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小勢可逆，大勢不可改
永恆混亂的混沌空間中。
此時的通天教主滿臉錯愕的看著身前的愛徒。
在蕭易開口之前。
通天教主還以為這個弟子是在修鍊一道有疑惑不解之處。
畢竟這個愛徒的修鍊速度是真的飛快。
快到通天都有些擔憂蕭易會不會根基不穩。
他本想等幫了蕭易解答了修道難題后，再順勢告誡這個弟子，修鍊一道不要直追求快，應當穩重。
結果。
此時他聽到了什麼？
這個逆徒完全就不是在修道一途有疑惑不解。
而是特么的又有惹事了啊！！！
再聽聽這個逆徒問的是什麼問題？
能不能改變天道規則下的天機軌跡。
改變了天機軌跡后，會不會被天道規則清算？
好傢夥！
真的好傢夥！
這個弟子現在的心思已然不在截教那些同門身上了。
直接飆升到了改變天機軌跡！
這是妥妥地要跟天道作對啊。
「師尊？」
蕭易看到通天那錯愕的神色，並且還未立即回答自己，不由得再次試探性問道。
說實話。
看到通天這樣。
蕭易心中是有些慌張與心急的。
難道自己問的問題，很嚴重？
可是本體軒轅那邊，真的很需要這個問題的答案啊！
可憐的分身蕭易。
因為每個分身個體的自我意識。
導致他還不知道，此時本體軒轅已然被後土的美色所折服，已然顧不得他這裡的答案，就做出了決定。
所以蕭易依舊很急。
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你還說！」
「你聽聽你問的是什麼混賬問題？」
「本座為了解答你的問題，還給你創造了這個美好的環境，結果本座現在的心情不美好了！」
被蕭易再次詢問而回過神的通天教主，指著眼前這個逆徒就破口大罵。
但就在蕭易心中失落，覺得估計得不到這個答案的時候。
張開閉口都是孽徒的通天教主突然背過身去，話鋒也隨著一轉：「你怎麼又知道，你自己執意去改變的事情，不是早已安排好的天機呢？」
聽聞此話。
蕭易望著通天的背影眨眨眼，不明覺厲。
前世看過無數懸疑影視小說作品的他，頓時就明白了通天的意思。
「師尊的意思是天機有無限種可能，無論弟子如何去做，最後的結果都一樣是天道制定好的？」
蕭易心中思索一番，十分乖巧地朝著他師尊問道。
「說的對，但也不全對。」
聽到孽徒立即就理解到這種地步。
通天也不免有些欣慰的微微點頭，隨即又搖頭指出了蕭易的誤區：
「一，天機軌跡，不是天道能夠制定，不然的話為師也能插一手了。」
「二，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這世間還是有異數可以改變天機，讓天機出現變數。」
說到這。
通天的雙眸直直望著蕭易。
意思十分明顯。
他在告訴蕭易這個愛徒，若是世間有異數，那他這個弟子，便是那個異數。
「也就是說，只有我能改變天機，讓天機紊亂，讓天機脫離原本的軌跡？！」
蕭易瞪大雙眸，滿臉驚喜說道。
只是此話一出。
他這才發現通天望著他的眼神，飽含深意，嘴角更是掛著一絲得逞的微笑。
蕭易心頭驟然一突。
好傢夥！
這小老頭故意的！
在這等著我呢？
竟然給我挖坑，讓我自己跳進去！
我這麼一說，不就是直接承認，我就是異數了嗎？
想到這。
蕭易急了！
他面色焦急，朝著通天解釋道：「師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有一個朋友.……」
卻見通天連連點頭，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對對對，為師知道，無中生友。」
「不是！師尊你聽我狡辯.……哦不，解釋！」蕭易急得滿頭是汗，一步亂，步步亂。
已然是亂了方寸。
畢竟。
他也不知道通天對於洪荒異數是什麼態度。
若是這老頭子不顧師徒情誼，硬要為了天機秩序正常，那會不會大義滅徒？
反正。
異數這鍋，我不能背！
「師尊.……」
「好了！勿用再說了！」
然而。
蕭易剛剛開口，就被通天抬手打斷。
只見這洪荒七聖之一的截教教主滿臉不在乎道：「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為師便知道了。」
「哈？」蕭易滿臉問號。
幾個意思？
我聽到了什麼？
「第一次見你，你在木筏之上。」
「身上的氣息詭譎無比，為師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麼魔道奪舍了你。」
通天教主用最輕鬆的語氣緩緩說道。
說出來的話卻是讓蕭易驚得褲衩子都要掉了。
哇擦！
夭壽了！
自己那時候剛剛穿越，魂穿到本體身上，竟然就被通天發覺了！
這特么的也太懸了吧！
好傢夥我那時候還以為沒有人發現而沾沾自喜。
結果到頭來，這便宜師尊早就發覺自己不對勁了。
驚駭過後，蕭易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后怕與慶幸……
要是那時候通天就將自己滅了。
那系統再強，也保護不了自己啊。
而在慶幸之餘，蕭易也有疑惑。
既然如此。
通天為何還會收自己為弟子？
這老頭子，早就知道自己是異數，還收自己做弟子。
幾個意思？
老年叛逆？
而此時的通天教主看著身前的孽徒正在發愣，立即知道了這孽徒心中所想。
「你也不用擔心，一開始收你為徒，的確是為了將異數拘在身邊。」
「若你是大罪惡之徒，為師都不用等到天劫，早就將你正法了，說不定還能跟天道賺點功德。」
聽到通天這話。
蕭易差點沒背過氣。
合著這老頭子，也想在我身上割韭菜啊。
但他心中的驚懼也驟然消散了。
畢竟通天話都說到這份上，也說明通天早已認可他。
果然。
下一刻。
他便聽到通天繼續道：「後來你通過為師的考驗，自然是為師的好大弟子，異不異數的，都無所謂啦。」
「但是為師真的沒有想到啊。」
「你還真的將念頭打到了天機軌跡之上，這是為何？」
通天問到這，臉上的笑容也驟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他倒不是怕這個弟子還能捅出多大的簍子。
他怕的是，捅出簍子的目的。
是的。
目的！
性格乖張的通天，自然清楚年少輕狂。
他年輕的時候，遊歷洪荒諸天，行走洪荒大地的時候，闖出的禍堪稱同輩第一。
所以他從不擔心這個弟子闖出大禍后，會不會波及他。
若是怕的話。
他就不是通天了。
再轉念想，闖禍不也是一種磨礪嗎？
此時通天之所以如此嚴肅。
只是怕這個弟子，做事沒有目的，到最後結果好壞與否都不重要，不要迷失了自我才是最重要的。
而此時看到通天變臉速度如此之快。
蕭易微微錯愕，也是收起了任何玩鬧的心思。
他低頭沉吟，思考起通天的這個問題。
目的……
以蕭易的悟性，自然很快就想明白了通天問出此話的意圖。
「是啊！目的。」
「這世間任何行任何事，都有目的。」
「師尊問我行事的目的，何嘗也不是一種目的？」
「那我穿越至今，都有在堅守自己的本心嗎？可否有丟失自己的目的？」
蕭易心中細細思索，再三自省。
他思考著到洪荒后，每做過的一件事，是否有違背自己的本意。
每想到一件。
他的目光便越發堅定。
直至最後，他驟然抬頭，雙眸中炯炯有神，嘴角也翹起一絲笑意。
「師尊。」
「我從未丟失本心。」
「我做過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且最後都未曾脫離初心。」
蕭易直視通天，問心無愧道。
「那你現在，還想改變那天機軌跡嗎？」通天再問，目光依舊嚴肅深意。
「想！」蕭易語氣堅定，沒有任何猶豫道：「為了一個人，我必須改，若是不改，她會死。」
答出此話。
一直注視著蕭易的通天，眸底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那是回憶，也是過往……
只是這縷光芒一閃而逝，蕭易也沒有發覺。
就聽到通天驟然一嘆。
「罷了。」
「那為師，便任由你吧……」
「聽好了，異數可改變天機軌跡。」
「然只是小勢可改，大勢不可逆！」
「逆了大勢，必當萬劫不復！」
「即便是為師，也無法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