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刺殺
城守府。
卓君彥與羽未央雪方晴她們正自閱典。
說是翻查舊史，其實更多是羽未央和雪方晴在做這事。
至於卓大元首，則是閉目養神，默默承受著歸小貓帶給他的「痛楚」。
歸小貓坐在卓君彥懷裡，撫著他的臉：「痛不痛？」
「還可以再加強一些。」卓君彥便輕笑。
「你的承受能力更強了，噬元蠱快咬不動你了。」歸小貓嘻嘻笑：「不過寶貝兒成長得很快呢。照這般下去，說不得正會成就神蠱。」
卓君彥閉目養神：「這樣不是很好嘛。」
「我卻不在乎，你以為誰都象你。」歸小貓偎依在卓君彥懷中，不老實的扭動著身體。
旁邊雪方晴便柔柔道：「君彥面對的敵人太強，他若不努力，我等又如何自處。再說，你喜歡的不就是他這樣嗎？」
歸小貓便瞥了一眼：「那你呢？你不也是？不過說起來，為什麼你現在還不給夫君啊？到也耐的住性子。」
雪方晴恬澹如菊語氣如蘭：「你以為都象你？主動朝人被窩裡鑽。」
歸小貓也不生氣，笑嘻嘻道：「所以我才是大的那個啊。好吧，你要矯情，那便繼續矯情，反正夫君是不會那般主動的。」
說著惡狠狠看卓君彥：「我不許你主動上她的床，定需她主動方可！」
卓君彥吃吃低笑：「也就你會有這般要求了。」
旁邊羽未央懶洋洋道：「這醋吃的，也是天下少有。好啦，莫爭辯了，我這邊到是有了條新線索。」
卓君彥來了興緻：「說說。」
羽未央便道：「溪水鎮那邊，應該是出過一任宿主，有可能是走到了化境巔峰的。」
大多數宿主，在兄弟會的安排下走不了多遠，但總有一些出挑的，且不止是周觀弈的前生——三大天災的恐怖，在於對星火盟和兄弟會造成了巨大傷害。
這和實力無關！
就像第二次使命的時候，卓君彥就已經可以晉陞化境，許多人走的快一些，照樣可以在二次使命就入化境，甚至可以度過天命對決，成就化境巔峰。
使命進度和實力進度，以及對獵殺者的傷害，是完全不同的三件事。
這一次，卓君彥他們追查的不是使命進度，也不是對獵殺者的傷害進度，而是個人實力進度。
畢竟正如卓君彥之前說過的：靈境不是沒有，更大的可能是進入靈宮之後再沒出來。
所以，只要找到有可能進入靈境的宿主，就有可能知道靈宮在哪兒——命運或許會指引他去靈宮，但卓君彥更喜歡自己找。
這刻他說：「說說具體。」
羽未央道：「這個人叫崔瀚，就是溪水鎮起家的，走的是反叛路線，揭了一支義軍……他不是被攝魂宗殺死的，是被朝廷剿滅的。」
「聽起來不太象宿主。」
「確實不象，而且這個人沒有修行九大宗門心法，他只修了攝魂宗的心法。所以星火盟應該沒有把他看成是宿主。但是有個問題……」
羽未央正說著，卓君彥忽然眉頭一挑，拿起酒杯，對空拋去。
便見空中一道光影閃現。
奇速如電，更帶起一抹瀟洒與從容，如白駒過隙穿過那重重阻礙，徑直出現在大堂。
一點星光炸現，已落在那茶杯上。
鏗！
清脆鳴動里，茶杯轉動不停，卻不破裂。
出手者，一名白衣飄飄的年輕人，手中持的赫然是一柄斷劍。
斷劍頂住茶杯，年輕人立於堂前，也不奇怪這一劍無功：「來殺你者，方鑒真！」
字字鏗鏘，面容鎮定。
雪方晴已道：「殘劍方鑒真，凜國江湖有名的劍俠。他不是刺客，剛才那一下沒殺意，但接下來，應該是認真了。」
羽未央眉頭一挑，正待出手。
卓君彥推開歸小貓，道：「你說你的。」
順勢一揮，那茶杯怦然炸裂，便化作無盡波濤湧出。
院中已出現數十名王牌戰隊成員，耿大彪燭書錦等人正要上前，羅小洛阻住大家：「讓主公活動活動筋骨。」
方鑒真手中斷劍一揮，那一片劍霧繚繞，將所有茶杯殘渣盡數湮滅。
卓君彥笑：「不錯，但還不夠殺我。」
羽未央聲音郎朗：「他的屍體是攝魂宗收的……」
斷劍斜指卓君彥，方鑒真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有多強，也知道你的手下有多強，但這又有什麼關係？終不過一死而已！」
目光堅定，神情決絕。
一劍出，便是漫天劍雨落。
雖只一柄殘劍，卻帶起無邊凄雨。
卓君彥手中已多出一副金色鐵抓，屈指一彈，便於萬千劍光找到精準一點。
劍指相撞，迸發出一片清脆鳴聲。
卓君彥道：「死不可怕，但是殺不了，便是白死！」
屈指再彈，便是三縷指風勁射，如蛇噬人！
即便是壓制了大部分功力，如今的卓君彥，依然不是隨便誰能對抗的。
「無畏生死，無畏成敗！」方鑒真揮劍。
這一劍，若桃花盛放，竟現出一片迷離花景。
繽紛落英劍。
卓君彥抬手拍擊，那一片花景蕩然無存。
方鑒真劍收，再起。
一片秋意蕭瑟冷，便有風霜撲面來。
一葉知秋劍。
卓君彥依然只是信手拍去，單掌化做千重浪，封堵萬法力破巧。
便見萬點星光起，終化一劍破蒼穹。
這一劍，氣勢恢宏，堂皇大氣！
彗星劍！
此人劍法當真多多，便是卓君彥亦眼中現出興奮：「好劍！」
順勢出手，便這般抓向那斷劍。
羽未央繼續：「攝魂宗還特意為他修了墳。」
鏗！
卓君彥金色爪套已抓住那斷劍。
手抓斷劍，卓君彥用力一擰，竟然未能擰斷：「好劍！」
前一聲好劍，贊的是劍法，這一聲好劍，贊的是劍身！
下一刻方鑒真手中斷劍已發出刺拉拉的聲響，竟是從卓君彥的鐵掌中抽了出來。
雪方晴道：「燦星劍，當年的二十把神劍之一，號稱最為堅硬的神劍，百戰不折，卻在和碎星劍的對抗中被斬為兩斷。碎星也因此得名。」
歸小貓醒悟：「碎星劍碎的不是天上星辰，是燦星劍？」
方鑒真收劍，低首。
他低下頭時，看起來似是認輸，無奈的模樣。
一雙眸子，卻依然清涼。
手中斷劍微現光芒，他低喃道：「我知你武道強，我不是你對手。但我練有一劍，若用之，必可殺你！」
卓君彥端坐大椅，對著方鑒真招招手：「那便放馬過來。」
方鑒真便再出劍。
他的劍是斷劍，斷劍也便是短劍。
他用的也是短劍劍術，欺身飛縱，全力撲擊。
當他飛撲的一刻，彷彿雄鷹擊於蒼天，又若白虹貫日，卓君彥更彷彿看到了曾經的不歸劍子，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恐怖！
此劍，不歸！
有去，無回！
然而坐在椅上，自封功力的卓君彥，已無法閃躲！
便是雪方晴也微微變色，手扶劍柄；歸小貓喃喃有聲，手現赤火蟻；羽未央依然念念有聲「派了守墓人，不使妨害」，只是身體已現冰霜風華！
「哧！」卓君彥吐氣開聲。
這一聲低吼聲音不大，卻如悶雷炸響在方鑒真耳邊。
他低哼，嘴角已現血色，然身形依然不便，其速不減。
撲！
斷劍擦過卓君彥的手掌，刺入戰甲，刺入卓君彥的胸膛，偏又卡在了甲胃上。
這一劍，得手了！
卻因為劍斷太窄，只是破了甲，透了膚，便阻於體表。
方鑒真卻不在意。
他的目光依然清涼，眼神也依然拒絕！
下一刻，一股恐怖能量沿著傷口湧入。
轟！
能量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