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跳樑小丑
見李滿園微醺的模樣,徐世安捨不得讓她折騰,便拉住了李滿園的胳膊,道:「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你先跟我說說打算如何做,我還得回府衙和同僚們商議後續的事宜。」
李滿園有些失望,還以為徐世安能留在家裡。
不過李滿園也不是非得男人陪伴的女人,明白徐世安的難處,便順勢坐下。
「其實也不難,就是用野菜和了粗麵攤煎餅。涼著吃酥脆,蒸了吃軟和香甜也可以卷些蔥啊菜啊之類的,有點像咱們吃過的卷餅。」
「油坊那邊的油渣子多,也可以用粗面一起做成烙餅或是蒸饅頭,往裡面放點鹽巴就成,吃了肚子里有油水,不做飯都可以就著水吃都香,在火堆上烤一烤也成。」
1.1.「第三個法子就貴點了,豬肉加上能煉油的腸油啥的都熬油,油渣子也剁碎了,用來和面做餅。再是粗糧,有油有肉味兒那就沒有不好吃的。」
李滿園給了三個建議,但朝廷能拿出多少銀子辦多少事就不在她的考慮範疇了。
徐家已經做得夠多了,再多就招人恨,更招人惦記,李滿園不想太招風。
「成,那就讓廚房做出來送到衙門去,我回去和同僚們商議一番,再決定做哪種。」
徐世安說完,拉著李滿園的手,愧疚的道:「怕你累著,卻還是要勞累你了。只希望快點平息這場禍亂,否則為夫都想辭官不做了。」
「別啊,你要是辭官了,我這誥命夫人可就尷尬了。」李滿園輕笑道:「倒是等戰事平息,你還有的忙呢,我只盼著你能在鬆快些的時候告假陪我四處走走,這輩子才能無憾。」
「好,為夫記下了。」徐世安承諾道。
李滿園笑著送徐世安離開,為了讓自己能精神些,用冷水擦了擦臉,又喝了些靈泉水這才前往廚房。
春天野菜的種類多,莊子那邊送過來不少,李滿園便擼起袖子,帶著廚娘們一起忙活了一通。
要給衙門送幾個味兒的,自家也留下些嘗嘗鮮,不白白辛苦一遭。
倒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李滿園進了空間之後看著堆放的糧食和果蔬犯愁。
守著寶山不能用的感覺很糟心,可李滿園輕易不敢冒險用裡頭的東西,否則容易招惹或是啊。
「好吧,我承認好日子過久了,人更慫了。」李滿園無奈的吃著瓜果,琢磨著如何把東西用到刀刃上。
可如今府上的東西都有入賬,憑空冒出來的東西不好解釋。
至於徐府臨時開的那家平價糧鋪,都是家裡的田地和莊子出產的,也都有數目可對,還真是仇人。
卻說徐府送來了雜糧餅子后,叫府衙內的官老爺們都聞香而意動了。
於是送來的東西都變成了宵夜,就連錢同知也吸取了教訓沒敢再說風涼話,否則他怕錢府的錢財保不住。
太上皇自也品嘗了,在詢問府衙的銀兩結餘后,只能下令以多做野菜餅為主。
糧草不充足那就以填飽肚子為主,其他的東西能香香嘴,不讓將士們嘴巴里淡出鳥來便是最大的儘力了。
在南衡府上下都在挖野菜,為前線戰士們準備糧草之際,奶鵝也回到了南衡府的地界,同時給李滿園帶來了好消息。
「媛姐,我把他們的糧食都收起來了,到了明天早上他們就都要餓肚子了。」奶鵝高興的在南衡府的地界直煽動翅膀。
李滿園自也高興,但也明白敵軍可能會因為斷糧而破釜沉舟,這對南衡府而言並非是好事。
可奶鵝已經行動了,只能盼著南衡府守城的將士們能頂得住。
奈何這個消息不能告訴徐世安,也沒法提醒太上皇,李滿園擔憂的一整夜都沒睡著,乾脆在空間里勞作來轉移注意力。
殊不知南鵲城的叛軍在得知糧食都沒了后,太上皇埋在叛軍里的人立即開始策反,大喊這是天罰的口號,真的帶走了近一半的人,寧可藏在深山裡也不肯再攻打南衡府。
叛軍人心浮躁,自稱是前朝文太子的人,只能做殊死一搏。
打進南衡府才有活命的機會,若能抓到他傷害來威脅現在的皇帝,即便不再進攻也能得到半壁江山,還是魚米之鄉的南半面。
一場大戰無可避免的爆發了,叛軍雖是破釜沉舟卻也心思不定,人數上又少了一半,與能吃飽喝足的南衡府大軍相比,自是難以佔到便宜。
一場大戰持續了一天一夜,南衡府這邊最終慘勝,但好歹守住了城池。
而文太子沒能攻打下城池,只能帶兵原路返回,路上自是少不了要搶劫百姓們的糧食,不知造成多少人的傷亡。
好在帶走近一半叛軍的小將,以為兄弟們博將功贖罪的名義與文太子的人馬廝殺一場。
終於以人數上的區別而取得勝利,可文太子卻下落不明,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很快奶鵝藏的糧食和珠寶都被找到,雖然讓人疑惑東西的來源,但南衡府急需要糧食,朝廷也需要財物,太上皇立即命人全部都笑納了。
不知是誰傳出去的風聲,民間甚至有人將這兩件怪異的時間編成了童謠,世人皆知南楚國受上蒼庇護,百姓們無不擁戴天選之子的當今天子。
在南衡府大戰之際,京都也發生了宮變。
今兒正是第一次以階下囚身份被皇帝召見的賢王,在被解綁后揉著已經磨破皮的手腕,一臉的頹廢。
「皇兄何必再見我?皇位之爭,我既輸了便做好赴死的準備。」賢王仍有不甘,卻也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再翻身了。
「你又何必?」皇帝失望的搖頭,看向穿著囚衣的賢王,道:「朕不會殺你,因為你是父皇唯二的兒子,父皇不希望你死。」
「是嗎?」賢王不甚在意,他寧可死的乾脆,也不想做一輩子的階下囚。
「去看看貴太妃吧,朕雖不殺你,卻不能讓再留在京都。但貴太妃是父皇的妃嬪,按祖制不能離開宮中。」皇帝揮手道。
賢王很意外皇帝的大度,故而仰首問道:「皇兄這麼做,是要想我拿什麼換?我如今已經是階下囚,我手中那些籌碼,要麼已經盡毀,要麼皆在父皇與皇兄的掌握之中不是嗎?」
「哈哈!是我太傻了,以為自己有資格與你競爭,卻不知父皇早已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你,甚至明知道我在做什麼,也只是暗暗的看著,替你守護著他給你的江山,看著我就這麼斷送在你手中!」
「只因為你是皇后之子,我是貴妃之子,所以我便該被如此區別對待嗎?皇兄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將我當做跳樑小丑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