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祈求

  脈相紊亂,看得出來他這種狀態已經維持了好一陣子了。


  “什麽時候才開始犯病的?”


  李悅竹現在已經絲毫看不出醉態了,反而一副嚴肅的樣子,也沒了之前的慌張和忙亂。


  “半年多了。”


  玄月即便再意氣用事,再怎麽惱怒李悅竹,也不得不承認,現在他要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平日裏吃什麽喝什麽做什麽你都要詳細的給我說一遍。”


  金陵平雖然知道李悅竹已經學習了醫術,但還從來不知道這小丫頭的醫術竟然如此了得。


  就連那些老頭子都說沒救,看著這小丫頭又是施針又是布藥,這有模有樣的還真是讓人意外。


  人已經被抬回了臥房,李悅竹這還是頭一次見他的臥房,裏麵的擺設仍舊極其簡單,與以往不同的是,臥房裏還擺了幾幅少女圖。


  這幾幅少女圖背景和身形都已經畫全,隻是臉上沒有五官,瞧著動作和姿態應是一位少女。


  李悅竹把蕭謹言紮成了刺蝟,房間裏隻留下了玄月,其餘人都趕走了。


  “這個針一定要紮滿兩個時辰,然後再進行藥浴,不過這藥浴有些剛烈,我怕他承受不住。”


  李悅竹拉著蕭謹言的手,現在想來,她不得不考慮他剛剛話語中的真偽性了。


  李悅竹不是個傻子,就算是之前被蕭謹言蒙蔽,也是因為窮而不得,一時之間沒有想這麽長遠,而看著他已經燈盡油枯的身體,李悅竹再怎麽也明白過來了。


  “玄月,他心裏是有我的,對嗎?”


  李悅竹問話的時候手指顫了顫,很怕聽到她不想聽的答案。


  “你不會用心感受嗎?世子對任何人都是敬而遠之的,唯獨對你掏心掏肺,若說在這個世界上世子最在乎的人是誰,那非你莫屬。”


  聽了玄月肯定的答複,李悅竹心髒似乎被攥得更疼了。


  “你以前怎麽沒告訴我?”


  玄月哼哼笑了兩聲:“我告訴你了,我一直在告訴你。”


  長時間的沉默,讓李悅竹想到了很多,在她的心目中謹言哥哥不是這樣的,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說不定為虛。


  “藥浴需要什麽藥你盡管開口,我們家世子病了這麽長時間,尋常藥物我這裏都能找得到。”


  李悅竹點點頭,雖然尋常藥物都能找得到,但李悅竹還是從購物係統中買了一些。


  將人扶到浴盆裏,藥效很快就發作了,蕭謹言渾身抽搐,臉一陣傾一陣白,看著二人膽戰心驚。


  “我說你這個房子到底有沒有用呀?可別把我們家世子折騰沒了。”


  “我呸呸呸,你說的什麽渾話,你再這麽說,我就弄死你。”


  李悅竹其實也是沒有把握的,蕭謹言並不是一種病引起的,而是從娘胎裏帶了一種病,小時候又被人下藥,長大了之後又有肺癆,現在心病就病添一起,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是很難救的了。


  “你可一定要把我們家世子救活,不然我怨恨你一輩子。”


  玄月其實心裏麵明白,即便沒有李悅竹,他們家世子的病也快不行了,大夫早就已經下了病危通知,他這條命一直是吊著的。


  而李悅竹的出現就像是一個催化劑,情緒起伏太嚴重,導致病情加速,才會出現這種結果。


  在泡藥浴期間,李悅竹仍舊不斷地施針,她口中一直念著阿彌陀佛。


  李悅竹是個無神論,雖然她能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是很神奇的事情了,但她確實從來不信佛。


  事在人為,李悅竹永遠相信這一句話。


  然而現在她信了,她向上天祈求,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隻求蕭謹言能夠順利度過此關。


  李悅竹的動作一直都沒有停下來,玄月也跟在她屁股後麵打下手,這裏一夜過得極其艱辛。


  蕭謹言很痛苦,即便他有再大的忍耐力也低聲嘶吼起來。


  “這到底怎麽回事呀?你這藥浴行不行?”


  李悅竹並沒有回答他的話,看著痛苦加劇等蕭謹言,她的心也是一抽一抽的。


  最後一根銀針沒入了天靈穴,蕭謹言仍在不斷的掙紮,玄月一直盡力的控製蕭謹言不亂動,當銀針拔出的瞬間,蕭謹言又吐了一口鮮血。


  “這麽回事?這是什麽情況?”


  李悅竹看到鮮紅的鮮血才鬆了一口氣。


  “看來這法子是有效的,先把他體內的餘毒控製住,再說其他吧。”


  玄月看著蕭謹言的臉色確實好了一些,才真正的鬆下了心。


  直到天亮,蕭謹言的脈搏已經平穩,臉色也沒有之前的那般慘白,李悅竹才收拾了包袱,宣告他已經闖過了第一道難關。


  “什麽叫第一道難關?還有幾道難關呀!”


  玄月拿著針灸的針出去消毒,最後還不忘問了一句。


  “這個藥浴要泡七七四十九天,所以一共七七四十九道難關。”


  “這麽多嗎?以後每天都要像今天一樣嗎?”


  李悅竹搖了搖頭:“這藥浴是一層一層遞進的,也就意味著,蕭謹言將一天比一天痛苦。而且藥浴是用毒物製成,能夠提到以毒攻毒的效用,所以,日後他將更痛苦。”


  玄月聽了之後為他們家世子捏了一把汗:“世子是個苦命人,還希望你以後萬不要像今日這般刺激他。”


  玄月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李悅竹心中充滿了自責,坐到床邊,拉著蕭謹言的手。


  “你是不是因為身體病情的不斷惡化才那般拒絕我的?”


  “你是不是不喜歡嫻雅?我記得我剛來的時候,你對她還是嗤之以鼻,你是不是拿她當了借口?”


  蕭謹言仍在昏迷,當然回答不了她話。


  “你還真是個壞家夥,怎麽可能以濫用他人的感情,雖然我也不喜歡那個嫻雅,但他對你的愛可視認真的,放心,我是不會嫌棄你的,你身上的病我一定會給你治好。”


  抱著蕭謹言微涼的胳膊,李悅竹趴在床邊就睡著了。


  畢竟昨天忙了一天,又喝了一晚上的酒,到了夜裏又給蕭謹言治病,這天都已經大亮了,李悅竹也累的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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