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別是為了李曇年那女人!
「你們幾個去砍木頭,做木柵。」
「你們幾個去挖茅廁,一定要離水源和吃飯的地方遠一點,離帳篷近一點。」
「你們幾個負責營中伙食。」
……
陸執本就長了的高大威武,如今素著臉吩咐了一通,竟無端生了一股子不容人拒絕的威嚴之氣,那些個新兵見狀,下意識地服從他的安排。
那些原本還手忙腳亂的新兵蛋子立馬就有條理了起來,很快,亂七八糟的局面就被大伙兒給控制了下來。
也就在這時,大伙兒才意識到適才發號施令的竟然是陸執。
錢曲長面色不怎麼好,畢竟他才是這個隊伍里的頭兒,如今這指揮權該是他的。
但他不得不承認,在布防這方面,確實是眼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要高他一籌!
所以,他雖是不喜,面上也沒有表現出來。
見小兵們忙了一陣,如今都面有疲色,錢曲長長話短說地和大伙兒說起了明日的作戰計劃,只說定要直接衝上賊窩中,將賊匪一網打盡。
本來一眾小兵還有些迷茫,如今聽到這話就越發迷茫了,若賊匪那麼好抓,怎會等到今時今日。
這時陸執說了一句:「這林中多險峻,若曲長就這麼帶著人直接衝上去,只怕討不到好,反倒是驚動了那些山賊。」
「那你說要怎樣?」錢曲長面色不愉道。
「山匪之所以在深山中安身,便是佔了山中地勢的先機。我們不妨先讓人出去巡查一番,將這周遭的地質勘察清楚,然後選一個最佳的作戰地,且這作戰地處還要設陷進,若當真,發現了土匪,咱們就將劫匪往最佳作戰地處引,這樣便將對咱們不利的情勢變成有利之處。
陸執頓了頓,又道:「這些年來,清河縣匪患不絕,錢曲長可曾想過,若咱們不用點陣法,只怕也和以前那些兵卒一般,葬身於山林中,與自己的妻兒從此陰陽相隔。」
錢曲長心中一動,雖他惱陸執喧賓奪主,但如今仔細聽來,又覺得他這番言語頗有道理。
他也是有妻兒的人,若真要讓他將命交代在這裡,他也不願的,再來,他也不是個心胸狹隘、容不得人的,稍一思索,他當即就道:「好,就照你說的去做。」
一旁,陸大郎一行人看得傻眼了,這,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不苟言笑的三郎嗎?
就這冷靜自若,指點號令的模樣,就算說他是封狼居胥的將門虎子,他們也信啊!
隔日,錢曲長當真就將這指揮權直接交給了陸執,陸執也不客氣,直接將小兵們分了好幾路,讓他們去各處勘察,剩餘的人則留在後方,守著營帳。
這一仗比陸執想象中還要容易,從找到賊窩,到將賊人引到天然山坳中,落下滾石,亂箭攻之,大獲全勝,也只花了三四日的功夫!
錢曲長看著俘獲的十來個活著的匪人,已經從山寨里搜出來的金銀錢財,好不爽利!
打勝仗了!
他居然領著一群新兵蛋子打了一場勝仗,要知道,這麼多年來,山匪橫行,他們營里的校尉也不曾打過這麼大的勝仗呢!
此番回去,定少不了大伙兒的好處,他雖才提了曲長不久,可就憑著這軍功,想來,也能往上升一升了。
高興之餘,他看向陸執的目光也多了一絲讚賞。
這些時日,他已經從旁人口中詳細了解了陸執的生平,此番,拍了拍他的肩頭,錢曲長毫不掩飾地將心裡話說了出來:「你放心,我雖不能保證給你掙個伍長噹噹,但隊長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陸執扯了扯嘴角:「多謝曲長。」
「嗐,謝什麼,要謝,我還得謝你呢!」不但保下了大伙兒的命,還將這麼大的軍功送到了他的面前,往後,他可一定要將這樣的人調到自己身邊。
他敢篤定,這樣的人,日後定會有非凡的成就!
因著倒早不遲的,大伙兒又經了幾日的惡戰,此時此刻,都面有疲色,自是不便趕路。
錢曲長當即就命令大伙兒休息一晚,明日再出發,之後,他還讓人將匪窩裡擒來的山羊宰了幾隻出來,算是犒賞大伙兒。
軍中一片沸騰聲響起,昭示著大伙兒心中的喜悅。
陸執並未參與到這樣的喜悅當中,他一人走到了邊上,又拿出了李曇年讓馮實給他捎來的包袱。
小心解開,他從包袱里取出了最後兩塊餅餌,這幾日,他已經將這些餅餌吃得差不多了。
初時覺著齁甜,有些不能入口,後來也就漸漸不覺得了。
「三郎,都多少天了,你還吃這個啊,別吃了,一會兒有羊肉吃呢。」陸大牛走了過來,坐到了陸執的身邊,臉上滿是佩服,「三郎,你怎麼這麼能耐,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知道,咱們陸家村還有你這樣一尊大佛。」
陸執咬著餅餌,不答反問:「這裡離村裡遠嗎?」
「這不是廢話嗎,好幾十里路呢,周遭的路又不好,就算是趕著馬兒回去,也不知道要耗多久的時間。」
陸大牛說到此處,又覺著奇怪。
不對啊,三郎以前可是個鏢師,他走南闖北的,可去了不少地兒,怎能不知道這牛背山和陸家村的距離?
聲落,他就見陸執抬頭,望向了他,那黑漆漆的眸眼裡,還閃爍著一股子他看不懂的意思。
「三,三郎,你?」不等他反應過來,陸執已經快速收了目光,又裝好餅餌,往錢曲長那處去了。
錢曲長正在和人說著分全羊的事兒,見陸執過來,本打算將她拉過去,就見對方朝他抱了抱拳。
「曲長,我想耽擱一陣兒。」
如今,陸執就算想要任何東西,錢曲長都會想盡法子的給他,更別說耽擱上一會兒了。
「自是沒有問題的。」錢曲長話沒說完,陸執已經抱拳,從營中牽了馬匹,打馬而去了。
「別忘了明日破曉之前趕回來!」錢曲長見狀,忙喊了一句,回應他的只有漸行漸遠的馬蹄聲。
錢曲長望了望天:「這是幹啥,急成了這樣?」
「別是為了李曇年那女人!」陸大郎撇嘴接了一句,好巧不巧的,就被錢曲長聽了去,錢曲長直覺這裡面應是藏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兒,當即扭頭,一雙銅鈴大的眼睛里滿是興味。
「哦?什麼女人?快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