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她在等陸宥真想明白(上架第二更)
「溪兒,」他喚道。
蘇溪這才回過神來,轉頭一看是她大哥,便換上笑容,問道:「大哥怎麼來了?」
「你……」他迫不及待想問陸宥真的事,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說:「我路過這裡,聽香蘭她們說你在樓上便來看看你。」
「大哥這般看我做什麼,跟第一次見我似的。」蘇溪感覺到他探究的目光,故作輕鬆地說著。
「溪兒,在陸家你開心嗎?」
蘇溪頓了一下,才笑著說:「開心啊,大哥又不是不了解我,誰能叫我不開心的。」
「溪兒,」蘇文欽加重了語氣,「如今你連對大哥都不說實話了嗎?你不說,我去找陸宥真。」
「哥——」蘇溪喊住他離去的腳步,「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
蘇文欽停住的腳步再次動了起來,見他這般追究到底的模樣,蘇溪趕忙上前拉著他,說道:「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陸宥真、陸宥真他只是有些事情沒想明白而已。」
自從救了太子開始,陸宥真便有些焦躁不安,可能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但蘇溪日日與他在一起,卻是有所察覺的。
直到等來京城的消息,陸宥真的焦躁越發激烈,已經有些不受他控制了,蘇溪曾試圖安撫過,可收效甚微。
她能感受到陸宥真內心極度的不安,可她沒能替他撫平這種不安,只能加倍地對陸宥真好,可陸宥真反而更加抗拒起來。
然而,蘇溪堅信陸宥真一定變回原來的陸宥真的,她的陸宥真一直都是勇敢堅強,值得她依靠的男人。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蘇文欽急在心裡。
「這事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但是我保證不是我和陸宥真之間的問題,只是他最近遇到些難題,待他解決好便不會了。」蘇溪說的很篤定。
蘇文欽有些將信將疑,不過見妹妹神色堅定,他又不自覺想相信她,於是說:「你這樣說便罷,不過若是他真的欺負你,你可要告訴我,大哥一定讓他好看。」
「嗯,我會的,我才不是吃得了虧的人呢。」蘇溪笑道,又叮囑她哥:「哥,你可不能告訴娘,她會擔心的,等事情結束,我和陸宥真再回去看你們。」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眼見天色不早了,蘇溪想回去,便和蘇文欽一起下樓。樓下金如意早已逛完一圈,坐在旁邊休息區等著蘇文欽。
蘇文欽一見金如意就緊張起來,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些什麼。
蘇溪有些奇怪她大哥的反應,小眼神好奇地穿梭在蘇文欽和金如意身上。金如意卻大大方方地朝蘇溪抱拳,說道:「我叫金如意,與蘇大哥是朋友。」
「你好,我是蘇溪。」
見她大哥那副小媳婦的模樣,蘇溪很快就明白這金如意是他大哥看上的人,以後可能還會是她大嫂。
蘇溪一下子就熱情起來,拉著金如意說話,還問金如意有什麼看得上的首飾,送與她做禮物,不過金如意倒是推說不喜歡這些。
蘇溪見她不是客氣話,才沒有堅持。她發現這金如意說話行動間總有一股尋常女子沒有的爽利勁兒,倒是頗對她胃口。
一問才知道這金如意竟然是東風鏢局總鏢頭的女兒,就是那個蘇家每次上外地進貨總要雇的那家東風鏢局。
難怪這金如意如此特別。
告別了蘇文欽與金如意,蘇溪帶著香蘭香草往三七衚衕走去,一路上雖不似往日歡快,可也輕鬆了不少,叫兩個丫鬟鬆了口氣,暗道大公子還是挺管用的。
進了門,胡嬸兒一見她就說陸宥真已經回來了,而且司徒葉林也在。
蘇溪面有憂色,看了緊閉的書房門一顆心總是放不下來。她悄悄來到門口,可聽了半響也聽不見什麼聲音。
正待她轉身要走時,門卻開了,陸宥真看見她在外頭,臉色越發不好。司徒葉林倒是笑眯眯地朝蘇溪打了聲招呼,才飄然離去。
送走司徒葉林,陸宥真一言不發回了書房,坐在書桌后的太師椅上靜默沉思,蘇溪想了想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她做了兩個深呼吸才提步往裡邁,她本以為「凝重」這樣的表情是不會出現在陸宥真臉上的,她沉了口氣才問道:「發生什麼了?」
陸宥真茫然地抬眼看她,他的思緒還漂浮在剛剛與司徒葉林的談話當中,司徒葉林的話語縈繞在他耳邊:
「那支騎兵在一個月前突然消失不見,父皇下令遍尋整個崇明山卻不見半點蛛絲馬跡,這才抓了白超審訊。
「白超是個硬骨頭,用盡刑法也不肯吐露半個字,硬挨了幾日,等那支騎兵走遠才說出『龍圖騎兵的確只有皇上才能調遣,但若是有先皇特立的龍圖法令在,皇上就是個屁。』說完便自刎而死。
「父皇大怒,下令將他五馬分屍,個中緣由卻禁止外傳,只秘密吩咐我們暗中尋找龍圖法令。
「這支龍圖騎兵的戰力我是見識過的,人數雖只有六萬,但戰力非凡,京郊大營十萬守軍在這支騎兵的鐵蹄下連半個時辰都堅持不到便全軍覆沒。
「陸家這些年確實安分守己,父皇還算滿意的,可此事事關重大,按父皇的性子,只怕是寧錯殺也不會放過的。
「真表弟如果有龍圖法令的線索還請說出來,否則我也幫不了陸家。」
龍圖法令,陸宥真也很想知道它的下落,他們陸家如今只是富貴閑人,從來沒有造反的念頭,要軍隊做什麼。
陸宥真這幾日將手底下的人都派了出去,就是為了打探一星半點的消息,然而都是以失望告終,難道陸家就要完了嗎?
看著蘇溪擔憂的神情,他心中一痛,摟過蘇溪的腰,將頭埋在她懷裡。
「溪兒,對不起。」陸宥真低聲說道,「是我太自私了,明明知道陸家的情形,還要將你拉進來,對不起。」
「你別這麼說,陸宥真,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吧,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蘇溪輕輕拍著他的背,希望他能好受一些。
「是該告訴你的,」陸宥真直起身子,拉著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才緩緩說起那些舊事。
他道:「你應當知道京城寧國公與爹是同胞兄弟的事情吧,」見蘇溪點頭,他繼續說:「寧國公其實是爹的弟弟,爹才是嫡長子,曾經的寧國公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