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瘟病
很快就走過來一個士兵,那是別人看上去凶狠,他來到抬起手就把那個男人提起來拉到外麵。
“你們先等一下,那人究竟犯了何錯?要這般對他。”
力哥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小丫頭。
“你這丫頭管好自己的人就行了,若再這麽不識好歹,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大夢拉住李悅竹,瞪著眼前無情的男人。
“大膽,誰讓你這般給我們家小姐說話的。”
“大膽?小姐?哼!”力哥不屑一顧。
“啊——”
外麵傳來了一陣殺豬般的喊叫聲,大東就那麽佇立在門口,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這場虐殺。
那人真的被拔去了舌頭,李悅竹更是氣憤不已,卻被凡白拉住了。
“那個男人不好惹,小姐莫要衝動。”
即便是有人拉著李悅竹也不能坐視不理。
“就算你有錢有權,就算你位高權重,就算你有主宰別人命運的權利,也不能這麽草率地毀掉一個人。”
李悅竹臉蛋通紅,她這般無所顧忌,還有這幅理所當然的樣子,讓周圍的幾個人瞬間提高了警惕,萬一那個力哥發難,他們也好救下聖女。
“喲,還是個火爆脾氣。”
力哥這幾日著實沒見到這小丫頭生氣,瞧瞧政府很辣的樣子,還真有他們草原兒女的影子。
“嗬,那也是他罪有應得,這幾個男人擾亂我軍心,我拔了他的舌頭饒了他這條狗命都是便宜他了。”
李悅竹越聽越生氣,拂袖轉過去。
“本來以為你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沒想到你的內心竟然這麽不堪,道不同不相為謀,凡白,收拾東西上路。”
“是!”
他們是聖女的隨從,聖女一句話,他們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心甘情願的。
東西雖然不多,卻也收拾了好一會兒,外麵的雪有半人高,但即便如此,他們也蹣跚地向前趕路。
大東坐在馬車上,馬兒行走的很緩慢,他有些擔憂的看著不住咳嗽的聖女殿下。
“姐姐你要不要緊。”
大東有些害怕了,他是知道得病的那種滋味的,現在他努力的鍛煉身體,為的也隻是身體強壯,以後不再生病,看著這樣的姐姐,大東很是擔憂。
“放心吧,姐姐剛剛不是已經吃完藥了嗎?你若是閑的無趣,我這裏還有幾本小人書,你若是喜歡就拿去看。”
大東默默地接過那幾本小人書,要是往常他定然是欣喜的跳起來了,可是現在……
“姐姐,您這次去庫爾做什麽呀?”
“那邊需要姐姐,等再過兩日路上的雪化了以後,你就趕緊回家吧。”
大東沉默了。
馬兒蹣跚的往前行走,他們一直走到傍晚也才走過一座山而已。
“小姐也這樣的,請走速度咱們要走三天才能到那庫爾呀。”
凡白有些擔憂,眼看天就黑了下來,這附近也沒有什麽遮風避雨的地方,這麽多人在這冰天雪地中,還真是令人擔憂呀!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咱們選一個避風的地方下來駐紮吧。”
李悅竹安排起來。
找了一塊空地清理幹淨地上的堆雪,幾個人就駐紮了下來。
這一路他們整整走了三天三夜,等到庫爾的時候天上又開始零星的飄起了雪花。
“趕緊下車吧!”
李悅竹下車之後看到的景象不免讓她動容。
庫爾是一個鎮子,可她真是沒有想象到,這個鎮子竟然潦倒成這個樣子。
連續下了幾天的雪,村子裏本來就有了瘟病,再加上風雪一凍,躺在地上凍死餓死的屍體比比皆是。
“怎麽會是這樣?”
李悅竹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這些人都瘦的骨瘦如柴,都沒有了人形,躺在這雪地裏被大雪覆蓋。
“周圍的鎮子都是這樣嗎?”
凡白無力的點點頭,他們東嶽雖然地廣但是人稀,交通又極不便利,這裏又得了瘟病,就更沒有人敢來這個村子了,才導致路有餓莩這樣的情況發生。
“你們快去找找,看看還有沒有生還之人。”
李悅竹現在更是自責,她應該早些過來的,即便早來一天也能救治不少人啊。
漫無目的的從這鎮子裏遊蕩,看著他帶來的士兵一個接著一個的檢查屍體。
那些已經躺下的人終歸回歸天地了,人都已經凍僵……
“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的錯,要是我早來幾天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小姐誰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事,你又何必自責呢?生死自有天命,您且放寬心。”
阿春小聲的安慰。
“活著,還活著,小姐這裏還有一個孩子活著。”
李悅竹聽了之後身體一震,連忙往那裏奔去。
那是一個不大的孩子,整個人看上去倒還算是豐盈,最起碼之前的日子不會過得太差,這孩子發著高燒,整個身體微微顫抖,躲在一個棉被中,卻顯得了無生氣。
“快,快點把門窗打開。”
李悅竹趕緊吩咐。
“可這孩子都已經冷成這樣了,為何要打開門窗?”其餘的人不理解。
李悅竹也沒工夫給他們講什麽病菌之類的東西了,趕緊讓人準備好熱水,又給孩子把了脈,趁著人都沒有注意,往孩子的口中塞了一個藥丸。
很快陸陸續續的就有侍衛找到了仍舊幸存的人。
這個鎮子裏得了瘟病,活著能走動的人都已經離開了,就剩下了一些老弱婦孺,這些人沒有體力也沒有能力,在這白雪皚皚的冬季,沒有勞動力為他們送食物,他們也隻是被餓死的份。
“請問,您是?”
一個老者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杖走了過來,他人身影消瘦,但看上去還有幾分精神,隻是腿腳綿軟無力,站著都有些費勁。
“大夢快去搬個凳子過來,老人家您快請坐。”
給那個孩子喂完了藥,又把村子裏的幸存者都搬到了一處。
活著的也就三五十個人,而且大多數是老弱婦孺,搬到了一個空曠的大房子,李悅竹才閑下心來與那位唯一清醒的老者說話。
“老人家,我們從羅定遠道而來,之前聽了您這村子裏有了瘟病,可現在怎麽都變成了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