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們不走
大車裡，雪方晴終於和楊雲昭他們見面了。
聽過雪方晴他們的陳述后，眾人都是心頭驚悚。
果然我們差點就一頭撞進敵人的陷阱里去了？
虧的楊軍主謹慎！
看楊雲昭的眼神也是充滿欽佩。
楊雲昭到不在意這個，他只是看著遠方。
遠方叢林幽深，樹影重重，看不到任何跡象，但是楊雲昭知道，在那暗處里，怕已有無數大軍正在圍來。
雪方晴說的沒錯。
來晚了！
確切的說，對方發現了雪方晴，也便知道了計劃敗露。
他們不再試圖讓楊雲昭鑽入陷阱，現在應當正在主動合圍。
想了想，他說：「所以元首把你們都派了出來，兩路通知，他自己留在了和林城？」
「是！」雪方晴道：「來的路上，我們大致探查了一下，確認至少有兩支不同的軍隊就在附近，每支不少於五萬人。這還只是我們察覺到的，考慮到火器威力，他們實際準備的士兵五十萬人都不為過。」
五十萬打兩萬，也算是高度重視了。
楊雲昭到不奇怪這個決定，如果是他，他只會考慮用更多的兵力。
真正的優秀將領，絕不崇尚創造奇迹。
奇迹是賭運，不僅要賭自己牛逼，還得寄希望對手無能。
次次都把勝利建立在對手無能上的將軍，算什麼優秀將領？
這刻思考片刻，楊雲昭問：「我有個問題，無法理解。」
雪方晴道：「你是在疑惑，元首為什麼如此自信？」
「是。」
「他有極速秘術。」雪方晴便將卓君彥的極速秘術大致說了一下。
聽到卓君彥竟然擁有這等恐怖速度，眾人也是欣喜。
楊雲昭卻搖頭：「不對！」
眾人愕然：「哪裡不對？」
楊雲昭道：「元首的極速，是用來逃命的。但逃命從來都不是元首的作風！我知道元首是什麼人，他那樣的人，只會把這種速度用來選擇對手，而不是逃命！他來這裡，也不是為了逃命的！」
雪方晴便道：「但他也不是隨意送死的人，在確認不利的時候，他會逃。」
「問題就在這兒。」楊雲昭道：「什麼情況下，他才會認為自己不行？以他的性格，等他確認自己真的不行的時候，你認為他還有力氣逃命嗎？」
雪方晴怔住。
極速逃生能力消耗巨大。
這意味著它絕對不會是卓君彥最後的底牌！
最後時刻用不了！
見雪方晴回答不上來，楊雲昭道：「我到是有些明白了。正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元首的確不是隨意送死之人，但他相信這話。他渴求突破，因為他知道，他未來要面對的可能是靈境以上的存在。他必須要在突破靈境之前，就有對抗靈境的能力。為此，他不惜主動把自己逼入絕境。」
馮三水急了：「那裡有數以萬計的強人，什麼樣的絕境突破能讓他做到那種程度的翻盤？那已經不是奇迹了，是神跡！」
「是啊。」楊雲昭唏噓：「這的確很奇怪。他就算要讓自己處於絕境，也不該是那樣的絕境。一定有什麼東西，讓他相信只要突破了就能安全，並且有一定的把握可以獲得這份突破。」
聽到這話，雪方晴面色驟變：「凱瑟琳！原來是這樣！」
她終於明白了。
一定是當初凱瑟琳給卓君彥的那份暗物質元素圖譜，卓君彥必然是在研究中發現了什麼，有了自己的思路，所以他才要借這次大戰尋求突破。
也就是說，他確實沒有把握，只是有了方向。
這就對了。
生死突破，若無危機，如何算生死？
卓君彥要的就是這種模稜兩可的結果。
「這個混蛋！」雪方晴悠悠嘆息一聲。
口中言該死，神情中卻儘是不舍。
看著雪方晴的表情，楊雲昭也明白了：「所以，他確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對嗎？」
雪方晴搖頭不言。
楊雲昭長嘆一聲：「這就是主公啊。既然這樣，我們就更不能離開了。」
「軍主！」林中嶽孫凌光同時叫了起來。
楊雲昭手一揮：「我明白元首讓我們回去，是想保全我們，但越如此，我們越不能走。元首心智過人，手段極多，他是斷不會輕易將自己置入絕路的。在那之前，以他的為人，一定會想盡辦法擺脫最後的死局……」
讓自己陷入死局！
不讓自己陷入死局！
這是矛盾！
卻是必然。
卓君彥在大勢上把自己置於孤立無援的地步，在戰術細節上，則全力周旋，如此方能控制進度。
否則你要生死突破，直接往火坑裡跳好了，要這麼麻煩作甚？
生與死，本就是一場周旋，巨大的心理壓力與對抗，本就是一種生死突破。
這才是卓君彥要的！
楊雲昭道：「第一，雪仙子通知的還是晚了，若我所料不差，聯軍現在已經四面包圍我等，我們就是想走也沒那麼容易。」
「第二，元首有系統，可以不斷從系統中獲得補給。如果我們走了，威懾難得，他能獲得的補給就會大大減少。正因此，我們不能走，非但如此，還要繼續戰鬥！我們要在這凜國的土地上，繼續執行自己的使命，殺戮對手，推進使命進度，如此，就能為元首源源不斷的提取他所需要的一切！不管將來如何，至少現在，威懾依然是元首的財富，是他的力量源頭！」
說著，楊雲昭大手一拍書桉：「咱們就在這片土地上，和那些傢伙周旋下去。周旋的越久，元首能獲得的好處就越多，他突破的把握就越大，成就便越高！諸君，可願與我，誓死一搏？」
聽到這話，眾人互相看看，同時興奮大呼：「願與軍主共戰，與元首共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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