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賜福？受懲？

  「所以你答應了他？玩擂台賽？」

  曠野上，營帳里。

  唐凝半躺在席地小榻上，頭枕紅塵枕，身披鴨絨被，懷裡抱著一個玩偶熊，露出一雙潔白香嫩的腳，古今結合，風韻獨特。

  真難為她，能結合的如此完美，毫無不協調之感。

  卓君彥入神的看著那一雙秀氣的腳：「這腳，你天天洗的嗎？」

  唐凝大腳趾微微翹起，俏皮回答：「當然，好看嗎？」

  「好看！」卓君彥點頭。

  他不是足控，但也不厭足。

  如此美人，玉足可把玩！

  唐凝便逗他：「想摸嗎？」

  卓君彥認真道：「想，最好是能上！」

  「不談感情的那種？」

  「沒錯。」

  「那你想的美，你該把羽未央帶過來。」

  「我殺人的時候，不想妞兒。」

  「你很快就要殺人了，卻想上我？」

  「三個小意思。靜極思動，樂極思淫，所以我開始後悔沒帶個姑娘來。」

  唐凝好看的白了他一眼：「他們下什麼注？」

  「風行令。」

  「毫無意義！」

  風行令，又名行軍令。

  其作用就是可以大幅度提升行軍速度。

  但是對於擁有現代車輛的他們而言，沒有用！

  卓君彥道：「這個世界，不是武道那麼簡單。有很多超出常理的事，有很多奧秘可以追求。你知道偉大的發現，往往是來自於不實用嗎？」

  風行令的實用價值或許不高，但研究價值卻很大，可以交給研究部門。

  「因為實用的都被投入使用了。」

  「沒錯，但那些不實用的，也可能帶給你方向。」

  「只是可能而已，為這個暴露底牌，不值得……逍遙王不可信，主戰派更不可信，不打痛他們，他們不會精乖的。」

  卓君彥一笑：「那如果有新的底牌呢？」

  唐凝看看他：「怎麼？又有突破了？」

  卓君彥微笑：「不是突破，是星塵鐵。」

  唐凝恍然大悟：「我怎麼忘了這個！」

  出發之前，卓君彥和韓英晨他們已經就就聖靈金屬的研發做過了細緻的研究，包括配方都重新調整過了。

  只不過那段時間得到的所有礦石都用來煉製韓英晨他們需要的設備了，並沒有用來下載多少異術。

  但這次大風城卻一下有了大收穫，高林人給出的星塵精金，品質極佳，卓君彥有種感覺，這玩意兒全部煉化，能夠儲藏的異術多半不止一個，且量級也高！

  即便是高林人自己也不會想到，他們的這份禮物對卓君彥有多麼重要！

  星塵鐵本來就是聖靈金屬的主體部分，有了這個，再加上卓君彥自身的突破，基本可以進行一次大範圍的賜術了。

  唐凝甜甜笑了起來：「你的錢終於可以花出去了。」

  「就沒點對我的小小崇拜？我可是又要跨界做鐵匠，成大煉器師，大賜福師，龍虎山神人大天師了。」卓君彥嘿嘿笑。

  唐凝面色一整：「別那麼自信！他們知道你在鬼哭關的出手！敢以三對一，就一定有把握！小心點兒，可別大意失荊州。」

  「那你就更要珍惜機會。萬一我死了，你可就沒機會得到我了。」

  唐凝煞是好看的一笑。

  她躺回被窩裡，很是舒服的換了個姿勢，收起那一對惹人垂涎的白嫩小腳丫，語聲慵懶而洒脫：「你被那些女人慣壞了。」

  ——————————————————

  六月六，天貺節。

  慶天子，賜萬民！

  這一天，是東陸七國共有的特殊節日。

  相傳當年源國統一東大陸，興盛之時，夜夢神仙，賜治國奇術。

  是故定此日為天貺。

  貺者，恩賜也。

  源國雖歿，節日尚存，是為普天同慶。

  這一天，曠野起高台。

  卓君彥人在台上，身披大氅，下方是上千士兵拱衛。

  身前是一具大鼎。

  此鼎，便是卓君彥親手用星塵鐵與搜集來的部分聖晶屑打造而成的異源鼎，也是韓英晨他們研究后做出的當前最好的容納異源的設計。

  大鼎之前，卓君彥高立，神情莊嚴，聲色肅穆。

  若他再披道袍，便是個裝神弄鬼的道人了。

  手揚無咎劍，體內陰陽動。

  將一道內力賜予下屬，降低自身的同時，隨著體內能量失衡，天地再起風雲，異象漸顯。

  做了這麼多次，卓君彥早已駕馭輕熟，隨手一指，無咎劍指天。

  便見天空異象迎風展，一道道湍流隨劍落。

  入鼎！

  鼎中乃有風雲現，有金戈鐵馬崢嶸，無邊火焰涌動，有漫天風雲亂舞，有汪洋之潮隱現，更有厚土黃沙席捲。

  「金木水火土……」卓君彥微笑。

  聖靈金屬最好的容納目標是元素類異源，只不過在這之前，他們最多只研究處可以容納兩種異源的設備，沒想到來自高林的厚禮，再加上足夠的量級，竟可納五種元素異力！

  當然，不是必須這五種。

  可既然是五種，卓君彥便選擇了五行之道。

  這刻揮手間，一片光芒大起。

  下方士兵便有上百人同時身現異象，紛紛驚呼：「我有異術了！」

  隨即同時跪倒：「謝主公恩賜！」

  卓君彥面色不動：「得者退下，下一隊上前！」

  隨後又是一波護衛站出。

  卓君彥再賜異術，如此三度，已有三百人獲傳異術，同時卓君彥也悶哼著，勐然吐出一口鮮血。

  連續的能量失衡，對他的傷害也不小。

  下方眾人高呼：「主公！」

  「無妨！」卓君彥已沉聲喝道。

  一切苦難皆是鍛煉，卓君彥難得遇挑戰，更當砥礪行。

  這刻承受那一波波的能量失衡帶來的巨大衝擊，面猙獰，心荒狂，轟轟轟轟！不斷的將異源截取，下載，再消耗威懾，賜予眾人。

  便將曠野上，華光不斷生。

  一波又一波特戰護衛先後獲得異術。

  或許是卓君彥薅羊毛薅羊毛薅的太狠了，老天也看不過眼。

  突然間天空異象再起，一道星光自空落，帶著無盡殺戮意。

  卓君彥目生危象，已感受到莫大危機。

  這一擊，他扛不住！

  「阻！

  ！」他狂吼。

  所有護衛同時出手，漫天風雲起。

  轟！

  一片迷離彩光衝天際，劃破長空。

  卡察察，異源鼎破裂。

  呼啦啦，護衛隊皆傷。

  卓君彥依然立於天際，眼中興奮：「我看見了！我終於看見了！

  ！哈哈哈哈！原來我之前，還沒有摸索到極限，但是這次，你讓我逮到了！」

  聲震雲霄，帶著無限興奮與狂妄，更有著數不盡的自信！

  ！

  與此同時。

  逍遙府。

  李承前遙望長空。

  天邊那一點流星劃過，他眼中現出驚愕：「又是一顆天流星？」

  年年都有流星雨，歲歲皆是過眼緣。

  女帝登基落孤星，大地一統換新天。

  今日再現天變兆，他朝恐復地無間。

  若是君威落垂青，何故天下起烽煙！

  一念至此，李承前不由想到。

  若真是上天垂憐，厚待君威，那我們今番的作為，到底是應天還是逆天？

  一時茫然。

  與此同時，蒼茫大地，也不知多少強人，勐人，隱士，高人，皆仰望蒼天。

  那一點流光現，那一片心底寒。

  ————————————————

  高台上。

  卓君彥一人危立。

  「君彥！」唐凝已跑了過來，滿面皆是關切情。

  望著她，卓君彥微微一笑：「我沒事。」

  「剛才……剛才那是怎麼回事？」唐凝怔怔的看他。

  卓君彥的眼睛，微微眯起：「或許是天意不忿，可能是機制觸發。總之，我越界了，便遭遇了一點小小懲罰。僅此而已。」

  「越界了？」唐凝看他：「越的什麼界？」

  「聖靈界！」

  「處的什麼罰？」

  「天道罰！」

  「你在開玩笑？我可是現代人。」

  「沒有開玩笑，系統即天道！」

  唐凝明白了：「系統的罰？為什麼罰你？」

  「因為它怕我！」卓君彥說著，低低輕笑：「我在觸犯它的邊界。」

  「好吧。」唐凝正色反問：「我還是問些乾脆的。有什麼好處？」

  卓君彥搖頭：「沒有。」

  「那聽起來挺沒意思的。」

  「到也未必。」

  「什麼？」

  「好處未必得是有形的，也可以是無形的。未必要是現在的，也可以是長遠的！我犯天顏而不斬，有小懲卻無功。這老天……也是虛得很呢！」卓君彥說著，攬過唐凝，放聲大笑。

  唐凝大羞，想拒。

  卓君彥已轉身對著下方眾人喝道：「今日，我代天賜福，施術眾生，凡我部署者，皆得異術！」

  說著大手揮下。

  又一道風雲起，又一片異象生，卻是剩餘人等皆獲術，再無一人是等閑。

  群兵跪拜，山呼海嘯：

  「元首神人！吾等永世追隨，誓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