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們沒那麼強
洛州。
卓君彥一襲金色戰甲，立於水面，如履平地。
水面倒映出卓君彥的身影，在陽光的映襯下，那一襲金甲越發燦燦生輝。
卓君彥閉著眼，心念微動，周圍的水波漫卷，已化作一片龍捲將他完全裹起，但下一刻便砰然炸裂，卓君彥已重重摔落水中。
「嘻嘻。」岸邊的歸小貓笑的前仰後合。
雪方晴看看妹妹：「你又搗蛋了？」
歸小貓小嘴一瞥，巧笑倩兮：「是他自己要求的。」
下一刻就見卓君彥龐大的金甲之軀已拔地而起，落於岸邊，水花濺射，歸小貓驚叫躲避，卻見水花在及體的剎那已化作冰霜，隨即又氣化消散。
不遠處，羽未央手捧一書，正在盪鞦韆，彷彿剛才發生的事都與己無關。
卡啦啦，金甲已化作無數構件飛起，落於地面，竟形成了一個類似勐虎的造型——這是卓君彥特意要求的，純屬一時的惡趣味，為此科學院卻是費了好一番功夫，命名勐虎座。
在這件戰衣旁還有一件黑色戰甲，構成的卻是千手觀音造型，正是三代馭神甲，被卓君彥命名為千手座。
千手依然是以馭物術為基，卻多了一些功能，尤其是放大了虛無之臂的作用，可以讓卓君彥同時操縱上百把槍支而不用考慮多少消耗。
這刻褪去勐虎座，卓君彥滿意道：「不錯，可以壓制我三成的聖能，我看就叫虎神吧。可惜的是……」
勐虎座戰甲加噬元蠱再加自我壓制，差不多可以讓卓君彥的實力壓制在三成地步。
「可惜什麼？」歸小貓問。
卓君彥裸著上身走過來，將歸小貓攬入懷中：「此甲太厚，防禦力太高，一般手段不易噼開。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為我穿的是無敵鎧甲呢。」
雪方晴笑道：「這樣更好。你要的是發揮自己，不是送死。關鍵是，這種做法，對你的聖能提升有用嗎？」
「有用！」卓君彥很肯定的回答：「凱瑟琳的功法已經研究到第三代，找出了一些關鍵點，突破現有層次的上限，不是問題！」
說著他笑道：「化境本來就沒有一定之規，不同的功法，練出的成果也不相同，要不怎麼有神功和普通功法的區別？我有天下最好的科學家為我做研究，要是不能超越這世界，豈不可笑？」
「但只是超越這個世界。」不遠處，鞦韆上，羽未央悠悠說著。
「沒錯！只是超越這個世界！」卓君彥很肯定：「但我現在懷疑，兩大超級文明，恐怕都沒有更好的功法。」
這個問題，讓三女互相看看。
雪方晴悠然道：「我能理解你為什麼這麼說，但那畢竟是創造了系統的超級文明。有沒有可能，他們有強大的功法，只不過沒有給出來？又或者，九大宗門的心法，就是他們給的？只是因為傳的太廣，來的太容易，反而不認為是寶貝了。」
卓君彥正色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但我和未央翻閱千年歷史，很確定一件事。九大宗門的心法，或許由當年神仙點撥的結果，但絕對不是全部通過繼承獲得，而是有更多的自創。」
「為何？」
「因為武力是進步的！」羽未央道：「從過往的歷史典籍看，聖能體系和靈能體系，都是在逐步發展的。現在的武道，比過去強。」
「史書未必正確。」雪方晴道。
「但我還有記憶！」羽未央指指自己的頭：「四百年前的那段記憶。」
雪方晴恍然：「所以你確定，現在的武道實力，比那時候強？」
「強不了太多，進步有限，但確實是進步的。」
歸小貓不解：「那就真奇怪了。能創造那麼厲害的系統，卻不能創出更加神奇的功法？」
羽未央也無法理解這個。
反倒是卓君彥道：「我到是有些理解了。」
什麼？
三女看他。
卓君彥來到旁邊涼亭里坐下，自有侍者為他上茶。
讓侍者退下，卓君彥慢條斯理的喝著茶，道：「你們知道，科學院也發明了許多稀奇古怪的設備，但這不是科技的進步。」
羽未央明白了他意思：「材料？你是說……系統是某種強大的材料，科技水準並不強？」
卓君彥點點頭：「是的。科學，無非就是對現實的運用。地球沒有那麼多超級材料，但這裡不同，有許多天地之寶，這使得這裡的科技發展，更重視對材料的運用與發掘。」
說著他豎起手指：「比如可以承載記憶的物質，就可以作為系統的核心運行構架；比如具有空間性質的物質，就可以作為穿梭的根基；還可以用來儲物！在此基礎上繼續發揮，還可以造物！」
雪方晴搖頭：「如果是這樣，那就不該只有一個系統。」
這確實是一件說不過去的事。
按照卓君彥的說法，這樣的系統是可以複製的。
但實際上系統只有一個。
歸小貓道：「但是傳承殿的系統有九個。」
聽到這話，大家的眼睛一亮。
羽未央道：「對啊，如果系統是聖能文明創造的，那為什麼他們後面創造的傳承殿系統更弱？」
卓君彥道：「這個問題我想過，我覺得有兩個可能。一是系統不是兩大文明創造的，是更高級的文明。不過這種說法，等於一切都往上推。就好比怎麼找到千里馬？有伯樂就行，但是伯樂比千里馬更難得。這種猜測有些不負責任。第二種可能，有可能是我的系統使用的不是組合材質，而是某種罕見的神寶。」
遇事不決材料學！
既然這個宇宙的超科技是通過特殊材料完成的，那就把它繼續往上推。
某件特殊材料神寶，只此一件，萬事大吉。
至於傳承殿的垃圾系統，則很可能真就是卓君彥所說的做法。
這也就意味著，那兩個文明可能真沒有那麼神奇。
雪方晴恍然大悟：「如果是這樣，到可以解釋靈能文明為什麼可以篡改系統，卻無法搶奪控制權了。」
嗯？
卓君彥笑問：「怎麼說？」
雪方晴認真道：「你接受了子系統的傳承，要求自己殺自己，結果你的主系統在你的意志下，被迫接受宿主自殺的指令，也使你無法照鏡，不能見水。這在某種程度上，不就是篡改了主系統指令嗎？如果這指令深入系統，加入再次輪迴，很可能以後的宿主都無法照鏡子。」
卓君彥笑道：「沒錯！我的做法，其實就是篡改了主系統指令。所以理論上，靈能文明只要做出類似傳承殿的子系統，再找一個願意配合的宿主，就可以通過這種方式……」
三女異口同聲：「修改指令，植入節點！」
卓君彥當初在傳承殿時就有這感悟，如今更是進一步坐實了。
這只是一個小小發現，本身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向眾人揭示了一個事實——兩大文明，很可能真的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恐怖。
羽未央都不由興奮的跳起來，她撲到卓君彥懷裡，摟著他的脖子：「他們不是無敵的！」
「當然！」卓君彥自信一笑：「他們若是無敵，也就不會有現在這許多麻煩。」
羽未央笑問：「這會讓你改變計劃嗎？」
卓君彥傲然冷哼：「怎麼可能？我修武，可不是為了他們！」
如果是為了打敗兩個隱藏的超級文明，那麼卓君彥在感受到那兩個文明的存在有多麼恐怖之後，是不會有任何鬥志的。
這就好比你說健身是為了摧毀高山，你知道你不可能做到，那你還健什麼身？
兩大文明強大也好，弱小也罷，都不是他的目的。
武道之路無極限，一路行來便是功！
修武，本身就是目的，不需要其他的動力！
兩大文明……他們強大，那便戰鬥到死；他們弱小，那便踏腳之石。
卓君彥永遠是如此豪情，也讓三女迷戀不已。
便此時，天空異象再起，現出迷濛白洞。
空間通道，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