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吸收

  當蒂娜的身形重新凝現時，她看到卓君彥正坐在那裡看著她。

  他微微一笑：「所以，那位賢者閣下確實已經死了？被邦頓殺的？」

  蒂娜目光閃動，確認卓君彥沒有出手的意思。

  她輕輕點頭：「是的，邦頓殺了他。他沒有了用，留著也是白活。」

  「你也是這麼想的？」卓君彥問。

  蒂娜揚起高傲的頭顱：「我是怎麼想的，重要嗎？」

  卓君彥微笑：「你用的那塊石頭很有意思，看起來好像是能賦予別人異術的。」

  蒂娜搖頭：「只是對你們來說是異術。」

  卓君彥一拍額頭：「對哦，是的，對你們來說，那不是異術，是根本。術士有自己的體系，而你的體系是詛咒類型。」

  「幽暗側，主生命侵蝕類，對應聖能的反向效果。這是我們的說法。」蒂娜回答：「這不叫石頭，叫儲能寶石，可以存儲一些特殊能力，不同的寶石都有對應的存儲特性，就像你的系統，可惜時間有限。」

  「那就還是石頭。」卓君彥笑。

  蒂娜有些詫異：「你好像不應該關注這個？難道你不應該快些殺了我，回到地球，去追殺邦頓嗎？」

  「那傢伙是風做的，速度那麼快，肯定追不上了。你說回到地球？所以，我們現在不是在地球上？」

  蒂娜搖頭：「我不知道，只是感覺。」

  「什麼意思？」

  「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

  「你會，如果你還想活著。」

  蒂娜愕然：「你不殺我？」

  卓君彥攤手：「所以你要珍惜機會啊，我一般沒這麼好說話的。」

  蒂娜疑惑的看他：「我不理解。」

  「是什麼讓你們以為，宿主都是嗜殺的人？」

  「使命！你們的使命，就是嗜殺！」蒂娜回答。

  「但這不是本性！」卓君彥正色道：「智慧尊者蒂娜女士，別忘了自始至終都是你們在追殺我。在這個過程里，我是殺了很多人，但你們的手上，沾染的鮮血並不比我少！」

  「我們是為了守護世界！」

  「放你媽的屁！」卓君彥勐然吼了起來。

  這吼聲讓蒂娜愕然。

  卓君彥已一把抓住蒂娜的咽喉，叫道：「鴻元世界的人，跑過來守護地球？你們當我是白痴嗎？」

  蒂娜怒道：「我才不在乎你們的世界呢！我守護的是我們的世界！」

  「所以，地球不會遭殃，遭殃的是鴻元，對嗎？」

  蒂娜揚頭：「是的！」

  「但兄弟會不是這麼認為的，他們認為自己在守護的是地球。」

  「如果不這麼說，他們怎麼會這麼努力賣命？」

  「果然是個謊言！」卓君彥笑道：「可問題就在這兒。又是誰告訴你們，你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在守護鴻元呢？反正這不可能是你自己的發現，對嗎？有沒有可能，那也是一場欺騙？」

  蒂娜冷笑：「你以為我們這麼蠢嗎？會隨便相信一個人的說話？」

  「所以這不是人告訴你們的？是誰？外星文明？」

  蒂娜只是驕傲的揚著脖子：「你想殺就殺吧。反正天命對決必須有勝負，你不殺我，就無法離開！」

  卓君彥鬆開手。

  蒂娜現在也不過是武道五重級別的實力，這種實力現在對他來說，就如螻蟻。

  他圍著蒂娜繞了一圈，然後來到高台能量罩的旁邊，看著遠處天外，背對著蒂娜，大有你隨便出手偷襲的意思。

  能量罩的外面，什麼都沒有，空空蕩蕩。

  但卓君彥有種感覺。

  那裡有！

  他說：「如果我選擇的不是擂台，而是海洋，那我會出現在海洋上嗎？」

  蒂娜一怔，她沒想到卓君彥會突然提出這個問題。

  想了想，她說：「是的。」

  「如果是鬧市呢？我是說，如果這裡不是地球，那麼我選擇在洛杉磯的市區和你們戰鬥，會是怎樣？」

  「我不會回答你這個問題。」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答桉是不會！因為歷史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所以系統應該是重新創造一個類似的市區。」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問我？」

  「會有人嗎？」

  蒂娜轉過頭，不說話。

  卓君彥知道了答桉：「沒有！因為系統無法創造生命！」

  他走回來，對蒂娜道：「但我能感覺到……」

  手指能量罩外，他說：「我能感覺到，這外面有東西。」

  「那又怎麼樣？」蒂娜不解。

  卓君彥回答：「我的系統不是萬能的，它比里的那些系統要弱雞的多。無法創造生命，給不出超越世界的力量，甚至可以被入侵，篡改，植入節點。但你知道，擁有非萬能系統的最大好處，就是你有資格突破它，不是嗎？你們可以讓系統脫離宿主而不死，你又怎麼確認，我不能讓你和我兩個人同時活著離開？」

  蒂娜冷笑：「那你就先做到再說！」

  卓君彥笑了：「我當然可以做到，而且超乎你想象的簡單！」

  說著他將手往能量罩上一放。

  於是蒂娜看到，那能量罩竟然泛起了微微的波動。

  那是……能量在被吸收？

  蒂娜駭然：「這不可能！」

  卓君彥搖頭：「沒什麼不可能的，我說過了，有些事如果你能做到，那就其實非常簡單……這些能量罩的本質，就是星靈晶能量，而我，就擅長這個！」

  說著他吃吃笑了起來。

  系統不是萬能的！

  它有太多脈絡可以追尋。

  在蒂娜眼中，堅不可摧的能量罩，其實就是一個藉助星靈晶搭建起來的罩子。

  它的確不可摧毀，至少以卓君彥現在的力量不可。

  但他可以吸收。

  不僅如此……

  還能利用！

  隨著卓君彥不斷吸收星靈晶能量，卓君彥身上已現出金鐘罩。

  與之前不同，它正在蛻變。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變化，不是層級的提升，是質的變化。

  卓君彥正在吸收這能量罩的運用感悟，並讓它形成自己的罩類守護體系。

  於是就這麼著，那能量罩變的越來越薄，看起來就像是一層透明的膜，一根手指就能戳破。

  卓君彥卻在這時鬆了手。

  卓君彥看看自己的金鐘罩，一拳轟出。

  破碎。

  然後他又是一拳轟出，這次是轟在高台能量罩上，就見能量罩轟鳴著，如擊水面，卻並沒有破碎。即便被卓君彥吸收了大量的能量，這由星靈晶構成的能量罩，竟依然無法摧毀。

  反倒是吸收了大量星靈晶能量的金鐘罩，並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強——他還沒有真正發揮出效果。

  於是卓君彥笑得越發開心了。

  「我喜歡這個，這意味著我還有很多可以學習的地方，還有許多可以提升的空間……唯有永無止盡，才有永遠的期盼！」

  說著他再度釋放金鐘罩，竟是就這麼感悟起來。

  蒂娜疑惑的看他：「你真的不打算再問了？」

  卓君彥頭也不回：「以智壓人固然好，以力壓人卻更爽！真相這種東西，碾壓過去，答桉自現。所以……你說與不說，其實我也沒那麼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