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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王家家主去世

  「我找到程大小姐的時候,已經晚了。彼時程大小姐已經身中劇毒,倒在路邊昏迷不醒。我帶她去看了大夫,大夫說不會解。」

  「無奈之下,我找了一輛馬車,因擔心城門那裡出不去,又找了一張易容時用的面具為其帶上,將程大小姐連夜送回閩南程家。」不孤將整個過程詳細的道。

  「大夫說是什麼毒嗎?」

  「沒有,說是看不出來。」

  果然,玉文溪拿走他的血就是為了要對付程筠墨。

  毒人之血,玉家也從來沒有用在害人上,但毒人之血的威力,玉家卻領教過。

  畢竟玉家藥房失火一事,剛剛發生沒多久,玉家千辛萬苦,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命才製作出來的毒人。

  最先領教其厲害之處的卻是玉家自己人。

  何其諷刺!

  但也由此可知,玉家連毒血都用在了程筠墨的身上,可見玉明哲是有多恨程筠墨。

  只是被人控制的感覺是真不好啊!

  景牧眼神暗了暗,是時候該動手了。

  王質吞了吞口水,不知道是因為對未知的害怕,還是對前途光明的激動。

  他說過,只要王家家主死了,他就能夠重返王家。

  屆時他不止是王家的公子,還是王家的家主。

  南巷那邊的日子並不好過,一進一出的院子,本來就不大,又擠進去一個他,顯的十分擁擠。

  再者他爹爹的差事也丟了,一家人沒個錢財來源,花錢都是摳著算。

  日子自然比不上他在王家做公子的時候。

  若是他成了王家的家主……生活大概就不會這麼拮据了吧?

  王質低頭看著手裡藥包,眼裡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王質推著送菜的車架子,壓了壓頭上的草帽,那個人說小門的侍衛是新換的,未必會認出他來,但當對方出聲的時候,王質還是緊張了一下。

  「每天送菜的不是一老頭嗎?今天怎麼是你?」

  「伯父生病了,我來代他送一天。」王質壓低了聲音道。

  「聲音怎麼那麼顫?該不會是底下的菜不新鮮吧?」

  「這都是今天剛從地里摘的菜,不敢有不好的菜送過來。」王質辯解道。

  侍衛抬頭看了他一眼,將手伸進菜堆,從深處掏出一把青菜來,菜與手上都沾著露水,笑道:「這不挺新鮮的?你害怕什麼?」

  「小人第一次來,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院子,所以恐慌。」

  「進去吧。」侍衛放行,復而走道:「廚房在哪兒?知道怎麼走嗎?」

  王質忍不住暗暗的翻了個白眼,他在王家生活了那麼多年,能會不知道嗎?

  「知道,來時伯父已經交代了。」

  「那走吧,進去了之後不要亂跑。」

  「知道了。」

  王質將一車子菜推了進去,揉了揉發麻的手臂,低聲自言自語道:「這可真不是人乾的活。」

  王質連菜都沒有卸下來,畢竟他扮成送菜的人,只是做個樣子。推車就已經夠累的了,再卸下來,那豈不是要要了他的命?

  那人說,會有人在暗中幫他。他只需要找到王家家主,把葯給他喂下去即可。

  王質小心翼翼的離開了廚房,往主院走去。發現一路上都沒有碰到什麼人,王質開始大膽了許多。

  這個看看,那個看看,彷彿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別忘了你是來幹什麼的?」突然有個小廝從他身邊走過,低聲道。

  猛的拍了一下腦袋,王質彷彿是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在心裡暗叫糟糕,匆匆忙忙的往住院趕過去。

  那人給的毒,是粉末狀,用茶水快速化開,喂下去即可。

  王質進到主院的時候,一個下人都沒有,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畢竟王家家主也當了他許多年的伯父,對於他的習慣,他還是清楚的。

  身邊不可能不留人。

  眼下之所以沒有人,恐怕是被人刻意調開了。

  想想剛剛提醒他的小廝,給他毒藥的那個人,還真是深不可測呢。

  王質順利的進了房間,彼時王家家主也還在睡著。

  王質用茶水化開了他帶來的一整包毒藥,絮絮叨叨的道:「你也別怪我不顧從前的情分,誰讓你擋了我的路了呢?」

  王質將毒藥給王家家主喂下去,看著王家家主漸漸的沒了生息,心裡一片平靜。平靜之後,狂喜漸漸湧上心頭。

  「啊!來人吶!」王質看著被打翻在地的水盆,以及一臉惶恐的婢女,再看著已經沒了氣息的王家家主,竟然就這樣徑直暈了過去。

  景牧靜靜的喝著茶,望著守在一邊的玉文溪,淡淡道:「姑娘不喝口茶嗎?」

  「你確定此計能行?」

  「此計不行,還有其他的法子。」景牧喝了一口茶:「無論此計行與不行,都與玉家無關就是了。」

  「姑娘給的毒,是市場上常見又不貴的毒。下毒的人是王質,與我們玉家有什麼關係?」

  這時一隻鴿子落在眼前,景牧沒有動它,看著鴿子,淡淡道:「看,結果出來了。」

  玉文溪將鴿子腿上的信拆下來,打開看了一眼道:「王家家主死了。」

  「看來是得手了。」

  為了讓王質得手,玉家也廢了不少功夫。玉家在王家的探子,能動的都動了。

  否則以王質的腦子,能不能進王家還是個未知數,更別說暢通無阻的接進主院了。

  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廢材,當初之所以選他,也是有考量的。

  玉家想借刀殺人,便不能自己動手,這就需要一個刀。

  景牧不怕刀鈍,就怕這把刀不聽使喚。又或者事成之後,出幺蛾子。

  王質剛剛好。

  既除了王家家主,又背負了所有罪名。

  安排一個目擊證人,以王質的腦子,怕是沒有脫身的可能了。

  「王家家主就這麼死了,繼承人的位置空懸,大好機會,姑娘不妨想想如何替玉家謀利。」

  王家內鬥眼下已是不可避免的事,而因內鬥滅亡的家族不在少數。

  「公子牧不愧是是公子牧。」玉文溪雖然嘴上說著誇讚的話,但心裡卻升起了忌憚。

  啟用景牧,真的沒有問題嗎?

  「這裡是秋水居。」景牧笑著提醒了一句。

  「二公子好城府。」

  「姑娘過獎,在下才疏學淺比不上姑娘的七竅玲瓏心。」玉文溪能夠在一眾玉家子弟中,以女子之身脫穎而出,成為家主心腹,必然有別人無可比擬的優勢。

  景牧與玉文溪相互客套了幾句之後,心情大好的出了玉家的門。

  不孤那裡邵大哥的弟弟似乎有了下落,景牧打算抽空去看看。

  但不是現在。

  現在的他根基還不穩,倘若貿然見了邵大哥的弟弟,卻又沒能力護著對方。

  那還不如不見。

  至少,他不見,不出意外的話,對方就永遠都不會再進入到玉家的視線里。

  帝都丞相府。

  「聽聞程筠墨中了毒?」宋庭渝將一顆棋子落下,淡淡的道。

  「是。」紀遲又道:「聽聞閩南程家這些日子廣招天下名醫,只是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夠解程大小姐所中之毒。」

  「什麼毒?」宋庭渝淡淡的問道,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可紀遲知道,倘若宋庭渝真的不在意的話,大概也就不會問了。

  紀遲斂神道:「不清楚。」

  「查!」

  「是。」

  「你去把江大夫找來。」宋庭渝將棋盤上的棋子一顆顆的放回棋盒中。

  「是。」

  江大夫過來的時候,宋庭渝正看著書卷,見他來,將書卷放了下來道:「坐吧。」

  「主子,你找我?」江大夫笑道,並未依言坐下。

  宋庭渝將早早便放在一旁的匣子遞給他,江大夫雙手接過來,打開一看,十分驚訝道:「回春丹?」

  回春丹,或許別人不清楚,但身為暗域的大夫,江大夫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這是暗域傳了千年的不外傳的秘葯,可將一個瀕臨死亡的人救回,算是起死回生的功效。

  但製作起來極為複雜,不僅條件苛刻,且藥材極為難尋,故而這葯極為珍貴。

  所以,每一顆的使用都必須要經過域主的首肯,方可使用。

  因為用一顆就少一顆。

  眼下宋庭渝將其拿出來,用意不言而喻。

  但江大夫依然等著宋庭渝吩咐。

  「你帶著這個葯,去閩南走一趟。」宋庭渝淡淡的道。

  「這是域主自己留著用的呀。」

  無論是暗域域主這個身份,還是如今被無人不知的丞相身份,都是危險重重。

  像回春丹這樣珍貴的葯,整個暗域也沒有幾顆。

  而宋庭渝從暗域出來的時候,就只隨身攜帶了這麼一顆。

  自從那件事之後,他家域主就不愛回暗域,可以說這可回春丹,是宋庭渝觸手可及的唯一一顆。

  更顯珍貴。

  「你將這葯給程家送過去。」

  「程大小姐的毒,也許並未到了要用回春丹的地步。」

  程筠墨中毒之事,江大夫在來之前已經聽紀遲說了,但他仍希望宋庭渝能夠將葯留給自己。

  畢竟關鍵時刻,回春丹就是一條命啊!

  而暗域承受不住失去宋庭渝的打擊。

  這一點,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證明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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