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元素
靳無心很滿意現在的狀況。
雖然不再是捕頭，卻更加自由。
最重要的是，如今在岩城，無人敢對他不尊重！
然，心中亦有隱憂，便是這等逍遙，能到何時？
罷了，罷了！
江湖人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他朝樂與悲。
收定心神，穿過卓府後院的軍營，步入中廳。
就見卓君彥正站在一張書桉前，看著所有的彙報。
卓君彥是靳無心見過的最「勤政」的人。
為下者，討厭勤政者。
管的寬，難放手。事情多，幫助少。
只見刁難無助力！
然，卓君彥不同。
因為他給的意見，總是比你給的更好，更有效。
面對這樣的主子，更多的時候，你感受到的便是壓力與無法懈怠。
入至堂前，靳無心整了下衣冠，恭敬道：「行主。」
卓君彥也不抬頭：「新軍如何了？」
「人數已有千人，正按您要求的方式訓練，晨習武技，過午練陣。」
「但他們的編製，還在府軍？」
「是。如此可不用發餉。」
「非長久之計。雖然省了錢，但有個巨大劣勢，就是人終歸是有奶才是娘的。一支部隊兩套班子，很容易讓大家無所適從。且你不發餉，大家對你就沒有依賴。威懾可以對敵，但不能對己，至少不能全靠威懾強壓。」
靳無心沒想到卓君彥會說出這話，一時莫名，想你丫最愛乾的可就是當著別人的面大開殺戒。
不過他可沒沉勝男那麼「反骨」，也不會去頂撞，只是低頭，聆聽著。
卓君彥已道：「不過這方法也不是全無作用，至少適合挑選。我看這樣，你先從這批人挑五百個出來，徹底脫離府軍，成為咱們的兵。」
靳無心問：「還是護衛隊的名義？」
卓君彥想了想，搖頭道：「護衛隊終究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這樣吧，以雇傭軍的名義。」
當今時代本沒有雇傭軍，聽過卓君彥的解釋，靳無心也是大開眼界。
還有純粹為錢打仗的？
按卓君彥的意思，以後就是三級體制。
護衛隊是精英第一梯隊，雇傭軍就是二級普通梯隊，地方上的府軍就是三級備選，專門從這裡挑選合適的人才進入二級軍隊。而二級軍隊里表現出色的，就可以進入護衛隊——這樣做大大降低了選人的邊際成本。
待遇也同樣按三級制。
護衛隊就是天天有肉吃，餉金也是最高。雇傭軍則待遇稍低些，但照樣高於府軍。
這時代的兵，經常被欠餉，要不怎麼會一個個常化身悍匪強搶？實在就是窮則亂，富則淫的必然結果。
但是卓君彥的君威商行，註定是暴利產業，走的又是精兵路線，絕對養得起這些人，別說不會欠餉了，就是正常餉錢都比府軍多。
這也就註定府軍會嚮往成為君威商行的人，從而成為君威商行雇傭軍的最好候補人員。
堂堂月國王朝的正規軍，就這麼淪落成了商行雇傭軍預備隊，反倒是最不親眼的護衛隊成了第一梯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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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瑟琳的到來，讓卓府很快熱鬧起來。
因為這時代男女有別的緣故，所以羽未央和嬰寧的到來使得其他男性不宜進入，羽未央和嬰寧便乾脆又當實驗目標有當助手。
後來岳清秋也加入進來了。
小姑娘最初被抓過來的時候天天擔驚受怕，但是日子長了后，發現卓君彥也就是個表面兇狠的傢伙，骨子裡還有幾分溫柔——因為羽未央而得來的錯覺。
等到進了實驗室后，更是很快被這裡的新奇所迷住，每天跟著學習，到是頗為開心。
羽未央和嬰寧作為實驗對象，也是天天和凱瑟琳打交道，四個女人在實驗室里每天熱熱鬧鬧，時不時就是一番指手畫腳，雖然言語不通，但也相互學習著。
到是看的外面的人無比羨慕：行主好福氣。
卓君彥表示：我福氣好個屁，就給她們做翻譯來著，連練功都被耽誤了。
屬下無能，害得主公事必躬親。
今天凱瑟琳把卓君彥叫過來，拿著試驗報告對他說：「現在基本可以確認，這世界實際擁有兩種特殊元素。」
「你說什麼？」卓君彥詫異。
凱瑟琳很肯定這點：「是的，兩種！我暫時稱他們為x元素和y元素。」
「你直接告訴我有什麼用就好了。」
「我對星靈晶碎片做了掃描，確認碎片構成擁有百分之十二的x元素，百分之七的氫元素，百分之六點三五的氦元素，其中還包括百分之零點一的y元素。」
卓君彥一愣，他雖然不是什麼高知分子，但至少還懂常識：「都是輕元素？」
「沒錯！」凱瑟琳點頭：「它本質是氣體。」
「但現在它是固體。」
「被固化的氣體，它不是自然生成的，是被用特殊手段凝結而成，只是看起來象固體而已。實際上它會溶解在空氣里，所以還需要特製的盒子盛裝。」凱瑟琳回答。
「你是說外力？可這是流星！」卓君彥吃驚。
凱瑟琳已經了解過本地歷史了，這刻她得意一笑：「我知道。但很顯然，它實際上不是流星！它是人為產物。我猜是某個文明把這東西丟到了這顆星球，然後造成了這世界的變化。」
儘管有心理準備了，卓君彥還是有些吃驚。
他看看凱瑟琳：「星外文明？」
凱瑟琳攤手：「目前來看，只能這麼解釋。」
卓君彥無奈：「好吧。還有呢？」
凱瑟琳道：「y元素是這個星球本來就有的，它不是星靈晶碎片自帶的。」
「可你說碎片里有這個。」
「侵蝕效果。」
「問題是如果鴻元世界是地球的平行世界，那它是不應該有y元素的。」
「這的確是問題，但我很確定，y元素並不是星靈晶碎片帶過來的。」
不是星靈晶帶過來的……
卓君彥不由想起了武道昌盛是在天降隕星之前。
他說：「說說它們的作用。」
「都是對生命有著重大的催化效果，但方向不同。y元素著重於生命本身的成長，x元素的用途則更加廣泛，適用於所有物質，而不僅僅是生命。」
果然！
「你是說……」
「y元素是武道的支撐，x元素是異術的支撐！前者作用於生命，追求深度，後者作用萬物，追求廣度！」凱瑟琳回答。
按照凱瑟琳的說法，x本質是一種特殊的微型元素，所謂異人的靈源，其實就是身體擁有足夠量的x元素的凝結物質，可以感應到外間的同類元素，並因此產生不同的反應，形成各種特殊的異術。
不過聽她這麼一說，卓君彥立刻就又感覺不對了：「有問題。如果是這麼解釋的話，那我在地球就沒道理會使用馭物術。」
凱瑟琳道：「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我懷疑地球也有這兩種元素。」
「那為什麼之前沒有發現？」
「我不知道。反正我一過來就發現了，感覺這一點都不困難。」凱瑟琳搖頭：「這不太正常，我無法理解為什麼會這樣。哦對了，還有一個發現，兩種元素有對立融合的傾向。實際上我當初研究的那塊頭骨，就同時擁有兩種元素，只不過我研究的是最表象的部分，表象部分是x元素的凝結體，但我懷疑核心部分是y元素結晶，可惜我當時沒法做更深一步的研究。」
那就對了！
化境之後就是靈境！
它們是兩種元素，但又有對立融合的傾向，所以可以並存，也可以階梯晉陞！
只不過，武道是以y元素為基準，所以星靈晶的能量只是做作為輔助，即便晉陞到靈境，估計也依然少不了武道本身的支持與……掌控！
掌控！
！
卓君彥明白了。
不過他終究只是道：「能說的再清楚些嗎？」
凱瑟琳搖頭：「我現在還無法理解更多，我需要更多的尖端設備，卻被你用槍和子彈給代替了。」
被找后賬了啊。
卓君彥微微一笑：「設備會有的， 現階段設備不足就想辦法慢慢彌補。」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我也學武功。」凱瑟琳回答。
卓君彥愕然：「你學武功？」
凱瑟琳道：「所謂武功，其實就是人體對元素力量的運用方式。x元素可以開發腦域，所謂靈覺就是對靈源的溝通能力，靈竅是吸收培養。我聽說有些武功和異術可以對人體有更精微的探查與理解……你知道顯微鏡存在的意義，就是因為人的眼睛看不到足夠細小的東西嗎？所以我學會武功和異術的話，那有些設備就的確不需要了。」
「這個沒問題，不過我很懷疑你能修鍊到什麼程度。」卓君彥回答。
沒有系統外掛的支持，凱瑟琳要想練功到可以替代顯微鏡的地步，那需要的時間可就長了。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跑進來，單膝跪地，鏗鏘道：「稟行主！」
「什麼事？」卓君彥問。
「南越君的人進城了。」
聽到這話，卓君彥眯起眼睛：「果然命運都有安排啊。」
正式使命剛開始沒多久，好戲便開場！
他揚聲道：「通知所有人，備戰！按訓練好的來！」
「明白！」那護衛已大呼著出去。
即便聽不懂他們的說話，凱瑟琳看這氣勢也意識到要發生什麼了。
她低聲說：「麻煩上門了？」
卓君彥微微一笑，對凱瑟琳眨眨眼：「別擔心，我有槍和子彈……用你那些設備的空間帶來的。畢竟設備殺不了人，對嗎？」
六月債，還的快。
被卓君彥反將一軍的凱瑟琳翻了個白眼：「你的領域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