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黃泉麵館的薛燼
蕭月狐很不贊同地瞥了盛意一眼:「一口一個老三,卻不叫我哥哥,你有這麼不尊敬我嗎!」
她癟癟嘴:「你本來就是老三啊!而且你也說過我們兩個本來不是兄妹了,還好意思讓我叫你哥哥,真是臉比城牆厚!」
蕭月狐被堵得啞口無言。
她又看向薛燼:「你們這的拿手面是什麼?不是黃泉面吧?」
薛燼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就是她,害得暖暖最近不得安寧。
他可以殺了她。
但其他兩個人與他無關,他不會傷了他們無辜的性命,不如在盛意的碗里下毒。
所以他說:「只有一碗面。」
盛意不覺得稀奇:「什麼面?多少錢。」
薛燼微微昂首,痞里痞氣地說:「五十兩銀子一碗,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湯麵。」
盛意:「?」
普通面,五十兩一碗?
她默默看向蕭月狐:「要是不好吃我肯定撕了你!」
蕭月狐瘋狂跟她眨眼睛。
其實他在給盛意使眼色,可惜他的半張臉都被蒙著紗布蒙著,根本看不出來。
他想說這個店主不對勁。
但盛意渾然不覺:「來三碗吧。」
薛燼臉色沉了沉:「你倒是挺捨得的。」
蕭月湖和樓觀月對視一眼,心中警惕更甚。
沒多久,薛燼就拿著三碗湯麵一一放到了他們面前。
盛意低頭一看,頓時滿臉黑線。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麵條好像還是菜市場現成賣的。
樓觀月著實忍無可忍,丟下筷子道:「就這破面五十兩?」
薛燼抱臂站在一旁,拽得不行:「愛吃不吃。」
樓觀月不服起身,盛意卻給他抓了下來:「幹什麼,我們是來吃面的,又不是來耍流氓的。」
她說罷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湯,似乎是要比其他兩碗的渾濁。
她嫌臟:「樓觀月你吃嗎?」
樓觀月搖了搖頭。
他怕裡頭有毒。
盛意立刻把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碗調換了一下。
薛燼心陡然懸起。
因為盛意那碗湯裡面加了分量不小的見血封喉。
吃了就死!
結果這見血封喉就換到樓觀月面前了,樓觀月還不想吃。
盛意拿起湯匙,試探性地喝了一口湯,當即厭惡地嘔出來:「唔!!」
這麼大的反應,薛燼直接惱了:「你是故意的嗎!」
盛意五官都幾乎擠到一起:「兄弟,真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要不你下次往鹽里放點湯?」
咸死她了!
蕭月狐:「?」
樓觀月:「??」
薛燼:「???」
氣氛逐漸變得尷尬,盛意那不爭氣的肚子又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她一看這食材,又看了看這乾淨的飯碗,起身道:「不如這樣吧兄弟,你廚房借我一下,我來給他們做,我給你個材料錢,再給你一個租地錢,順便再請你吃一碗,行嗎?」
薛燼擰眉,渾身都寫著防備:「你想幹什麼?!」
盛意攤手:「我餓了呀!我很怕餓的!」
忍飢挨餓三年整,五六日才能吃一次餿飯的苦誰能體會?
她身體甚至因為忍飢挨餓出了很多併發症,若不是系統幫忙調理,她能活活病死。
所以她徑直走進后廚,薛燼就跟在她身後。
如果他們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話,他或許可以偷襲。
直接殺了她!
盛意翻箱倒櫃,發現這麵館食材很少,乾脆從袖兜裡面拿出了一些能做飯的材料放在案板上。
薛建看到這些東西皺皺眉頭:「我有這麼多東西嗎?」
「我自己帶的!」盛意頭也沒抬:「你這裡面的東西太少了,你真是開麵館的?」
薛進眼眸倏然變得幽深起來,沒注意到她兩手空空怎麼可能帶東西的細節,倒是從袖兜里抽出一把匕首鎖定在她纖細白嫩的脖頸上。
「我確實是開店的……不過麵館並不是我的主要營生。」
盛意恰好回頭拿食材:「那確實,如果你要憑藉著你的廚藝賣面的話,你可能早就餓死了。」
及時把刀收到背後的薛燼:「?」
她傷害暖暖不夠,還要來抨擊他的廚藝不佳?!
這個罪孽深重的女人!
他把背在身後的手緩緩舉起,正準備向盛意刺去的一剎那——
盛意道:「你臉上的疤有沒有興趣去一下?」
薛燼:「?」
他二度放下了舉著刀的手:「你說什麼?」
盛意一邊弄著面,一邊燒水下鍋,語氣自然:「我能幫你把疤痕去掉。」
薛燼難以置信,不屑一顧地嗤笑道:「我這可是燒傷,誰都不可能治癒燒傷!」
仇人曾經拿著火把他七歲時把他下半張臉都燒爛了,為的就是讓他餘生都忍受這種怪物一樣的痛苦。
他不可能痊癒。
偏偏盛意饒有興緻地望向他:「但若是你有機會呢?如果你能夠拿出五百兩銀子的話,我可以幫你恢復正常!」
她剛才看到這傢伙臉上疤痕的那一瞬間,就想幫忙治癒了。
因為商城裡面有專門祛除燒傷傷疤的藥膏,不過要2000積分。
2000積分治好他的疤痕,保底能收1000積分,他要是感激再高一點,2000積分也不是個事兒。
再拿500兩銀子,穩賺不賠呀。
所以她興沖沖的建議道:「如果你拿不出來的話,我也可以給你賒賬,但是你要跟著我身邊做事兒,我不給你開工資,只雇傭你吃住。我看你這身材挺魁梧的,一瞧就是個習武之人,跟在我身邊,當個帶刀侍衛也不錯!」
盛意說完不禁暢想了起來。
下半張臉帶著燒傷的人,拿出去就能鎮場子,而且還孤苦無依。
她沖著薛燼莞爾:「怎麼樣?考慮一下?」
薛燼怔怔地站在她身後,一時無言。
五百兩這價格對他來說不高,因為他殺一個人最低也要一百兩銀子。
他混跡江湖都已經五年了,手裡是很有錢的。
可為什麼?
暖暖曾經說過,盛意是這個天底下心思最重的女子。
她性子偽善,尖酸刻薄,而且非常喜好男色。
可是從現在他看到她的那一瞬間開始,她雖然有點囂張跋扈,但也不至於到尖酸刻薄的地步,見到他的臉也沒有排斥亦或者瞧不起。
與他想象中的盛意完全不同。
但為什麼會與暖暖描述的有出入呢?