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彈雨如潮
大丘坳兩端巨石的下落，直接把戰場切成了三塊。
南端，北端和中段！
當卓君彥在中段山谷內陷入困局時，北端這邊，羽未央他們也已遭遇了南越君的兩個步兵營。
最前方的重裝步兵們已經排開陣型。
重盾在前，發動土曜玄龜陣，就見所有的盾牌都閃爍光亮。
這些光輝連接在一起，形成一片巨大的光之盾牆，與此同時後面的那個輕裝步兵營，也紛紛持刀，嚴陣以待，結成一個半圓陣。
不得不承認，這些士兵的經驗還是很豐富的，他們在基層士官的引導下，第一時間做出正確的應對，唯一遺憾的就是兵種搭配不夠。
其陣型是典型的防禦陣型，沒有任何出擊能力，沒有弓箭手，沒有騎兵，純屬是被動挨打的，對上擁有強大遠程火力的君威護衛隊和雇傭軍，簡直就是活靶。
於是一個個嚴陣以待的士兵就看到，遠方的君威士兵如潮殺至，卻在距離他們二百米的地方停下，擺開陣型。
同樣是一個小型玄龜陣在前，火槍隊在後，五百雇傭軍分守兩側。
同時一輛馬車如戰車般沖至。
卡啦啦車體放下，已現出火神炮，車上還擺著大批的彈藥箱。
張七斤親自坐在火神炮後面，旁邊是羅小洛為他送彈。
對他來說，眼前的重裝兵營簡直就是活靶子。
沒有人能撐過去！
可就在這時，沉勝男衝過來，叫道：「七斤，別開槍！」
張七斤一愣：「怎麼？」
沉勝男大喊：「山谷有變，主公說只要這些人沒有攻擊，就先不要動手。讓狙擊手對付山頂，徐佩霖準備開炮，有人在攪局！」
「明白！」張七斤大吼：「徐佩霖，準備開炮！狙擊手就位！」
另一輛馬車也隨之打開，徐佩霖扶著迫擊炮，用望遠鏡看了一下遠處山頂，正看到疆無心正對著谷底不停的投擲暗器。
「媽的，這距離有點遠……這弧線怎麼算？」徐佩霖頭疼。
他學習迫擊炮時間不長，算的還不精準，突然間要對山頂發炮，心中立刻沒了底。
張七斤大喊：「先打再說，慢慢測試！狙擊手！
！
」
三名護衛隊成員已匆匆跑過來，將狙擊槍架好，尋找疆無心的蹤跡。
就聽轟的一聲，遠處山頭已炸起一片煙火，卻是徐佩霖已經開炮了。
三名狙擊手一起大罵：「狗、操的！煙霧遮擋，看不見人了！」
張七斤無奈，竟是跳到火神炮上，調整槍口，對著遠處山頂一通掃射。
沉勝男也無奈撫額：「太亂了！」
兵家有句老話：戰爭一旦開始，百分之五十的計劃直接作廢。
原因就是戰場上的意外因素太多，對手更不可能按你的安排去做事，所以不可能事事按計劃來。所有牛逼的將軍永遠不是計劃做的好的將軍，而是臨機應變的將軍——計劃做的好的，那叫參謀。
連經驗豐富的軍隊都如此，更別說護衛隊這種菜鳥軍隊了。
卓家軍訓練時間到底不長，剛上戰場就又遭遇突發情況，大家瞬間亂成一團。
好在對面的士兵也在懵逼中，陣型又不利出擊，只能看著對面表演。
就見東側山頭，時不時就冒起大片硝煙。
打人是別指望能打中了，但好處也還是有的。
疆無心還在追殺卓君彥，突然一發炮彈在他身邊不遠處炸響，氣浪波及到他，疆無心怪叫著躍起，剛躍空，就見腳下立足處的石頭崩碎一片。
心叫不好，連續閃身躲避。
狙擊手因為自家炮手的緣故失去了一次最佳擊殺機會，也只能嗟呼運氣不好，伴隨的唯一好處就是卓君彥終於不用再受疆無心的影響了。
————————————
山谷里，卓君彥如個飛人般還在時不時的在陡峭的山壁上奔跑，忽上忽下，身周到處都是弓箭和刀光劍影。
金鐘罩已經破碎了一次，好在他及時升空，再度祭起，中間的少許間隙，到也沒被那紅色粉末影響。
步話機里傳來羽未央的聲音：「君彥，你現在怎麼樣？」
「不太好。事情有問題！」卓君彥叫道：「未央，有沒有什麼毒一旦使用，可以讓人立刻就死的？」
羽未央回答：「自然是有的，不過材料難得，製作不易。」
「那這種可以讓人發狂的呢？材料很好得嗎？」卓君彥繼續躲避著，不停發問。
羽未央立刻道：「只會更難得。殺人總比讓人瘋狂容易。」
「沒錯，既然這樣，清風宗為什麼要處心積慮讓所有人瘋狂，而不是直接把他們毒死？還有要影響這麼多人，需要的量也很大。」
羽未央一怔：「雲水宗？或者是妙手堂，雲丹門？」
卓君彥冷哼：「肯定和他們有關！」
雲水宗最擅製藥，自然也包括了毒。
而清風宗可馭風，兩者結合，再加上地形優勢，便可以用出這方法，唯一的問題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切不正常的動機背後必然有著更深層的目的。
卓君彥想不通。
羽未央道：「我覺得你現在首先考慮的應該是脫險！」
「險？」卓君彥冷笑：「我不覺得我有多危險，我更想知道這些雜碎背後的目的。一定有問題，要找到問題！」
羽未央對他執著於發現陰謀的態度不解，不過冰雪聰明的她到也意識到什麼：「不會也和你的實力增長有關吧？」
卓君彥哈哈長笑：「沒錯！讓徐佩霖直接對山谷轟一炮！我要看看那傢伙什麼反應。 」
片刻，一發炮彈飛出，落于山谷中，伴隨著爆炸，一群發了狂的官兵當場身死。
但是疆無心並沒有出現，他依然躲在山頂，不時的用暗器狙擊著卓君彥。
不過卓君彥還是察覺到了：「不對！」
羽未央急問：「怎麼了？」
「那個傢伙的目的是阻止我離開，但不是想殺我。」卓君彥叫道：「每當我要出去的時候他就會出手，可我不出去，他就不出手。」
就在這時，山的南端突然響起嗚嗚的聲響。
這響聲讓眾人奇怪。
羽未央叫道：「是進攻號角！南越君那邊竟然在下令進攻？他瘋了嗎？」
「用無人機去看看！」卓君彥吼道。
他這邊剛下令，就看到疆無心突然向著北端跑去，同時手中已又現一個藥包。
見此情形，卓君彥叫道：「是那種毒粉，他要對北端的步兵營使用！阻止他！」
羽未央高喊：「山頭北端開火！」
「開火！」
「開火！」
「開火！」
連續不斷的喊聲傳至。
下一刻火神炮轟鳴，上百把ak同時發出火蛇焰流，從步兵營的頭頂上空掠過。
正好疆無心於此時趕到，就見無盡彈流洶湧撲面。
他想展開身法躲避，卻發現整片山頭上空都已被彈雨籠罩，任他身法出眾，再如何快捷，都沒有容身空間。
「啊！」凄厲的慘叫自山頂響起。
疆無心的身上已現出大片血洞，身體如噴泉般滋滋的往外飆血，立足不穩，已從山頂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