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意意,求求你放過我
蕭鶴青一張可愛的臉哭哭啼啼,身體都不自覺發起抖,畏懼地望著她:「是真的,我願意補償。」
盛意滿意勾起嘴角,拍了拍他肩膀以作鼓勵:「那好,乖六哥,去吧,推進那個柴房,進去之後,你就是我。我受到所有痛苦,你都會體驗一遍的。」
蕭鶴青吸吸鼻子,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毅然決然沖了進去。
結果不過片刻,裡面就傳來了他的慘叫聲。
盛意在外面耐心等待。
系統道:【這個時候他在裡面會雙倍體驗到您在這三年以來感覺到的痛苦和辛苦,其中包括但不限於凜冬往您身上抽鞭子等種種行為。您那種寂寞感和痛苦感在他的身上也能雙倍呈現。】
【全程都有監控處理,還有進度條可以拉拽進度。】
盛意聽著房間裡面一陣陣的慘叫聲和哭喊聲,百無聊賴地看起了監控。
蕭鶴青在裡面被人打得滿地打滾。
裡面是凜冬的身影,手持鞭子,一下又一下打在他身上。
她諷刺地笑了。
每一個舉動,都像是開了十倍速在她眼前顯現。
蕭鶴青清楚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但沒有辦法掙扎,只能被動承受。
他躺在地上,被凜冬一鞭子一鞭子往他的後背上抽。
那種火辣辣的痛感彷彿將他整個人的靈魂都抽離了出來。
他自小就沒怎麼吃過身體上的苦。
這樣被人追著打還是第一次。
而且這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彷彿與盛意感同身受。
腦袋裡不受控制地想著——
不會有人來幫他,不會有人來救他,他們都相信蘇暖暖。
都只相信蘇暖暖。
不知過了多久,凜冬走了。
他縮在牆角,萬念俱灰地捂住臉,小聲啜泣起來。
怎麼會……
意意遭遇過這麼多事情,怎麼可能是輕飄飄的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解決的。
但正想著,他感覺到了飢餓感。
這種飢餓感在胃裡席捲,讓他感覺有一點噁心。
他四下環顧,想要找東西吃。
好像餓了好幾天,幾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
緊跟著,門被人推開:「開飯了!」
蕭鶴青眼眸亮了,連滾帶爬地跑過去,看著湯泡飯放在一個烏漆嘛黑的碗里,一種噁心感湧上心頭。
但是他又能有什麼選擇。
他咬咬牙,抓著飯放在嘴裡,可在這一瞬,噁心得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餿的!
這怎麼吃!
他無措望向門外的那個嬤嬤:「這個飯菜是餿的!」
那婆婆臉上帶著刻薄的笑,「哎呦,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啊四王妃,我們怎麼能夠讓尊貴的您吃這種餿飯呢,可是您怕不是忘了吧,向您這樣的身份,本來就是應該吃餿飯的,您啊,就別挑挑揀揀了。」
蕭鶴青一怔,據理力爭:「這怎麼能是挑挑揀揀,你這樣給我吃餿飯,我還怎麼活著,你還不讓我出去!」
婆婆眼珠子一瞪,更不慣他毛病,直接將他手裡面的碗搶走:「不吃啊,不吃就別吃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厲害的四王妃嗎?你嫁進來就是給我們四王爺當奴隸的!臭婊子!」
蕭鶴青瞳孔驟縮,良好教養的他從來沒怎麼聽到過這種話,一時啞然。
跟著,門就被重重關上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越來越痛苦,又餓又冷,推門又推不開,渾身上下都沒有什麼力氣。
他似乎是發燒了。
盛意冷眼旁觀。
監控裡面的蕭鶴青似乎已經到極限了。
可是這才哪到哪。
這不過就是剛開始而已。
僅僅只有五分鐘,在那個柴房中,因為痛苦,時間會被拉長到五天。
會讓他有一種,五天都沒有吃飯的錯覺。
但是當初她挨餓的日子,也不是沒有挺過。
蕭鶴青虛弱地摸著門,小聲道:「意意……意意我錯了,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你把我放出去吧,意意……」
盛意就當做沒聽見。
她塗抹著指甲,另一隻手捏著指甲油刷撥弄進度條。
很快,蕭鶴青2號走了過來。
柴房裡面的蕭鶴青渾渾噩噩,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期盼地攀上窗戶:「誰來了!是誰!」
蕭鶴青2號慢慢走到窗邊,透過縫隙看向他。
他一怔,身體竟然不由自主地說出了話:「六哥,你來了……」
心裡的那種期盼感也迅速攀上。
蕭鶴青逐漸驚愕地睜大眼睛。
他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但是他沒有辦法制止自己的動作和說話,只能像是模仿盛意一樣跪在窗邊乞求另外一個自己。
然後就見那個自己面目猙獰地抓起一捧土往他臉上打來!
「我讓你吃!!!」
「你怎麼不去死!!!」
辱罵聲和泥土劈頭蓋臉地打過來,打得他臉生疼。
他綳不住地崩潰大哭,止不住地求饒,明明他死也不會求饒的性格,可眼下,好像是跟過去的盛意合體了。
「不要!不要打了!求求你!!」
絕望的感覺幾乎都要將他吞沒。
蕭鶴青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夢境還是現實,哭得撕心裂肺。
太痛苦了!
太痛苦了!!!
就好像是將他的心臟放在案板上蹂躪,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畜生!
原來,這樣感同身受一番,才知道意意遭遇了什麼。
好像渾身上下都被凌遲了。
漸漸地,蕭鶴青冷靜下來。
視頻裡面的每一分鐘,對他來說都是在過每一天。
他像是一頭被馴服的野獸,縮在角落,忍受著飢餓感和孤獨感。
等門再度被打開,他甚至都能波瀾不驚看過去了。
他眼裡的光熄滅了。
那個婆娘似乎是又胖了一圈,將飯碗直接丟給他,但因為力道太大,瓷碗直接砸碎了。
蕭鶴青獃滯片刻,慢慢爬過去,伸手去抓飯往嘴裡塞。
一口,又一口。
他像是感覺不到食物已經餿了,不斷往嘴裡塞著。
坐在外面的盛意食指曲起,牙齒咬住指節,笑著笑著,雙眼逐漸模糊。
她太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感覺了。
看到蕭鶴青這樣,她甚至感同身受,都喘不上氣來。
在這裡面渡過的每一分鐘,對於蕭鶴青來說都是每一天。
這種細密的折磨,就像是在打造一把鋒利的劍。
只是與劍不同,將一個活潑開朗的人,慢慢變成一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