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靈光(1/2( ̄▽ ̄))
起初幾日,秦燁將幾位師兄的法寶拿來,細細地分解其理,研究出一番強化的思路,一切準備就緒,而後方才開始著手強化煉製。畢竟幾位師兄與他走的道路不同,他可以較為任性地一代代更迭「巨神兵」系列法寶,乃是本身就一定程度放棄「神煉御物」的深化融靈。
但幾位師兄大抵還是要走「御物」、「道法」同修道路的,與他全然開發精研道法,而後法寶為輔不同。是以煉製法寶,需得謹慎為上。
或許秦燁以後神魂復原,也會兼修「神煉之法」,但那大抵要在「巨神兵」系列法寶開發到極致,或者「時印」銘刻煉器之法精進到一定程度,才會分心去做。
扯遠了,且回到秦燁煉寶上來。
首先被秦燁強化改造的,乃是二師兄吳大義的「流雲玉笛」。二師兄酷好音律,便如六師兄魔怔一般煉出幾枚骰子那般,把自己的愛好與修行結合,從而產生的如此一件「音殺」法寶。
音者迅疾而無形,音殺之術常使人防不勝防。二師兄本身的思路是沒有錯的,不過他終究欠缺修士鬥法的經驗,那「流雲笛」法寶雖有攻伐之術,卻沒有困敵之能。音殺畢竟不比道法、劍道之流,乃是持續生效,期間有個過程。
是以秦燁便為「流雲笛」準備了一個幻陣,以音律催使,正好與音殺相輔相成,使人不知不覺便中了招去,也算相得益彰。
三師兄鄭大禮的法寶,秦燁之完成了一半,委實是那奇異的玄黑奇珍太過堅硬,勉強塑形為「印」,實則看來似是秤砣,不過都不重要。如此法寶無需秦燁畫蛇添足,以其本身威能走「以力破法」之路最好,便多是銘刻「聚靈」、「極速」之類時印,增添其靈敏性與降低消耗。並為其在「印」上刻下「撼山」二字,表達一時感慨。
五師兄的法寶不太好看,不過威能卻出乎意料的強。再加之秦燁近來修行「五雷咒法」獲益匪淺,正好可以在那「擀麵杖」上施展。那杖身祭煉之後平整而寬闊,容得下秦燁自由發揮。
最後,經過祭煉之後,法寶內蘊之雷霆被秦燁以特殊方法引出,催動真元御使法寶,可以發出威能極大的雷法,直到耗盡其間自蘊雷霆之力為止。而那些雷霆力量,也能隨著時間自行恢復,一件法寶,便為五師兄增添了一種強力手段。
往那杖身銘刻「驚雷」二字,做最後祭煉,便算完成。
秦燁看著那熠熠生華之杖,感慨萬千,也虧得五師兄心性開闊,能想出「驚雷杵」這般響亮的名號,雖然法寶本身的威能也足以匹配這名號,但總讓他有種怪異的既視感。
「真想看看五師兄御物飛行,或是與人鬥法的情形啊。」秦燁如是想著。
六師兄杜必書的法寶,讓秦燁費了不少心思,因為他那骰子一共有三顆。思來想去,秦燁將每一顆骰子單獨煉製,銘刻好減輕真元消耗的時印,又各自凝聚法陣之基。法寶成時,三顆骰子剛好對應「天、地、人」三才,熟練御使之後,可以憑藉三枚法寶做基礎,憑空使出陣法來。
而為六師兄煉寶,讓秦燁心中生出一個靈感,關於「巨神兵」三代的路子。
秦燁繼時朔真人遺志,以「九淵籙文」演化「時印」,使其簡練能夠用在法寶煉器之上。但「時印」畢竟是「時印」,乃是天道自然的某種神秘規律,仍是基礎運轉法則,比如「聚靈」,銘刻時印之後,天然吸納靈氣聚集。
六師兄法寶三顆骰子分別煉製,最後合為一套,組成「三才」之陣,給了秦燁啟發——時印亦屬基礎演化,是否也能像三顆骰子一般,多個疊加組合,誕生更加繁複而威能巨大的某種表現形式呢?
秦燁如此想著,不禁眼中一亮。
若是「複合時印」能夠實現,他逐漸整理豐富的「時印」書庫,便會有開拓性的運用。
「『複合時印』雖簡潔易懂,但也不能盡數表現其運用之妙。」秦燁沉吟著,而後靈光乍現,道,「不如稱之為『禁制』,有時印組合而成的『禁制』!呵~,由法陣衍生演化『時印』,再由『時印』組合疊加回歸類與法陣之『禁制』,原來天道自然,萬法歸源!」
「一切,好像早就註定。」
秦燁笑著搖了搖頭。
法陣與時印,究竟有何區別?
其實區分起來非常簡單,法陣多適用於繁大運用;而時印,則走衍化精巧。杜必書的三枚骰子可以分別煉製,組合而成為「三才」陣,但卻不能直接將「三才陣」銘刻在一枚骰子上還使其生效;但「時印」卻能!
他所構想的「禁制」,則是對「時印」的運用。
「二代『巨神兵』承載四條經脈,便已是極限,想要補完經脈的同時,增添更加繁複的時印運用,二代『巨神兵』顯然必須做出突破。」
秦燁思索一陣,漸漸有了思路。
「三代『巨神兵』,必須擴大法寶體量,再想高不盈尺卻是不可能了,至少也得仿照真人比例,才能在補完經脈之外,增添其他手段。」
「呼~」秦燁自語道,「如是一想,『袖裡乾坤』這門法訣還真是幫了大忙!不然三代『巨神兵』與常人一樣的體量比例,未曾使用時叫我如何攜帶?」他腦海里閃過背負比他還壯碩兩分的大號「蒼武」行走四方的模樣,不禁打了個寒顫,抹了抹滴落冷汗,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在「袖裡乾坤」上多下苦功!
話說,「袖裡乾坤」這門法訣交給師父田不易也有幾年,不知他老人家練得怎麼樣了呢?總也沒個回信。
歷時一個多月的法寶強化煉製結束,熄滅法陣,出了太極洞。
一應師兄拿到法寶之後,都十分滿意。小師妹田靈兒看得眼熱,甚至掏出「琥珀朱綾」要秦燁幫她也改改,嚇得秦燁連忙止住了她那危險的念頭。「琥珀朱綾」由師娘蘇茹年輕時祭煉使用,再加上田靈兒自己也用了好幾年,以通俗話語言說,便是其法寶「成長值」極高,若秦燁幫她重新祭煉鍛鑄,或許會有別的神奇功效,但法寶本身的威能反而會不增反減。
秦燁目前還沒有信心能保證自己重新祭煉后的法寶,會比師娘煉製的「琥珀朱綾」更好。畢竟「複雜」從來不見得一定大於「簡潔」,一如青雲門名傳千古的「天琊」、「斬龍」,沒有什麼花哨,卻是極為罕見的「神品」仙劍!
——
一日。
晨光熹微,秦燁早早起身。
洗簌完畢之後,把兩個躲在貓舍里睡覺的傢伙逮出來,而後盛來一盆溫水,為吹雪、孤城倆洗凈毛髮。吹雪從來乖巧無比,雖然不喜歡水,但愛乾淨的它也不會排斥秦燁為它洗澡。
孤城則暴躁得多,死沉死沉不說,洗個澡還得與它鬥智斗勇,也不知它那靈智究竟開在了何處,只知道增長體重,一點也不可愛!
「汪汪,汪汪汪!」
大黃狗涎著臉湊過來,也想讓秦燁幫它洗洗。
秦燁沒好氣地一腳踹開,罵道:「你這死狗不會看嗎?就著木盆,裝得下你那身肉?去去去,別煩我,找對面那傢伙去!」大黃狗不服氣的叫了兩聲,倒也知道情況,一扭身竄到了對面張小凡庭院里。
「汪汪汪!」
「死狗,一大早地你叫什麼吶!」
對面庭院的動靜,秦燁沒有關注,只把自己那兩隻貓伺候好,順便幫它們把毛髮上的水吸走,打理漂亮乾淨之後,這才收拾了東西,然後換上一身整潔而嶄新的藍色道袍。
出得門來,正碰上一臉苦色的張小凡。
張小凡道:「師兄,狗也要洗澡的嗎?」
秦燁瞥他一眼,淡淡地道:「小師弟,大黃經常和你擠一鋪床。不把它洗乾淨,萬一有什麼虱子一類的東西,你也不怕?」
張小凡臉色一變,尷尬道:「那、那我馬上幫它洗便是了。啊,對了,還有小灰,也必須得洗!」
「對嘛,」秦燁笑著道,「雖然孤城、吹雪幾個沒有拜入大竹峰,但畢竟也是咱們自己養著的,打理乾淨整潔,才不會在別的同門面前失禮丟臉不是?」
張小凡想起今天的日子,也不由重重地點頭,道:「我知道了,師兄!」隨即臉上露出了既有期待,隱隱也有些緊張的神情來。
不錯,今日便是「七脈會武」盛會之日!
大竹峰上,一應弟子起得都早,人人高興,個個面帶笑容。
如秦燁、張小凡,不僅把自己收拾得乾淨妥當,還把幾隻代表大竹峰「臉面」的貓狗猴子之類,都打理了一遍。此時守靜堂下的廣場上,站著大竹峰所有衣著一新的弟子。青雲門一甲子一次的「七脈會武」,乃是門中七脈交流歡聚的盛會,不管是曾經參加過的宋大仁、吳大義、鄭大禮與何大智四人,還是只聞其名的呂大信往下幾個年紀小的,都興緻勃勃,對那盛會無比神往。
生性好動的田靈兒早就與諸位師兄弟聚在一處,熱切攀談。她今日內著白裙,外罩紅衣,一根紅綾系在腰間,顯出她娉婷身形來。清秀臉上淡施粉黛,越發出落得水靈,肌膚如雪,明眸皓齒,極是靈動活潑。
「大師兄,」廣場上,田靈兒不住向諸位參與過盛會的師兄打聽消息,「『七脈會武』真有那麼多同門前去參與嗎?」
宋大仁此時也心情極好,道:「不錯,『七脈會武』乃是門中最大的盛會,同門各脈之間,都把它當做頭等大事。而且能夠代表各脈出戰會武的師兄師弟,無不是門下佼佼出眾之輩,數百上千之人共襄盛舉,那個壯觀刺激的場面自是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