位洪盛聯的龍頭作保，以證明他洪門嫡傳的身份。
可惜那位龍頭當初在日佔時期暗中跟鬼子周旋，最後死在了鬼子手裡，下一任龍頭沒到一年也慷慨就義。
到了何文昌他老爹那一代當龍頭時，洪盛聯已經衰敗的不成樣子。
我家老爺子也幫過洪盛聯幾次，但何文昌他老爹心術不正，過分貪婪，我家老爺子也就沒有繼續幫扶，之前做的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不過雙方怎麼也算是有一分香火情在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我自然不會去找洪盛聯的麻煩。」
柴九說的這些洪盛聯跟英聯社上一代的種種事情他都沒有興趣了解，但聽到戚家刀這三個字，楊晟心中卻頓時一動。
主線任務便是尋找寄託戚家軍軍魂的御林軍刀，這事情他還沒什麼頭緒呢。
御林軍刀也稱苗刀，因刀身修長、形似禾苗而得名。
御林軍刀真正名動天下是因為明朝抗倭時，戚家軍以此刀對戰倭寇，依仗刀身刀柄更長從而剋制日本武士刀。
自那時候起，御林軍刀便也被稱之為戚家刀。
諸天意志安排他尋找御林軍刀，又給了他洪盛聯四九仔的身份肯定是有一定原因的，否則的話把他的身份安排成阿貓阿狗都不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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