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還是看不起他們爹爹!
陸大寶難得扭捏了片刻。
「對不起!」
李曇年聳了聳肩:「你們聽好了,我留下來,只是為了給你們爹治傷,等他好起來,我就會走,所以,都聽話些,別惹我!」
二寶和三丫不敢置信的看了她一眼,後娘有這麼好心?
陸大寶則咬了咬牙,心中暗恨:說到底還是想走,還是看不起他們爹爹!
李曇年不知他們心中所想,眼看著鍋里冒出了陣陣熱氣,她將鍋蓋一揭,倒了點醬油在嫩黃嫩黃的蛋面上,才叫他們洗手吃飯。
李曇年蒸的鴨蛋又嫩又好吃,四小隻每人吃了兩碗,直吃的肚子圓圓,粗瓷碗里的蒸鴨蛋也被瓜分了個徹底。
家裡沒多少柴了,飯後,李曇年要去山上撿柴禾。
四小隻都想跟著一起去,李曇年看了陸大寶的腳踝一眼:「還真想當小瘸子不成?在家裡守著小四寶。」
隨後,她帶了二寶和三丫出門。
陸家位於村子後頭,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李曇年一行人就到了山腳下。
如今正值春深,林中開了不少野花。李曇年不一會兒就撿了一摞柴禾,還順道挖了一些魚腥草。
她讓三丫拿著魚腥草,自己剛用繩子將柴禾捆上,就見二寶蹲了下來。
準備往背上扛!
他這動作,過於熟稔,像是做了很多回一般!
李曇年麵皮兒微僵,看了看他那單薄的小身影,不無鬱悶的將柴禾背著就往山下走。
二寶和三丫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解,但還是乖乖跟了上去。
三人行至山下時,正好看到了一片雪白雪白的洋槐花。
李曇年想起洋槐飯的滋味,心中一動,忙將柴禾放下,去摘洋槐花。
山裡的洋槐樹極高,李曇年找了根有勾的竹竿子,就發現三丫挽了袖子和褲腿,打算爬樹。
「你要幹什麼?給我回來!沒見著上面長了那麼多刺?」
李曇年這麼一呵,倒是將二寶和三丫給呵懵了。
「邊上待著去。」李曇年忍無可忍。
她可沒有虐待孩子的習性!
「後娘是怕你傷著?」二寶後知後覺道。
三丫搖頭,她打小就會看人臉色,可如今······後娘是真的很不對勁兒啊!
李曇年勾了幾串洋槐花下來后,放在鼻尖嗅了嗅,頓時,一大股子淡淡清香撲面而來。
「走吧。」將洋槐花遞給了三丫,李曇年又背了柴禾,方才往山下走去。
一下山,就是一片秧田。
秧苗還沒掛穗,嫩葉翠綠翠綠的,有風吹來,整片秧田就像是海浪一般浮動,很是好看。
李曇年正看著,就發現了不少鱔魚洞,她唇角微揚,心中頓時就有了個好主意。
「咱們先回去湊合吃點,晚點再出來搞肉吃。」
二寶和三丫對視了一眼,雖然沒聽懂後娘的意思,可一聽說要吃肉,兩人眼中都是一亮。
待娘仨回了家,陸大寶就抱著小四寶出來了。
「後娘,剛,剛剛!」陸大寶激動的有些說不出來,直憋紅了一張臉,才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剛剛我給我爹爹擦身子,他,他動了!」
二寶和三丫面上一喜,趕忙往屋裡鑽。
李曇年和陸大寶隨後進去,就見二寶和三丫垮著臉朝他們看來。
「爹爹還沒醒嗎?」
「對啊,爹爹怎麼不說話,我叫他,他也不應?」
李曇年檢查了陸執的脈搏,陸執脈搏微弱,身子竟然沒有好轉的趨勢!
「我剛剛明明看到爹爹的手動了,我沒有看錯!」
陸大寶有些急,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嗯,他沒事兒,你們去把槐花和魚腥草洗了。」
「真的嗎?」陸大寶和三丫異口同聲道。
李曇年點頭,待四小隻一溜煙往外跑,她徑直掀開被褥,入目就是男人泛著蜜色光澤的健朗身軀,那緊實又精悍的肌腱看得人瞳孔一縮。
他竟什麼也沒穿!
李曇年不敢再往他腰腹以下看去,急急收了目光。
想起自己往日給陸執換藥,對方都有穿褻褲什麼的,李曇年喊了一聲:「陸大寶!」下意識回頭想把人擰回來問問怎麼一回事兒。
此時屋門外,小四寶正探了個腦袋往他這邊看來,隨後,他的小腦袋上又疊了上了三丫的腦袋,再之後,二寶的小腦袋又疊到了三丫的腦袋上。
三小隻眼巴巴的看著李曇年,臉上都有些不解。
後娘好像是臉紅了?好奇怪,後娘往日看著爹爹,可從沒有臉紅過。
「怎麼了?」陸大寶還端著木盆,他剛剛準備將給爹爹擦身子的水倒掉呢。
李曇年對上四小隻同樣迷惑的目光,木了一張臉:「以後做事兒要有後手。」說完,她素著臉,幫陸執穿好了褻褲。
雖然,眼下的陸執只是個病人,但總給她看這些,也會長針眼兒的吧。
「哦。」陸大寶凝眸看著李曇年,這是怪他沒給爹爹穿衣服呢。
想起這個女人自嫁過來,就不願意跟他爹歇一起,他生來涼薄的嘴角,不由勾起了一個冷冷的弧度。
她果然還是看不起爹爹······
屋裡的李曇年可沒有注意到陸大寶的表情,她斂了心緒,仔細檢查了陸執的傷處。
陸執的傷口處已經沒有流膿了,但皮肉處明顯帶著一股子不正常的青黑色,難不成,還中了毒?
不然,一個正常人受了傷,何至於昏迷這麼久?
李曇年掰開陸執的眼皮看了看,見他瞳孔明顯縮小,心下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測,忙從空間里拿了萬能解毒丸,就著靈泉水一併餵給了陸執。
眼看著好不容易才重新積攢起的靈泉水被陸執喝了個精光,李曇年又是一陣肉痛。
「看在我這麼大方的份兒上,你往後也得爭氣啊。」
嘀咕了一句,她盯著男人雖略有鬍渣,卻一點兒掩不住英氣俊美的面龐看了一陣,轉身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