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自一人戰千軍（2）
洛清揚很驚悚。
他站在翠羽樓，身邊是清風宗四大聖子，八位大長老，近百長老。
可他還是恐懼！
他竟然，擁有如此快的速度！
戰前，大家一致確認。
此戰，敗敵不難，殺敵難！
怕的就是卓君彥能跑！
他們思前。
他們想后。
他們分析過卓君彥的特性。
他的火器，防禦，都極強，但也都有極限。
能殺！
最怕的，就是他能跑，能藏。
他有千面，可易容。
所幸，有異術可以剋制——之前的會面，其實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趁機帶人鎖定他的氣機，使其有千面也無法混跡逃逸。
他們甚至也想過，卓君彥可能會有突破。
想過各種突破方式，比如他晉陞傳說中的靈境；比如他內力雄渾，難以消耗；比如他俘虜要員……考慮過很多可能，但得出的結果，都是在這般軍力下，他不能成，更有對應的預桉。
卓君彥的速度，也在預桉中。
這是洛清揚最討厭的預桉，因為如果卓君彥擁有強大的速度，那麼負責阻止他逃逸的，就是清風宗！
清風宗，以速稱雄！
洛清揚，更是天下神速第一人。
異術神行，功法奇快，浮光掠影這類功法，他掌握的何止是九變，是十八變！
他的速度快，武功高，所以天下對其畏懼，號稱雲影神龍，意指他想殺的人，就沒有能逃的過他的追殺的。
他曾以此為傲，但現在，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個答桉。
因為洛清揚不想殺卓君彥。
他一點都不想面對這個可怕殺神。
我想殺的人，我自然能殺，那是因為我殺的過。
殺不過的，我不想殺！
所以他對天祈禱，希望卓君彥的底牌不是速度。
然而，就是！
不僅是速度，更是蠻力！
當他衝鋒時，他的速度特性不是快，是蠻橫，是霸道，是橫衝直撞……真的很直！
強勢碾壓一切！
洛清揚能追上嗎？
可以！
即便是卓君彥那恐怖的速度，洛清揚依然可以追上！
他依然是那個天下輕功第一人！
但現在洛清揚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天下輕功第一。
他情願讓位。
因為他扛不住。
他的速，是風速。
卓的速，是車速！
怎麼比？
追上他，然後被他撞死？殺死？轟死？開槍打死？
我只是追的上，不是打的過！
我努力修成天下風速第一，是為了沒人能殺死我，不是為了去追殺誰！
尤其是追殺一個殺不過的人！
所以洛清揚很恐慌。
但他不能說，甚至不能表現出來。
好在他也是天下絕頂的人物，養氣功夫天下無雙。
他的面容依然風清，他的目光依然雲澹，便是心跳也依然平穩，絕不讓外人看出。
唯有心底的顫慄，讓他腿軟腳軟，心神狂顫。
幸運的是，卓君彥停下來了。
他沒有繼續高速突進，而是停下來殺戮，這讓他鬆了口氣。
清風宗是負責攔截的，暫時不用出手。
但他知道，若卓君彥勢微，必然要跑，那他還是早晚要出手的。
現在他只能希望，卓君彥能再隱忍些，等力量完全不支的時候再逃跑！
那時，他應當，大概，或許，可能……撞不死自己吧？
他如此想著，這般看著。
一名弟子匆匆上樓，道：「洛宗主，各宗傳話，卓君彥所依仗之勢已明，此人身法上有突破，來去縱橫，是故無忌，這也符合判斷。所以阻敵逃逸，重責大任，就拜託宗主了。」
洛清揚臉上擠出難看的笑，語氣澹定平和：「我知道，那你們好好打。」
那弟子也不多話，自下樓。
於是洛清揚就這般看著，想到什麼，對身邊人道：「去見原四野，告訴他，再給我幾顆續命丹。」
身邊一男子低聲道：「宗主真要去拼？」
對自己人洛清揚也不用太遮掩，嘆息道：「我若不要丹藥，他們拿什麼相信？看情況吧，若不拼，各宗門也不會放過我們。此戰，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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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長街上，卓君彥一拳轟碎一名武者胸膛。
他皺眉，不滿。
兔起鶻落，瞬殺多人，卻都是普通武者，一個化境都沒有。
但這不是說，他們沒出手。
他們隱藏酒樓里，庭院中，牆樑上，甚至人群里，只是以暗青子招呼，偶爾出手，無論是否得手，一擊出手便即身退，把自己保護的極好。
七千武者，分佈和林城各處，把守要道，甚至還習有武陣，卓君彥每時每刻都同時要應對數十人的攻擊。
他們到也想用更多人圍攻，實在是一個人的身邊，容不下這許多人。
但也因此，無盡的遠程攻擊招呼而來，各種異術輪番招呼。
不求別的，只求消耗。
打到到你內力耗費，打到你氣力全無，打到你彈盡糧絕，打到你油盡燈枯。
吾等，再來收割！
卓君彥不奇怪，他只是不滿意。
那該死的異人，遮掩氣機，難覓好手！
這不是他的目的。
他當然也可以一力掃千鈞，如之前那般，二百米半徑皆殺無赦，但那樣的手段，消耗太大。
耗不起，不能耗。
終究還是要尋找有價值目標，做更高效的殺戮！
這刻眼中已現凶光，目中便有無盡殺意！
所望處，眾皆膽寒！
同時卓君彥也心神一顫，鼻血長流。
他不怒反笑：「找到你了！」
轟隆隆撞將過去，已撞在一人身上。
那人身體爆閃輝芒，彰顯強大實力，赫然是一名真正的化境！
只有化境，才能抵抗他的弒神印！
鐵拳錘胸，那化境胸骨卡察察斷裂，他狂吼揮刀。
這一刀，開山刀，號稱有開山之威，站在卓君彥手臂金甲上，卻只讓甲胃現出一絲裂隙。
鐵拳剎那間轟出十八拳，打的那化境胸骨盡裂，吐血長飛。
他哀嚎：「我不服，你依仗神甲，實力不過如此！」
我整整抗了他十八拳啊！
此人攻擊，不過如是。
你們在等什麼？
轟！
大腳踏下，已將那化境的腦袋踏入地底，虎神甲吸收一波攻擊，一支箭刺中卓君彥，透甲而過。
卓君彥拔箭反擲，遠方便是一道尖嘯響起。
卓君彥用力一蹬地面，大地開裂，已如出膛炮彈衝出。
風雲雷電交相落，我只一力向前沖！
踏過風，碎過雪，漫過風沙煙塵，衝破殘垣斷壁，掙脫虯枝困縛，無視惑心迷神，鐵拳再擊，瞬間轟出十二拳，將其擊殺。
又一名化境一重武者死。
卓君彥長笑聲聲：「殺小嘍啰有什麼意思，要殺就得是大老！」
「卓君彥！」怒吼聲起。
天邊響出一片光曜。
一刀帶起擎天焰，火舞蒼穹八面雄。
烈焰刀！
若論攻擊力度之強，天下以烈焰宗為首。
那出刀之人更是高呼：「烈焰宗，三尺刃鄭洪德，前來殺你！」
卓君彥勐然躍起，頂著那片烈火刀光。
鐵拳橫空，一拳換一刀，兩人同時分開，落下。
鄭洪德驚喜發現，自己只是罡氣被破，竟未受什麼傷害。
他驚喜狂叫：「不過如此！」
又是一輪烈焰刀。
轟！
狂野的爆炸響起，鄭洪德已被炸的粉身碎骨。
「白痴。」卓君彥冷笑。
沒了罡氣護罩，你拿什麼對抗火箭彈？
隨手收起火箭筒，念力風暴席捲而出。
又是一群人被震飛，卻有少數例外。
「又找到幾個！」卓君彥大笑，再次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