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守夜人
時間回到一天前。
南極，守冰人總部。
吳松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眼前的房門。
一名面容枯槁的老者抬起頭，雙眼無神地看向吳松。
「鄭老。」吳松恭敬地說道，「李剛剛給我發來的電報，249科考站截獲了一個『墟終端』，獲得了控制冰雪的能力。」
「是霍魚做的，可以讓二百個人類成為眷顧者，他身上似乎有一種東西，能夠將『墟終端』化為己用。」
李還是很謹慎的，雖然得知了霍魚擁有系統的事，但卻沒有選擇在電報中說。
名為鄭老的老者接過吳鬆手中的文件，手指輕輕顫抖。
「霍魚。」鄭老聲音嘶啞地說道，「不愧是他的後代，身上果然藏有大秘密。」
「李是什麼意思？他打算怎麼處理這個『墟終端』？」
吳松面色恭敬，一板一眼地說道：「『墟終端』是霍魚繳獲的，而且也只有他能使用，所以李提議將這些眷顧者交給霍魚。」
「至少，他對人類的忠誠可以保證。」
鄭老抬起頭，深深地看了吳松一眼。
下一刻，他沙啞著嗓子說道：「那就這麼辦吧。」
吳鬆鬆了一口氣，剛想向門外走去，就聽見身後的鄭老繼續說道：
「小吳，我的時間不多了。」
吳松身體微微一顫。
「眷顧能力給予我長久的壽命，但也就到此為止了，我已經撐不過這個冬天了。」
「可惜，先祖的遺願還未曾完成。」鄭老的聲音中充滿了悔恨和不甘。
「守冰人組織，還沒能解散。」
。。。。。。
霍魚看著面前精神抖擻的三十多名壯漢齊齊向自己敬禮的樣子，腦子有點發懵。
最重要的是，他們叫自己站長，而不是霍站長。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往往一字之差就會出現完全不同的含義。
霍站長，代表著一種稱呼，有著尊敬、禮貌的意思。
但『站長』這兩個字，則代表著上下級間的從屬關係，一般只有自己人才會這麼稱呼。
「總指揮，這啥意思？」霍魚沒急著答覆，而是看向一旁笑臉盈盈的李。
李笑著回答道：「還不明白嗎？這支眷顧者小隊總共三十人，以後就是你的人了，我把他們交給你了。」
李的話語剛落，三十多名准眷顧者又齊聲說道：
「見過站長，站長請多指教！」
霍魚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
這.……
不應該啊，當初自己要求從華國人中選出准眷顧者，李還表達反對來著。
今天就把這些人的指揮權交給自己了？
要知道，這可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支全員眷顧者的小隊，可以說每個人都是小超人。
這種無比強大的勢力，交給李這個守冰人總指揮來控制，才是最合適的。
這就是一把雙刃劍，可以用來斬殺地底人，也有可能會傷到自己。
「他們就交給你了，我老了啊。」李指了指自己還未痊癒的胳膊，「已經不能帶領戰士衝鋒了，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
李的眼神變得落寞起來。
這位老人奮鬥一生，一直奔波在守冰人第一線，從未有一刻真正輕鬆下來。
或許，現在就是讓他好好休息的時候了。
霍魚也沉默了下來，剛想上去安慰幾句，就聽見李繼續說道：
「我不要緊，先和你的兄弟們說點什麼吧，以後你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霍魚緩緩回頭，看向那三十雙目光中含著熱血和期待的眼睛。
這些眼睛都很亮，裡面有著初出茅廬者特有的光芒，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自己親自選出來的三十人，個個都是好樣的，每個都是有信仰有毅力的華國戰士。
「很好，很有精神。」霍魚笑著誇獎了一句。
眾人很給面子地笑了一陣。
直到笑聲逐漸停止，霍魚繼續說道：「我的身份，不用再次介紹了吧。」
「不用了。」
雖然沒有提前排練，但三十人的聲音整齊無比，像是同一個人說出的一樣。
「在我手下做事，就兩件事……」霍魚稍微停頓了一下，「服從.……和信任！」
「服從不必多說，在場諸位都是華國軍隊出來的，我從未懷疑你們的服從性。」
「而信任，是需要時間來培養的。」霍魚眼神堅定，「我信任華國軍人的素質，希望你們也能信任我和我的同伴。」
「身為曾經的軍人，現在的守冰人，我絕對不會辜負大家的信任。」
「反之，在戰場上只能有我一個聲音，無論是多麼荒謬的命令，你們都要毫不遲疑地執行，這就是我需要你們回饋給我的信任。」
霍魚退後一步，示意自己的話說完了。
啪啪啪——
三十人齊齊鼓掌，神情激動。
雖然霍魚並沒有說什麼振奮人心的事情，但是在光明胸針的作用下，依然很好地鼓舞了士氣。
李讚許地看了霍魚一眼，開口道：「現在，給他們起一個番號吧。」
「番號？」
「當然了，作為第一支人類眷顧者部隊，當然要有一個專屬你們的番號。」
昏暗的極夜下，霍魚眉頭微微蹙起，若有所思。
下一刻，他看向黑暗的天空，緩緩張開了口：
「就叫.……守夜人吧。」
「守夜人？」李若有所思，「為什麼起這麼個名字？」
「這支隊伍是在極夜成立的，極夜雖然黑暗，但卻是咱們藍星的自然現象。」霍魚眼神堅定道，「就和守冰人一樣，我們要守護這片夜空，直至人類迎來光明。」
說罷，霍魚緩緩轉向守夜人們，語氣深沉地開口說道：
「長夜將至，我從今開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將盡忠職守，生死於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劍，長城上的守衛。我是抵禦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喚醒眠者的號角，守護人民的堅盾。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這，就是守夜人！」
眾人沉默片刻，很快就歡呼了起來。
在這最不平凡的一年初，守夜人在249科考站正式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