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無助的後土，第一個擁抱
「你難道不會為自己想一想嗎！」
「你難道不會為巫族想一想嗎？」
「你若是死了，十二祖巫無法聚起，十二都神煞大陣就廢了！」
「巫族還怎麼與妖族的周天星斗大陣抗衡？！」
「你只想著眾生，卻不想著自己與巫族！」
「你這不是偉大！這不是良善！這是愚昧！愚蠢！」
盤古祖殿內。
軒轅那充滿憤怒的聲音回蕩不絕，震徹不止。
此時他滿臉恨鐵不成鋼地望著後土。
一開始他開口。
的確是有點故意而為之。
但隨著這些話一出口，軒轅也忍不住代入了其中。
想到了未來巫族失去了後土，不敵於妖族。
最後所有祖巫只能以自爆的方式，拉著妖庭十大妖神同歸於盡的結局。
這是何等的慘烈！
難道其他的祖巫有錯嗎？
這些天他與祖巫的接觸后，發現與整日想著如何禍害他人的妖族不同。
十二個祖巫幾乎都可以說仁義無比。
說是嫉惡如仇都不為過。
像帝俊太一乃至鯤鵬那般陰險的存在，在巫族完全看不到。
之所以如此。
軒轅覺得有極大的原因是來自於帝江正確的教導。
帝江是個極其合格的領頭人。
他成熟穩重，心思縝密，做事幾乎可以說是密不透風，八面玲瓏。
實力強大而不霸凌弱小。
這也是他與祖龍元鳳始麒麟生活在同一個時期，最後卻只有他活下來的原因吧……
所以在軒轅心中。
他是不討厭巫族的。
若是巫族如同妖族一樣，一個個內心陰暗，整日想著如何搞事情。
那軒轅打死也不會加入巫族。
而在未來。
因為後土犧牲自我，導致本該贏妖族一頭的巫族，最後卻迫不得已與妖族同歸於盡。
這在軒轅看來，這是可悲可嘆的。
難道。
這種結果，是祖巫們的錯嗎？
不是的！
追究到底，倒不如說是後土的過。
她誕生於巫族。
卻秉著自己的善，造福於眾生，負了巫族。
正如軒轅所說的一樣。
這樣的後土，愚蠢至極！
但後土有過卻無錯。
因為她善，他人不善。
倒不如說，是這個世界的錯。
是那冥冥之中牽引著眾生走向的天機的錯。 ……
「你……」
此時的後土看著眼前憤怒無比，呵斥她愚蠢的軒轅。
一時間竟是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一直以來，她都是被祖巫們捧在手心，未曾有人對她這般呵斥過。
並且在後土心中。
軒轅一直以來都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之人。
她真的從未見過，軒轅如此憤怒過。
並且憤怒的源頭， 竟然還是因為自己……
不過。
在驚嚇后，她也聽清了蕭易的話，不由得愣住。
「不會的！」
「阿兄阿姊他們，怎麼會死！」
「即便沒有我，他們也能活的.……」後土急忙說道，臉上滿是不願相信的神色。
只是她話還未說完，軒轅便鬆開了她的手。
毫不留情的開口打斷道：「我告訴你！會！」
「帝俊太一早就覬覦洪荒大地久矣。」
「他們如今更是拿我人族血肉魂魄鑄造可以剋制巫族的屠巫劍。」
「一旦你不在了。」
「他們必定在第一時間殺下不周山。」
「你的阿兄阿姊沒了十二都神煞大陣，撐不了多久便會被妖族屠殺。」
「待時！整個洪荒，便不再有巫族了。」
「你說，這樣的結局，你讓眾生輪迴，又有什麼意義？」
感受著手中空落落。
在聽到軒轅直接無比的話語。
後土一時間僵在原地，滿臉不知所措。
軒轅的話，直接形成一幅幅畫面在她腦海中浮現。
她彷彿看到了未來。
看到了帝俊太一帶領十大妖神，舉著戰旗，撐起周天星斗大陣再次殺下不周山。
看到了巨大的星宿從天降臨，將她的阿兄阿姊紛紛鎮壓……
看到了無數同胞子民，被妖獸屠殺，撕碎，吞食.……
看到了原本繁榮昌盛的巫族祖地，瞬間化為廢墟，入目的只有斷壁殘垣.……
最後更是看到了她的阿兄阿姊紛紛化出千丈真身，怒吼后與妖神同歸於盡……
想到這。
後土早已淚流滿面。
她不想看到這樣的畫面出現。
但她又無法反駁軒轅提出的可能。
畢竟。
無數年來。
巫妖之間發生的大小戰爭，都是因為妖族想要衝下洪荒大地而開啟的……
沒了她。
十二都神煞大陣的確無法開啟。
那十一祖巫，能夠匹敵妖族嗎？
後土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不！」
「我不想！」
「我不想看到阿兄阿姊們死去.……」
「我也不想看到巫族的這些孩子們，被妖族屠戮.……」
後土整個人癱軟在地，哭得梨花帶雨，臉上寫滿了無助.……
這樣的一幕。
看得軒轅揪心無比。
他想上前將其抱起安撫，但剛伸出雙手，又被他極度理智地收回來。
時機已到。
若是此時還感性，只會功虧一簣啊！
想到這。
他還是強忍著自己的情感，板著臉朝著後土問道：「那你，還打算感悟輪迴法則嗎？」
「在明知道巫族會因為你而覆滅的前提。」
「你還會繼續選擇化身六道輪迴盤，讓整個巫族也與你一同犧牲嗎？」
聽到軒轅這話。
滿臉都是淚花的後土愣在原地.……
她望著軒轅，眸子中充斥著說不出的委屈：「我不知道.……」
說完。
她哇一聲再次無助地哭起來。
是的。
不知道。
一方面是看到了眾生可以投胎轉世的希望.……
一方面又是看到了巫族會全族覆滅的絕望.……
後土一時間，真的做不出任何的決定。
不是她不愛她的阿兄阿姊，不愛巫族。
而是因為，輪迴法則是她選擇的道啊！！！
就在這時。
軒轅給出了另一個選擇：「若是我說，我有辦法，可以不用你死，卻可以讓六道輪迴盤出世呢？」
不用我死？
豈不是說，巫族也不用覆滅了？！
一聽到軒轅這話，後土停止了哭泣。
只見她瞪大那雙還夾帶淚花的美眸，楚楚動人的望著軒轅，眸子中滿是驚喜與疑惑。
驚喜自然不用多說。
疑惑是因為，這世間哪有這麼好的事？
「條件是什麼？」
後土抽了抽鼻子，朝著軒轅問道。
「如果你真的想看到眾生都可以投胎轉世的話，就讓我犧牲吧。」
軒轅十分舔狗的問答道。
此話一出。
後土原本閃爍光芒的美眸再次黯淡下去：「你就不要再逗我了.……我現在真的做不出選擇……」
在她看來。
軒轅簡直就是在說胡話。
輪迴法則無數年來都未曾被人發現。
這說明想要感悟輪迴法則，必定是艱難無比的。
她也是一時頓悟才有此境界。
軒轅怎麼可能說感悟就感悟。
只是話語剛剛說完。
無助癱坐在地上的後土便再次猛然抬頭，朝著軒轅望去，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之色，小嘴更是不自覺的張大.……
原因十分簡單。
此時的軒轅身上，竟然泛起了道道紫色的光芒，渲染此方天地，。
更有一股生機與毀滅的氣息從他身軀中迸發而出。
這股氣息。
正是輪迴法則！！！
後土震驚后，驟然驚站起，獃獃的走到軒轅身前，伸手觸摸著那紫色的光芒。
感受著其中的輪迴法則氣息……
「這.……」
「這怎麼可能！」
「真的是輪迴法則……」
「你！！！你也感悟了輪迴法則？！」
後土滿臉不可思議的朝著軒轅說道，話語中充斥著滿滿的震驚之情。
畢竟。
在之前。
她敢肯定。
整個洪荒，只有她感悟了輪迴法則！！！
可眼前的畫面，該如何解釋？
「我說了。」
「如果你真的想看到眾生輪迴。」
「我可以代替你去死.……」
軒轅攤開手，深情地朝著後土說道，語氣真摯無比。
話語剛落。
他便覺得眼前一花。
下一刻。
一個溫暖的嬌軀已然投入了他懷中。
懷中的女子似乎還用他的衣袍擦了擦淚水與鼻涕，抽泣道：「太難了！！！我也不想你死.……」
感受著懷中的溫熱。
軒轅那一直故意板著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只見他攤手的雙手收回來，擁抱著懷中的嬌軀，低頭附耳道：「其實我還有一個辦法，我們兩都不用死，你要不要聽……」
「哈？」
感動得再次在軒轅懷中哭起來的後土聞言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